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臉色大變,連忙上前擋住珠珠的手,緊張兮兮地環顧四周。


    待她卻行無人發現,嚇到後背飆冷汗:“姑奶奶,現還在公眾場合。藝人一旦被拍到吸煙,後果不堪設呀,而且你人設還是甜妹。”


    說完,她從包裏掏出一罐特製糖,拿出幾顆遞給珠珠。


    “你先吃這個,忍幾個小時,等到了酒店。關上門,都隨你。”


    珠珠迫不及待地接過硬糖,用力地咀嚼,像在借此發泄內心的暴躁。


    經紀人扭頭輕聲哀歎,感到無比沮喪。


    在兒童餐廳內,徐菲拿出給兩寶購置的民族特色禮物。


    平平從一堆禮物中拿出繡花包,驚喜地往身上戴,稚嫩臉蛋紅潤喜人,明亮的眼睛閃爍著欣喜的光芒。


    “媽媽,我上次在電視裏看到紀錄片裏,就有這個繡花包,一直想要一個呢!媽媽,你快看,我背著漂亮嗎?”


    “漂亮!我的女兒當然是無敵靚麗,穿什麽都是最美麗的小公主。”徐菲翹起大拇指,毫不思索地給予滿分肯定回應。


    “媽媽,我們學校舞蹈隊最近正好排了一段民族舞。你快看我跳的舞蹈,像不像繡花包當地的小姑娘。”


    平平歡喜地跳下地板,即興地舞動手腳,向徐菲表演。


    徐菲笑吟吟地看著自家閨女,耐心觀賞,等到平平表演結束,立刻熱烈鼓掌。


    旁的餐桌家長們看到平平活潑又古靈精怪的小模樣,紛紛笑眯眯地拍掌稱讚。


    平平咧嘴,兩手捏著裙擺,優雅地衝著眾人謝禮,姿態大大方方,沒有一絲忸怩靦腆。


    安安的目光則被禮物堆的吊墜吸引,小手拿起吊墜後,他仔細旋轉觀察,驚訝發現自家媽媽的吊墜與沈懷所送的如出一轍。


    他心中猜測到某種情況,嘴角愉悅上揚。


    爸爸媽媽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連禮物都湊成一對了呢。


    平平蹦蹦跳跳回到餐椅,徐菲替他們加了麵條,轉頭看到安安小嘴半張著,似一臉訝異,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吊墜,迷惑不解詢問。


    “安安,吊墜有什麽奇特地方嗎?”


    “上麵的圖騰花紋特別,應該是本地人用這個祈禱上天,希望當地風調雨順,年年豐收。”安安回神,沒有說出沈懷,一板一眼地端詳吊墜,認真鑒賞。


    被兒子老氣橫秋的小模樣逗樂,徐菲美眸淺彎,察覺兩個孩子對滇山附近村莊的風土人情感情性,便用淺顯語言,向他們描繪自己這趟的所見所聞。


    不經意間,徐菲提到獨居在姐妹山上的李老頭夫婦,唇角蕩漾起星星點點的柔光。


    “媽媽隨支援隊進山救人時,偶遇到一對老爺爺老奶奶,他們過著自給自足的幸福生活。平平特喜歡的繡花包,還有安安手上的吊墜,都是李奶奶教我製作……”


    徐菲述說著,心中默默為二老祈願,同時心中生出感慨,又羨慕二老能攜手到老,不用被俗事困擾,隻需要做他們自己。


    “媽媽,等到下次,你帶我們上山,我們想準備禮物,謝謝他們救了你。”平平小眉頭皺成一團,聽到徐菲迷路,差點出事,難受至極,一雙眼睛盈滿淚水。


    安安平靜點頭,向平平遞去手帕,猜到自己爸爸媽媽曾在山裏度過一段時間,心思一動,將吊墜掛在自己書包上。


    “媽媽,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我由衷希望媽媽也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開開心心度過每一分鍾。”


    安安雙手抱住徐菲的手,軟糯嗓音起伏不大,卻充滿真摯。


    徐菲訝異,美眸微眨,粲然笑問:“安安,有你們的陪伴,我每天都幸福呀。你這小腦瓜子,怎麽會認為我不高興呢?”


    說著,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家兒子柔順發頂。


    安安擰眉,兩手整理自己被弄亂的頭發,黑葡萄般雙眼看向徐菲,一字一句道。


    “媽媽總是保護我們,可我們還太小,力量不夠,所以我希望馬上有人也能為媽媽遮風擋雨。這樣,媽媽沒有憂愁煩惱,每天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聞言,平平立刻舉起白嫩嫩小手,下巴重重一點,萬分讚同安安的說法。


    “哥哥說的對,媽媽總為我們奔波勞碌。我們長大後肯定會孝順和照顧你,但我們離長大還有好多年呢。我也希望爸爸能讓媽媽開心!”


    爸爸?


    徐菲怔然,笑臉彌漫上一層嚴肅,深思著某事。


    安安臉色微變,沒料到平平自爆出沈懷,怕她多說多錯,小手在桌子下輕推平平。


    平平迷惑轉頭,見到安安使勁搖頭,後知後覺察覺自己說錯話,兩手連忙捂住嘴巴,緊張兮兮地望向徐菲。


    然而,徐菲陷入沉思,並沒有注意到兩寶的異常行為。


    直至深夜,徐菲依舊想著兩寶不經意表露的心願。


    漆黑夜幕下,街道盞盞路燈明亮如耀眼繁星,照亮晚歸人的回家路。


    徐菲屈膝坐在陽台的高腳椅上,美眸空洞出神,看似望向樓下,卻為一事煩惱。


    “一個人果然是扮演不了兩個角色,孩子需要爸爸,我不能為了一自私欲阻攔他們見爸爸,可是……”徐菲枕在自己膝蓋上,腦中思緒雜亂,喃喃自語。


    此時此刻,徐菲一直懼怕的心開始動搖。


    她不願平平安安失望,不想他們成長中缺失父愛,計劃找個恰當機會,與沈懷攤開談孩子的事。


    腦海浮現沈懷聽到孩子後的反應,徐菲麵露忐忑。


    “依他厭惡別人欺騙的剛正性格,一旦知道我偷生下兩寶,還一直隱瞞他,他估摸會暴跳如雷,永遠都不會原諒我,還會竭盡全力搶孩子呢。”


    稍微幻想到日後那種情形,徐菲隻覺頭疼欲裂,不管哪種方法,似乎都對她不利。


    但徐菲向來爽脆,不願一遍遍被煩惱糾纏,在天亮前,她已經做出決定。


    注視城市盡頭升起的晨光,徐菲赤腳踩在地板上,任由金燦燦光芒逐漸灑落在身,美眸充滿堅定,紅唇淺淺喟歎後高揚。


    “總不能委屈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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