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宋吟霜回的斬釘截鐵。


    並且,她又說一遍:“是,我現在就是喜歡年輕的小男孩,這跟你楚之夏有半毛錢的關係嗎?我們早就離婚了,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你找景佳王佳,我沒有阻止你,請你也不要防礙我的感情生活。”


    “感情生活?”


    楚先生冷笑:“宋吟霜,你跟這種青澀的小男孩談感情?他懂女人嗎,他能滿足你這年紀的女人生理需求麽?”


    “我的私生活,無無可奉告。”


    “另外,你嘴巴幹淨一點楚之夏。”


    ……


    宋吟霜懶得理他。


    在她心裏他們之間是有一段過往,不算好但也不算太差,但是那些都已經隨著時間成為洪流了,或許偶爾她還會拿出這一段過往品味一番,但絕不會轉身走回頭路,否則她來b市又有什麽意義?


    她掉頭走向了趙子棋。


    入夜,年輕的男人穿著一件水洗牛仔褲,上麵是一件簡簡單單的黑色t,彰顯了修長健壯的好身材。


    兩人並肩而站,明明一個著正裝一個休閑,但卻出奇和諧,就像是網絡上說的來自姐姐對小狼狗的包容。


    趙子棋望向楚先生。


    他自然認得男人,是宋吟霜的前夫也是h市赫赫有名的楚先生。


    男人,最了解男人。


    楚先生眼裏那一抹眷戀不甘,趙子棋輕易窺見,他並未多說隻是擁住宋吟霜的細腰輕聲開口:“沒有其他應酬的話,我送你回去。”


    宋吟霜輕輕點頭。


    她揉了一下眉頭,淺笑吟吟:“喝了兩杯頭有點兒暈,真想立即趴在床上好好地睡一覺……這周真是忙翻了。”


    她雖是陳述,語氣也溫柔,但莫名就是有種撒嬌的意思。


    趙子棋低頭望著女人——


    年輕男人的精力特別旺盛,在談戀愛的時候恨不得24小時都在床上度過,但是他知道宋吟霜想幹出一番事業,她不喜歡那樣,所以他在生理方麵挺克製的,他想做到最好讓姐姐喜歡。


    小狼狗的眼神,充滿了男女間的張力。


    宋吟霜猜出他的心思。


    她輕拍他結實的小臂,低聲說道:“今晚不行,我得回去陪陪阿黛,周六吧,周六我空出半天時間陪你。”


    趙子棋摟緊女友細腰,將她困在懷中,占有欲十足。


    背後,楚先生靜靜地望著。


    他看著這一對璧人,心裏十分不是滋味,他不知道是哪裏出錯了。明明他身邊也有景佳,並且馬上就要結婚了,但是他覺得他跟景佳不如趙子棋跟宋吟霜。


    楚先生思索半晌,


    他才想出不同來,他與景佳雖如膠似漆,但是他倆誰也沒有打算為對方守身如玉,也就是說再過一段日子遇見讓自己荷爾蒙上升的還是會睡一睡的,並不會有感情上的束縛,因為不愛。


    是的,他疼愛景佳,但並不愛她。


    那他對宋吟霜呢?


    他不知道……


    ……


    停車場。


    趙子棋家境不錯,他自己又是知名的建築師,開一輛黑色路虎……兩人先後坐到車上,趙子棋在意楚先生,他為宋吟霜扣好安全帶後輕聲問道:“跟他還有感情嗎?”


    宋吟霜抬手輕撫年輕男人的麵龐,笑笑:“他要結婚了。”


    這個答案,實在模棱兩可。


    趙子棋不滿足,但又怕女人生氣,於是一手按住女人後頸傾身過來,嘴唇壓住她的,幾番挑弄長驅直入,狠狠地吻她泄著心裏的不甘心。


    但他不忘溫柔,托住女人身體,


    哄她高興!


    小狼狗十分溫馴,宋吟霜心中柔軟,她摟著小狼狗的脖子靠在椅背上,那件真絲裙子被撩到大腿根處,兩人鼻尖觸著鼻尖……彼此都動情得厲害。


    砰地,一聲巨響!


    車前蓋,深深地被砸出一個坑來。


    車內的情侶被迫停下。


    車前,楚先生拿著一個鐵錘又狠狠地砸了兩下,他一臉的陰沉走過來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他拉扯著宋吟霜:“下車。”


    宋吟霜衣衫微亂,


    但她的神情卻無一絲的慌亂,她罵楚先生,“楚之夏你腦子是不是不清楚,咱們早就結束了!你也馬上要結婚了,有病吧你陰魂不散的。”


    若是趙子棋不在,她肯定會說【我跟誰睡覺,關你屁事。】


    楚先生捏著她的手臂,將她往外拽。


    “宋吟霜,你是我老婆!”


    “神經病。”


    ……


    宋吟霜踢他一腳。


    但是楚先生像是瘋了一樣,他想到方才看見的場景就覺得血液倒流,他沒有過來的話宋吟霜這個女人就跟旁人做了,摸成這樣子今晚他們不可能不做的。


    這怎麽行!


    宋吟霜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女人,怎麽能跟旁人發生關係?


    趙子棋下車,準備跟楚先生幹架。


    不曾想,停車場的保安過來了,好幾個人拿著電棍跑過來拉住兩邊,他們認出了楚先生,讓他冷靜一點。


    “您是名人,這種爭風吃醋的事情傳開,對您聲譽不好。”


    “把車賠了!”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


    但他們哪裏拉得住楚先生,楚先生失去理智,還要砸車。


    所幸,鍾秘書趕過來了。


    宋吟霜拉著趙子棋離開。


    坐到出租車上,兩人都沒有了調情的意思,特別是宋吟霜的情緒有些低落,她扶著額頭對趙子棋說道:“讓你看笑話了。”


    趙子棋握住她的手掌,並未立即答話。


    藍色的出租車行駛在深夜裏,穿透夜的寧靜——


    許久,趙子棋才低低開口:“如果你肯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你,不會讓你哭泣。”


    但這話,卻叫宋吟霜有點想哭。


    她跟楚先生多年婚姻,那人總覺得自己攀上高峰,她這個楚太太便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他在外麵花天酒地她亦不會在意,可是一個女人要那麽多權勢和金錢幹什麽,女人想要的無非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現在,一個年輕的男孩子卻對她說——


    會好好珍惜她,不讓她哭泣。


    她眼底潤潤的,總歸沒有掉下淚來……


    ……


    那邊,楚先生回了酒店。


    五星級酒店套房裏,景佳跟他同吃同住了,他回去的時候景佳也發完通告回來,才塗了指甲油這會兒靠著沙發敷麵膜呢,聽見開門聲音,景佳閉著眼說道:“怎麽這麽晚,鍾秘書說你10點就該回來的。”


    “路上堵車,耽誤了一會兒。”


    楚先生合上門,敷衍道。


    他心情實在不好,在景佳還想再盤問時,他將她臉上的麵膜給揭掉了……


    前前後後,大半個小時,他一直很沉默。


    事後,景佳撫著男人的麵龐低喃:“怎麽了?是出什麽事了?”


    楚先生自是不願意說。


    他草草結束,又將麵膜扔到景佳的臉上,“你繼續敷麵膜。”


    景佳想罵人,


    但是她跟楚先生之間,男尊女卑,在婚前她實在不敢跟楚先生叫板,於是隻能忍下這口鳥氣。


    楚先生理好衣裳,走到外麵的廳裏。


    他打開酒櫃取出一支紅酒來,倒了一杯靠著沙發,望著落地窗外的夜景怔怔發呆……方才身體是饜足了,但是心裏更空虛了。


    陪他做的是景佳,但是他想的是宋吟霜——


    他的楚太太!


    夜深人靜,他喝了整整兩瓶紅酒,終於半醉了。


    他趁著酒意,開車來到宋吟霜居住的小洋樓,門衛不開門他直接就將大門給撞開,黑夜裏傳來轟隆一聲巨響。


    楚先生位高權重,真瘋起來,還真不敢攔著。


    他跟宋吟霜杠上了。


    大半夜的,他帶著幾分憤慨和不甘,跑到前妻的閨房裏把人從被窩裏拖出來,大約是怕吵醒孩子,楚先生把楚太太弄到浴室裏,僅著真絲睡袍的女人衣裳被撕開,那瑩白的身子,徹底地暴在男人的目光裏。


    宋吟霜驚怒——


    “楚之夏!你是不是瘋了?”


    “你要結婚了。”


    “我也有男朋友了!”


    “你這樣,叫非法侵占女性,是要坐大牢的。”


    ……


    水晶燈下,楚先生的神色嚴厲。


    他並未被說服。


    他的大掌握住女人纖細的腿兒,他的身子緊繃得一觸即發,他也不打算忍,他現在就想占有她,就想告訴她誰才是她的男人!


    一個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臉上。


    楚先生的臉被打到一旁。


    他轉過臉來狠狠地瞪著從前的妻子,他的眼底一片腥紅,像是將她撕碎扯爛。


    這一刻,估名釣譽的他竟然生出了恨意。


    是的,恨意!


    恨她跟別人好,恨她跟一個年輕的男孩子在他麵前招搖,恨她……不再心裏隻有他一個。


    但恨的不隻是他——


    楚太太急促喘息著。


    她的身體是那樣地豐潤誘人,但是她的神情是厲色的,她望著楚先生的目光再失望不過,她輕輕開口:“楚之夏,我們結婚前我確實有過男人,但是自打我們婚後我一直克守婦道,從未有過其他男人!哪怕在那些孤枕難眠的夜晚,我都告訴自己,你是我最好的選擇,我珍惜我們的婚姻我不想失足讓你看不起,讓你有理由跟我離婚!後來,我們是分開了但是在宴會你拒絕我之前,我也一直是守身如玉輕易不跟男人有首尾的,因為我害怕你反悔,怕你突然又想跟我好。”


    “我守著這些女人的規矩。”


    “我換來了什麽?”


    “換來的是你的一次次不尊重!你攪黃了我跟李先生的事情我不怪你,我待他確實沒有什麽真感情,但是趙子棋不一樣……他特別地好,他有才華有朝氣,我常常覺得自己結過婚、我年紀大,所以我配不上他。”


    “之夏,我是認真跟他談戀愛的。”


    “不是玩玩兒。”


    ……


    楚之夏死死地瞪著她。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宋吟霜會對他說這些話,她告訴他另一個男人的優秀,告訴他她是認真跟人談戀愛的,她說她不是玩玩兒。


    不是玩玩兒,那就是動了真感情了?


    半晌,楚先生輕聲問:“你跟他……上過床了?”


    宋吟霜故作輕鬆的樣子:“有過幾次。”


    楚先生眉眼直跳。


    他額頭的青筋猛地突顯,整個人看起來陰沉可怖,隨後他一拳擊向她身後的木門……


    “砰”地一聲——


    他的手掌關節鮮血淋漓。


    楚先生抬手,輕摸她細嫩的臉蛋,不怒反而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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