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道人聽孫悟空提起天庭,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


    “猴哥,你我兄弟二人,今日能在此處把酒言歡,豈不快哉?想那幫高高在上的神仙,咱們管他作甚!”


    蟾道人說著,又往嘴裏灌了口酒,一抹嘴,繼續說道:“想當年,俺也曾在那天庭做過幾年神仙,到頭來還不是被貶下凡,落得個人人喊打的境地!”


    孫悟空見他神色落寞,便沒有繼續追問,隻是舉起酒杯,說道:“道友所言極是,來,喝酒!”


    幾壇酒下肚,蟾道人已是醉眼朦朧,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從懷中掏出一本泛黃的書冊,遞到我麵前。


    “猴哥,今日你我兄弟二人相遇,也算是有緣,這本道藏秘典,便贈與你吧!”


    孫悟空接過書冊,隻見封麵上寫著四個大字——“上清仙法”。


    “道友,這是……”


    孫悟空心中疑惑,不知這蟾道人為何突然要將如此重要的東西送給我。


    “猴哥有所不知,這本‘上清仙法’,乃是我師父通天教主所傳,其中記載著無上道法,若是能夠參悟透徹,便可諸神避讓,法力無邊!”


    蟾道人打了個酒嗝,醉醺醺地說道。


    “通天教主?那不是……”


    孫悟空心中一驚,這通天教主可是上古大神,法力通天,當年封神大戰,他一人便可力敵四聖,最後還是被鴻鈞老祖出手鎮壓,才平息了這場浩劫。


    “不錯,正是那位通天教主!”


    蟾道人似乎看出了孫悟空的心思,點頭說道:“當年我師父被鴻鈞老祖帶走之前,曾將這本‘上清仙法’傳授於我,希望我能夠潛心修煉,他日為截教報仇雪恨!”


    “那你為何……”


    “唉,不瞞猴哥,我資質愚鈍,參悟多年,卻始終不得其法,如今我已心灰意冷,隻想在這深山老林之中了此殘生,這本‘上清仙法’放在我這裏也是浪費,倒不如送給猴哥,或許你能有所領悟也說不定!”


    孫悟空看著手中的書冊,心中五味雜陳。


    這蟾道人雖然平日裏瘋瘋癲癲,但對我也算是有情有義,如今他將如此重要的東西送給我,我豈有不收之理?


    “道友放心,這本‘上清仙法’我收下了,他日若是我能有所成就,定不會忘記道友今日之恩!”我鄭重地說道。


    “哈哈哈,猴哥言重了,你我兄弟二人,何必說這些見外的話!”


    蟾道人說著,拍了拍孫悟空的肩膀,說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該走了!”


    “道友不再多住幾日嗎?”我問道。


    “不了,我在這洞府之中待得太久,也該出去走走了!”


    蟾道人說著,便要轉身離去。


    “道友,你我兄弟二人,後會有期!”


    孫悟空對著蟾道人的背影,大聲說道。


    “後會有期!”


    蟾道人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密林之中,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孫悟空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心中感慨萬千。


    這世間之事,真是變幻莫測,誰又能想到,我孫悟空,竟然會和一隻蟾蜍精成了拜把兄弟,還從他手中得到了一本如此珍貴的道家秘典?


    孫悟空翻開“上清仙法”,隻見首頁上寫著一行小字:“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這文字……孫悟空竟然一個字都看不懂?!


    孫悟空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無名之火,這該死的蟾蜍,莫不是在耍我?!


    孫悟空抓耳撓腮,這“上清仙法”的文字扭曲如同蝌蚪,看得我頭暈眼花。


    說來也怪,這書冊上的文字,明明每個字孫悟空都認得,可組合在一起,卻如同天書一般,毫無頭緒。


    “死蟾蜍,莫不是拿本假書糊弄俺老孫?!”


    孫悟空忍不住罵罵咧咧,將那書冊往石桌上一拍。


    誰知,那書冊像是活物一般,猛然彈起,懸浮在孫悟空麵前,書頁無風自動,嘩啦啦地翻動起來。


    孫悟空頓時覺得一股強大的吸力將我往書中拽去,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等孫悟空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一片混沌之中,四周一片迷蒙,不見天日,也不辨方向。


    孫悟空心中驚疑,莫非這就是那蟾蜍精所說的“上清仙法”中的奧妙?


    “你這潑猴,不在花果山好生待著,跑到我這來作甚?”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孫悟空抬頭望去,隻見一位老者盤坐在虛空之中,白須白發,麵容慈祥,卻又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你是……你是何人?”


    孫悟空心中一驚,這老者的修為深不可測,恐怕比那如來老兒還要厲害幾分。


    “吾乃鴻鈞。”


    老者緩緩開口,聲音如同洪鍾大呂,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


    鴻鈞!孫悟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這鴻鈞老祖可是傳說中的存在,開天辟地之祖,就連那高高在上的天庭,也不過是他老人家的玩物罷了。


    “你這猴頭,倒是好造化,竟能得到通天那小家夥的‘上清仙法’。”


    鴻鈞老祖捋了捋胡須,似笑非笑地看著孫悟空。


    孫悟空頓時有些尷尬,撓了撓頭,說道:“老祖說笑了,俺老孫不過機緣巧合之下,得了這本‘仙法’,隻是……隻是這書上的文字,俺老孫實在看不懂啊!”


    “哈哈哈哈哈……”


    鴻鈞老祖聞言大笑起來,“你這猴頭,倒是誠實得緊。也罷,今日你我相遇,也算有緣,我便指點你一番。”


    孫悟空大喜過望,連忙跪倒在地,叩首道:“多謝老祖!多謝老祖!”


    鴻鈞老祖一揮手,將孫悟空扶了起來,說道:“你且抬起頭來。”


    孫悟空依言抬頭,卻見鴻鈞老祖雙目之中,射出兩道金光,直射入孫悟空的雙眼之中。


    孫悟空頓時覺得雙眼一陣刺痛,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莫要閉眼,用心去看!”


    鴻鈞老祖的聲音在孫悟空耳邊響起。


    孫悟空強忍著雙眼的劇痛,不敢違逆鴻鈞老祖的指示。


    漸漸地,那金光不再是刺痛,而像是一股暖流,在孫悟空體內流淌。


    孫悟空看到無數光點,如漫天繁星般閃爍,又如微塵般渺小,卻又蘊藏著無窮的力量。


    “看到了嗎,悟空。”


    鴻鈞老祖的聲音在我耳邊回蕩,“這便是混沌,是萬物之始,也是萬物之終。”


    孫悟空屏住呼吸,不敢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那些光點,有的明亮,有的黯淡,有的聚集成團,有的孤獨漂浮。


    孫悟空隱約感覺到,它們似乎代表著什麽,卻又說不出個所以來。


    “你可知,這些光點是什麽?”鴻鈞老祖問道。


    孫悟空搖了搖頭,誠實地回答:“弟子不知。”


    “這些,便是天道,是世間萬物的運行法則,也是你我,乃至三界六道所有生靈的命運軌跡。”


    孫悟空心中一震,天道?命運?


    難道說,這世間萬物,包括我孫悟空的命運,都早已被注定?


    “不!我不信!”


    孫悟空猛地睜開雙眼,那金光已經消失,眼前依舊是一片混沌,但我的內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你不信?那你以為,你為何會成為那石猴?為何會拜師菩提?為何會大鬧天宮?又為何會踏上西天取經之路?”


    鴻鈞老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孫悟空語塞,是啊,這一切,真的是我自己的選擇嗎?


    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命運,並非一成不變,”


    鴻鈞老祖似乎看穿了孫悟空的心思,“它如這混沌一般,變幻莫測,卻又井然有序。你若順應天道,便能安穩度日;你若逆天而行,便會遭受劫難。但……”


    他頓了頓,目光如炬地盯著孫悟空,“你若能跳出這混沌之外,便能掌握自己的命運,成為這天地的主宰!”


    “跳出混沌?”


    孫悟空喃喃自語,心中升起一絲希望,卻又充滿了迷茫,“如何才能跳出這混沌?”


    鴻鈞老祖沒有直接回答,隻是伸出手指,輕輕點在孫悟空的眉心。


    “我為你開天眼,助你一窺天機。”


    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湧入孫悟空的腦海,他感覺自己的雙眼像是要炸裂一般,劇痛無比。


    孫悟空想要伸手去捂住眼睛,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動彈不得。


    “啊...”


    孫悟空忍不住仰天長嘯,劇烈的疼痛讓他幾乎失去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疼痛漸漸消退,孫悟空緩緩睜開雙眼,眼前的世界已經完全不同了。


    我看到了……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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