楊凡冷笑了一聲,“那東西絕對是假的,我跟他沒有任何的經濟往來。”


    “是,我們也知道那東西就是偽造的,但借據上的簽名和指印都是你的。”向雪婷說道,“如果去打官司,那個東西極有可能會讓你真的攤上百萬債務。”


    “在那張借據上,你留下了兩個指印,我對照了一下信息庫,的確是你的!”


    楊凡渾身的怒氣蹭的一下就竄了起來,“現在這手段還真是複雜啊。”


    “我有些懷疑,但現在不方便明說。”向雪婷在電話裏低聲說道,“不過,僅憑這些東西不足以讓盧秋陽脫罪,隻是斬斷了他跟那個人的聯係,將問題止步在了盧秋陽的身上。”


    “也就是說盧秋陽現在是雇凶殺人,因財殺人,他照樣是死罪。另外姚偉手機裏的數據被人清除幹淨了,也就是說你給我發的那些東西原版不見了。”


    “我不確定對方知不知道姚偉的那個日記,我們兩個的手裏現在都有,但凡子,你現在是最為關鍵的那個人物。我這段時間暫時還不敢輕動,我需要確認一下,到底誰才是真正安全的,誰跟陳忠沒有牽扯。”


    楊凡知道向雪婷的意思。


    姚偉已經被保護起來了,但僅僅隻是過去了一天時間,他就已經死了,並且手機裏的數據全部都被清空了,這件事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辦到的。


    “能不能從外麵找人?”楊凡問道,“向上,或者向別的地方。”


    “我在考慮,這些人我也需要稍微盤查一下他們的詳細情況,做一些確認。”向雪婷說道,“陳忠在地方上這麽多年,關係盤根錯節,向上並不是一個非常保險的做法。”


    “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實在找不到可靠的人,那就稍微等等。”楊凡說道,“我跟陳忠的發妻今天溝通了一下,他應該會在這幾天裏做一些事情。”


    “嗯?聽起來你們的關係好像不淺的樣子?”向雪婷忽然問道,“那個女人你該不會也睡了吧?讓我想想啊,陳忠的發妻,身份可不簡單。你竟然能隨便打通她的電話,並且她還答應給你幫忙,你們兩個不是睡了,就是即將睡了。”


    楊凡:……


    他無奈說道:“為什麽不能是我們兩個剛好稍微有些交情呢?”


    “我不相信男女之間有純友情!”向雪婷說道。


    楊凡怔了一怔,“不是,我們兩個之間為什麽不能因為生意呢?”


    “你那個生意太小了,不配人家特意記住你。”向雪婷幹脆說道,“你可以換位思考一下的嘛,凡子哥哥,你會因為要買一些東西而記住一位貨郎的電話號碼嗎?”


    “我靠,好像還真有些道理啊。”楊凡被震驚到了。


    向雪婷帶著幾許傲嬌之意,輕笑說道:“凡子哥哥,我是專業的奧,擅長的就是通過一些蛛絲馬跡,辨別裏麵的邏輯關係奧。”


    楊凡:……


    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他現在是真心累啊。


    這兩天簡直是造了大孽了。


    剛剛應付完白夢竹,這轉頭向雪婷就開始了。


    這娘們為了這個事情,連正事都不說了。


    楊凡一時間都不想說話了,默默等著命運的裁判。


    結果向雪婷並沒有在意這件事情,反而笑嘻嘻說道:“凡子哥哥,你有這麽強大的助力,你應該早點跟我透露一下的嘛,害得我昨天晚上到現在愁的頭發都快掉完了。”


    “現在有陳忠的發妻幫忙,我們和陳忠之間的勝負差不多就接近七比三了,我們有三成的可能能贏。如果我再能找到一個靠譜的人,這個勝算或許就能五五開了。”


    楊凡登時一臉錯愕,“你不……生氣?”


    “我生什麽氣?這個事,我們之前不是就已經說好了嘛,你有兩個或者四五個,有區別嗎?反正都差不多,我在乎的隻是你對我的態度而已。”向雪婷說道。


    “起碼我現在覺得還行,所以我不在乎你其他的事情,我本來從一開始的時候就當做你有多個,而我是你的其中之一在對待我們之間的關係。所以,你不用擔心我的心態,我很穩定。”


    楊凡猛地鬆了口氣。


    他忽然間有種活過來的感覺,仿佛一個剛剛被活埋的人被人從土裏挖了出來。


    那種能夠大口呼吸的感覺,很舒暢。


    他和向雪婷的關係從一開始的時候,確實就已經說的挺明白的。


    隻是具體說了那些東西,楊凡就記得不是那麽清楚了。


    而記不清楚,就必然是要忐忑的。


    “凡子哥哥,我們拋開這個事情,還是繼續說一說剛剛的事。”向雪婷說道,“我們現在需要確認的是,陳忠的發妻跟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在虛與委蛇,隻是在應付我們?”


    “是真的,這一點我可以確信。哪怕排除我們之間的關係,她對陳忠本身就抱有極大的怨念和仇視,兩人一直處於對立麵上。”楊凡很肯定的說道。


    對於這一點,楊凡很確認。


    “那就行了,她那邊有什麽動作,你及時給我說一下。”向雪婷說道,“原本我都不抱什麽想法了,實在是陳忠的反應太迅速,我們兩個這兩個小胳膊,想要擰過人家這個大腿的希望很渺茫。但是,聽到這個事,我忽然間覺得我們有勝算了,而且勝算極大。”


    “現在就希望陳忠的發妻是一個有手腕的人,不至於隻是做一些毫無利用價值,隻是為了發泄憤怒的事情,這樣我們才有機會。”


    “她應該算是一個有手腕的人物。”楊凡想了下說道。


    “凡子哥哥,可不能有過多的私心奧,這件事還是應該保持理性才好。”向雪婷提醒道。


    楊凡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放心,我不至於在這些事上犯糊塗。”


    “那就行啦,我們暫時隨機應變吧。”向雪婷說道。


    末了,她又不放心的補充了一句,“凡子哥哥,我們一定會把這種罪大惡極的人繩之以法的,你不要因為姚偉的死而對有些事情產生懷疑,陳忠在新安並沒有到隻手遮天的程度,你也不要再衝動的去做什麽事情。”


    大概是擔心楊凡會受到刺激,向雪婷這番話說的格外溫柔,幾乎是哄小孩般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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