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安手裏拿著一張請帖。


    ——他過來的目的,跟喻白一樣。


    陸言靠在沙發上輕撫額頭,有點兒頭疼地說:“程以安如果你是送請帖過來的話就來遲一步了,你未來的太太已經送過了。怎麽,她沒有和你說嗎?”


    程以安一怔,這才看見喻白。


    喻白一臉心虛。她才拉黑了那個姓李的,程以安就過來了……


    陸言看看喻白、再看看程以安,心裏明鏡似的——


    喻白還有其他男人。


    程以安以為的喻白溫柔體貼,事實上喻白真是個寶藏。除了和劉新沒有正式離婚以外,還背著程以安勾搭上旁人了,陸言並不挑破,她又不是捉奸大隊的,她早就說過這是程以安自己選擇的路。


    程以安看著喻白,心裏不滿,但是他是好麵子的。


    他在陸言麵前攬住了喻白的肩,一副恩愛的樣子:“既然喻白送過了,那我就口頭通知你一聲。我跟喻白結婚那天,別忘了過來喝一杯喜酒。”


    “對了,你那新交的男朋友也可以帶過來。”


    陸言笑意淡淡:“一定。”


    程以安還想說什麽,


    陸言卻不想滿足他們的惡趣味了,她叫秘書進來送客,麵上也恢複了一慣的清冷。


    程以安望著她的冷臉,仿若回到了之前的婚姻裏。


    陸言一直這樣冷淡,讓他感覺不到家的溫暖。於是在走出辦公室的時候,程以安心裏更加珍惜喻白的女人溫柔,他將喻白摟在懷裏如珠似寶地許諾:“以後我會加倍待你好。”


    說完,程以安有些恍惚。


    他跟陸言結婚之時,他也是這麽對陸言說的,說要待她好和她白頭到老,但他們總歸勞雁紛飛,各自有了新歡。


    喻白輕靠在程以安的肩頭,甜蜜回應。


    程以安低頭注視她——


    他心裏在盤算。


    那個神秘人一番操作,安白科技雖然保住了但是他的私人財富縮水了很多,可用資金不超過兩億。


    但沒關係,安白科技的股價保住了。


    這一刻,程以安是真心要跟喻白共度一生,或者說是他已經沒有了選擇,因為他的言言不要他了……


    ……


    兩人正是溫存的時候。


    喻白手機再次響起——


    喻白並不害怕,因為不可能是那個路虎男打過來的,她已經將那個男人拉黑了。


    她當著程以安的麵兒接聽了這個陌生號碼的來電,但是才接聽起來,裏麵響起的男人聲音叫她險些叫出聲來——


    還是那個男人!


    不等喻白說話,男人就丟下一句話來:“今晚八點老地方見。”


    喻白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程以安就在一旁,她生怕他聽見,於是含含糊糊地跟那邊說:“你打錯電話了。”


    那頭李總悠閑地掛上電話。他拿捏喻白不敢不赴約,再說那個女的騷得很,幾天不弄她大概也騷得慌!


    喻白握著手機。


    程以安不明所以,問道:“什麽人的電話?”


    喻白勉強一笑:“是詐騙電話。”


    程以安發表幾句高論,這事兒就算是糊弄過去了。


    ……


    夜晚七點。


    程以安還在醫院沒離開,喻白看著時間有些著急,她怕那個男人再打電話過來,就一個勁兒催促程以安離開。


    七點半,程以安終於不舍地離開。離開的時候,他的心裏滿滿的,全是喻白的體貼——


    程以安離開了,喻白就開始收拾準備出門。


    小茵巴巴地望著她,瘦瘦小小的一隻,小茵的聲音也很細小:“媽媽你又要出去了嗎?”


    喻白隨口敷衍兩句。


    小茵是個生病的孩子,長期被喻白搪塞恐嚇極度沒有安全感,這會兒被媽媽斥責也隻能坐在沙發上默默玩著玩具,一旁的護士都挺同情的,但是誰也管不了喻白。


    她們覺得小茵可憐,攤上這麽一個母親。


    ……


    晚八點整。


    喻白準時到了酒店,那位李總開門後打量喻白的穿著,外頭是一件駝色大衣,但是他知道剝開大衣裏麵穿得很風騷,李總的目光裏有著男人的審視意味,稍稍側過身讓喻白進來……


    兩人沒有說話,直接辦起事兒。


    幾個回合以後,喻白香汗淋漓地倒在李總的懷裏,哀著聲音開口:“我不能再跟你來往下去了,我要結婚了。”


    李總從床頭櫃拿了一根香煙點上,他抽了一口後輕笑:“跟程以安?”


    喻白愣住——


    她並不蠢笨,她很快就明白這個姓李的跟她睡覺主要是因為程以安。


    喻白聲音顫抖:“你想怎麽樣?”


    李總靠在床頭吞雲吐霧。


    他看了一眼喻白,女人臉色蒼白如紙可見是害怕極了,李總捏了她的臉蛋一下,半是輕佻半是溫柔地說:“你怕什麽?我又不會告訴程以安。”


    喻白不敢相信:“真的?”


    李總輕輕一笑:“我壞你好事有什麽好處?不過……我替你保守秘密你拿什麽報答我?”


    喻白有些猶豫——


    她畢竟是要當程太太的,再跟其他男人有染不太好,一旁男人觀察著她的神色拿捏著分寸說道:“你為程以安守貞潔,但是他心裏未必有你。若是他心裏有你,怎麽會喂不飽你,讓你這個未來的程太太半夜出來打野食呢?”


    這一番話,戳中喻白的心思。


    對啊!


    程以安不愛她,他心裏隻有陸言,她為什麽還要為他守住身體上的貞潔。


    喻白一想明白,立馬就對男人主動起來,鑽進被子大行男女之事。


    兩人旗鼓相當,都十分享受!


    ……


    入夜。


    陸言準備下班,薑元英過來接她。


    陸言套上外套正準備跟他離開,薑元英卻站住了,他拿起辦公桌上的一張請帖:“程以安要結婚了?”


    陸言淡淡一笑:“是啊!特意送了請帖過來。”


    薑元英打開請帖,裏麵還有他的名字,他看著陸言目光灼灼:“那你帶不帶我過去?”


    陸言輕聲反問:“那薑元英你想和我去嗎?”


    他們一起出席婚禮,意味著公開戀情,陸家和薑元英的身家注定著這件事情意義重大。


    所以,陸言再問一問薑元英。


    ……


    薑元英不願意草率。


    他望著陸言,她的臉蛋在燈下顯得特別瑩潤美麗。


    薑元英雖得到過她,但這半個月以來他們並未再越雷池,因為陸言最近挺忙,每天幾乎都有一兩台手術,今天才算是閑一點下來。


    薑元英心疼,但他尊重她的工作。


    他總是過來接她下班,在她那裏煮一份夜宵再回去,清早會帶著小薑桅過來送她上班,和薑元英這樣的成熟男人交往,陸言真是很舒心。


    薑元英上前,輕擁住了陸言。


    他才從外麵進來,身上薄呢大衣還帶著一絲寒氣。陸言的臉蛋靠在他的肩上有一絲冰涼,但很快這一絲冰冷就被溫熱取代了,兩人靜靜相擁,她不知情從何起,但她願意這麽被薑元英抱著。


    薑元英抱了很久。


    一直到陸言仰頭小聲問:“怎麽了薑元英?”


    薑元英低頭望她。


    目光深邃又帶著一份屬於男人的溫柔,他稍稍鬆開她些許,然後從衣袋裏掏出一隻絲絨小盒子——


    陸言仰頭望他。


    薑元英眸子帶著一抹光彩。


    他鼓勵陸言打開,陸言仍是仰頭望他,她整個人透著一抹少有的依賴,這是在薑元英身邊才會出現的,因為薑元英是那樣毫不保留又熱烈地對待她——


    半響,陸言輕輕打開絲絨盒子,裏頭是一枚鑽戒約莫4克拉的樣子,光彩奪目。


    薑元英的嗓音低啞:“這枚鑽戒當我們的婚戒,除了手術平時都可以戴著,其他參加宴會的珠寶我會另外準備。言言,這顆鑽石是我親手挑選的,十全十美。”


    陸言又仰頭看他。


    一會兒,她想將鑽戒套進無名指試一下,可是薑元英先她一步捉住她的手,他的聲音比方才更為沙啞甚至有一絲顫抖……


    他說:“我來!”


    當薑元英半跪著握著鑽戒向她求婚時,陸言生出一抹悸動——


    他那樣真摯地向她表白,他說的情話其實是有些肉麻的,但是陸言卻相信這是薑元英的真實感受,他一直是熱情而直白的男人!


    她甚至並不遺憾!


    她不遺憾沒有在年少的時候跟薑元英在一起,她也並不遺憾她跟程以安的一段婚姻。因為滿足,因為此刻她的心裏是滿足的,所以她一點也不覺得命運虧欠了她。


    ——餘生她有了薑元英。


    ……


    薑元英仰視著陸言,將鑽戒輕輕套入她的無名指,隨後他親吻她的指尖。


    “陸醫生,餘生請多指教。”


    “薑元英你也是。”


    陸言少有的失態,她的目光裏閃著一抹淚光。


    她不是感性的人,她極少會落淚,但是這一刻她望著薑元英的後腦勺,望著他久久沒有起身,她大概猜出他應該喜歡了她很久……


    “薑元英。”


    陸言蹲下,輕輕撫摸他黑色發梢,聲音輕而溫柔:“薑元英,以後我們在一起!”


    她的臉蛋被男人捧住,薑元英深深望著她,像是要將她刻在心裏一輩子。


    隨後,他們接吻了!


    薑元英的嘴唇滾燙,他整個人都是滾燙的,他將陸言擁在懷裏一遍一遍地親吻,一直到將她完全融化……


    這晚,陸言在薑元英那裏過夜。


    ……


    三天後,是程以安的婚禮。


    時間比較緊但程以安還是給了喻白最大的排場,在麗晶酒店擺了整整99桌酒席宴請全b市的名流,或許是過來看熱鬧吧,竟然真來了不少人。


    今天,喻白十分美麗。


    程以安為她準備了百萬的高定婚紗,將她襯托得跟天鵝似的,全身上下的珠寶加起來足足有好幾千萬,她是今天的絕對主角,每個人看著她都叫她一聲程太太——


    喻白感覺一切都值了。


    ……


    陸言跟薑元英帶著小薑桅來的。


    陸言並未特別地打扮,一件薄羊絨裙外麵罩了黑色大衣,看著很是保暖,跟一旁薑元英看著登對。


    男人雪白襯衣,外麵是中長款的黑色薄呢大衣,黑發短發抹了少許的發膠,襯得五官成熟英挺……


    今天的薑元英,好看得比新郎官還要紮眼。


    程以安正想要譏誚幾句——


    驀地,他盯著陸言細白的手指,隻見她的無名指上套進一枚光彩奪目的鑽戒,程以安死死地盯著,臉上麵如死灰……


    好半天,他擠出一句話:“你要結婚了?”


    陸言並沒有否認。


    她仰頭看著薑元英,微微淺笑:“是!不過結婚的日子應該訂在明年。”


    程以安一點血色也沒有了。


    “陸言,你不必為了氣我……”


    陸言直接打斷他的話:“程以安你婚宴還沒有開始,你就喝了兩斤假酒了?你清醒一點今晚是你結婚,而我們早就離婚了!”


    程以安如同鬥敗的公雞。


    他還想張嘴說話,恰好這時花人集團的李總過來了,人特別熱情:“程總恭喜恭喜了。”


    程以安回過神,伸手和李總一握。


    李總先同陸言薑元英打了個招呼,隨後就望著今晚的新娘子,他大大方方地讚美喻白:“程總好福氣,程太太真是風情萬種。”


    程以安謙虛兩句。


    他的心在陸言身上,絲毫沒有看見李總給喻白的信號。


    喻白十分惱火——


    程以安一點也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她要報複程以安。


    她要在他們的婚禮上給他戴一頂綠油油的帽子!她說要去一趟洗手間,就去了休息室赴李總的約會了。


    ……


    休息室裏一片旖旎。


    那位李總真是性情中人,有一些特殊的愛好,像喻白這種女人他雖然看不上但是他睡著覺得帶勁,這女的足夠放得開!


    兩人戰得酣暢淋漓。


    喻白摟著李總,不斷地叫喚著男人的名字,早就將程以安拋在腦後了……她沒有想到程以安要過來拿一件重要的東西,摸了過來。


    程以安輕輕打開門——


    裏頭,一對男女正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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