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樸,甚至可以說是簡陋的正屋裏,老王叔將一杯清茶遞到了楊凡的手中。


    “凡子,你現在不看著店,舒舒服服的做生意,這麽大熱的天,又跑到山裏受什麽罪?”老王叔拉過一張小馬紮在楊凡的對麵坐了下來,笑嗬嗬說道。


    楊凡看著杯中起起伏伏的綠葉,微笑說道:“這兩天店裏的生意不是太好,我不是個能閑坐的住的人,就隨便出來裝裝。”


    老王叔嗬嗬笑了起來,“你這小子我也看出來了,跟我們這輩人似的,根本不知道享福是個什麽東西。但不是叔說你,掙錢雖然要緊,但也千萬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


    “趁著年輕的時候多掙點,以後才能過輕鬆的日子啊。”楊凡說道,“幹我們這行的又不像人家端鐵飯碗的,人家老了有國家管,我們卻不行啊。”


    老王叔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就每個月的那一兩百塊錢養老金,確實什麽都做不了。”


    楊凡喊了口茶,而後轉移話題問道:“老王叔,你這最近是要搞個什麽大工程嗎?”


    老王叔手掌拍著膝蓋笑了起來,“是羊的大工程,我之前那個羊圈有些小了,現在那麽多的養住在一起有些擁擠,我趁著最近稍微清閑點兒,準備給那些小家夥把宅子往外擴一擴,換個更舒服的。”


    “這活一個人做也不容易。”楊凡隨口說了一句,看向了門外。


    王招娣來了。


    她的打扮清純了許多,臉上帶著好似雲遮月一般的羞澀,倚在門口偷偷看著楊凡。


    “周末回家了?”楊凡笑問了一句。


    王招娣嘴角抿著一絲羞澀,輕輕點了點頭。


    她飛快的看了一眼楊凡,忽然扭頭跑了。


    這一出整的楊凡都有些茫然了。


    她好像真的改變了許多,但也不至於害羞到看他一眼就跑吧?


    “這孩子。”老王叔低斥了一句,對楊凡說道,“招娣這個學期學業明顯上來了,以前跟個野孩子似的,一放假就不見人影了。現在回來幫我幹幹活就回房間去學習了,忽然間感覺像個學習的苗子了。”


    在說這話的時候,楊凡能清晰的看到老王叔眼中的欣慰。


    雖然他女兒多,但卻並沒有厚此薄彼,將所有的希望和心血都傾注在那唯一的兒子身上,在這深山的鄉村裏,不重男輕女是很少見的。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王招娣差點就成了漢宮的又一個頭牌。


    楊凡雖然跟王招娣發生了身體上的關係,但在這件事上,他覺得王招娣應該感謝他。


    若非他攔的那一把,王招娣這輩子的人生基本上已經能看得見了。


    哪怕她現在沒什麽所謂,往後一定會發現的。


    曾經,楊凡心理上還稍微有些負擔,但現在他很坦然。


    弄了也就弄了。


    一血不是他拿的,讓王招娣早早付出了身體代價的罪魁禍首也不是他。


    他沒必要給自己強加道德枷鎖。


    “她現在馬上就麵臨著高考,學業按道理應該是重了。”楊凡說道,“還是要學習,我對這個事反正是一直耿耿於懷,但我當時的情況也不允許我再繼續讀書了。”


    老王叔低歎了一聲,“你這小子如果有條件讀書,往後絕對也是個出人頭地的苗子。”


    楊凡笑著打趣了一句,“不得不說,老王叔你看人真準,我雖然不能在學習上出人頭地,但幹這行,也一定會出人頭地的。王叔,今天有什麽壓箱底的好貨嗎?拿出來唄。”


    “我看人一向很準!”老王叔笑道。


    “今天沒什麽好東西,這段時間沒怎麽進山,盡顧著我那群羊了。”


    “王叔你應該不至於讓我空著手回去吧,快拿吧,最近這段時間除了黨參那幾樣造孽貨之外,其他的藥材價格都挺好的。”楊凡說道。


    “肯定拿,你來了,王叔我怎麽能讓你空著手回去,就算沒藥材了,家裏的茶怎麽著也得讓你抓二兩回去。”老王叔樂嗬嗬笑著,帶著楊凡出了門。


    最後楊凡在老王叔這兒收了一些杜仲就離開了。


    一直到他走都沒有見到王招娣的身影。


    這丫頭性子變好了,好像還躲起楊凡來了。


    楊凡雖然有些小小的遺憾,但也沒多麽的失落。


    對於王招娣,得到和失去對楊凡而言,好像都沒有那麽重要。


    那唯一的一點遺憾,楊凡隻是遺憾以後於無法再感受到那年輕的,過分的緊致了。


    三蹦子載著滿滿當當的貨物剛剛爬上山坡,就見一個年輕的,穿著碎花裙子的少女從樹叢裏探出身來,她的短發和臉上淡淡的羞澀被微風輕輕拂動,山野都好像都了些靈性。


    “王招娣,你在這兒幹什麽?”楊凡停下三蹦子,驚訝問道。


    王招娣攏了攏被微風吹到了嘴角的發絲,怯聲說道:“我等凡子哥啊。”


    “你說你在家裏躲著我,卻在等著我。”楊凡失笑。


    王招娣從樹叢間走了出來,“家裏我爹在,我哪敢多跟你說什麽?我不是躲著你,我早點走,好在這兒等你啊。要是在你後麵走,你開車我可追不上你,而且,那個樣子容易被我爹懷疑的。”


    “凡子哥,你把車找個地方先停下來,我們去那邊說話吧?”


    她這個樣子,楊凡已經知道她有什麽目的了。


    “小家夥癢癢了?”楊凡故意打趣道。


    一抹殷紅攸的爬上了王招娣那水嫩的臉頰,她輕嗔道:“凡子哥,你可真壞,是癢了,你有時間幫忙撓一下嗎?”


    “做別的事或許時間上來不及,但你要說這個,垂死病中驚坐起都有時間。”楊凡說道。


    將三蹦子開進相對比較隱蔽的樹林裏,楊凡從車上跳了下來,環顧四周說道:“這個地方,故事開始的地方啊,你該不會是特意選的這兒吧?”


    他和王招娣的關係,就是從這個地方開始的。


    “哪有,出了村也就這裏比較隱蔽了,其他……也沒什麽地方可去了。”王招娣說道。


    “凡子哥,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走路啊?太遠了走不到,太近了,萬一被村裏人看到,我以後哪有臉在村裏呆著?”


    “所以,以後這麽近的地方就不能找,你要是想放鬆放鬆,去鎮上找我。”楊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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