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菲跟著董思涵邁入顧問辦公室,入眼的第一感受,就是是奢華寬敞。


    家具獨具匠心,顏色鮮豔,讓人置身於充滿創造力與活力的新世界。


    室內的樓梯,連接樓下的私人健身房,與沈懷辦公室如出一轍的小廚房,擺滿琳琅滿目的進口食材。


    乍一看,藝術氛圍感十足,還摻和家庭溫馨和睦的親切感。


    “隨便坐。”


    董思涵明眸透露溫暖光芒,輕揮手示意,轉頭瞥見徐菲環顧室內裝飾,嘴角彎彎。


    “我回國是來幫他,又不是享受生活,可他偏要砸重金,裝修我的辦公室。”


    “他這個人吶,對在意的人,總是不餘遺力。”


    “表麵冷漠,心頭比誰都熱情。”


    ……


    徐菲聽出董思涵故意在炫耀她與沈懷親昵關係,以及沈懷對她的重視。


    她淺淺一笑,沒有接話,而是優哉遊哉落座在搖椅上,轉移話題,淡然問:“董顧問找我,想談什麽公事呢?”


    言下之意,她們之間的關係還沒好到能聊私事。


    “徐菲,你不用對我有敵意。”


    “你和阿懷都離過婚,大家都是自由身,各自抉擇另外的伴侶,於法於禮,都是正常呢。”


    董思涵從小廚房立櫃拿出紅酒,另一手拎著兩個高腳杯,溫和笑著款款走來。


    “我珍藏的百年皇家貢酒,特意封存,等著和老同學分享。”對於徐菲的淡漠,董思涵似完全不在意,嘴邊笑容溫煦。


    “謝謝,但上班時間喝酒,違反公司製度。”徐菲捏起高腳杯,輕輕搖晃兩下,重新放回桌麵,紅唇微勾起,掛上職業禮貌假笑。


    董思涵聳了聳肩膀,張唇品嚐醇厚的酒液。


    分明是對方找她,可徐菲瞅著董思涵悠閑模樣,半字不提正事,省了打量的心思,索性往後靠在搖椅上,安靜等待。


    果然,徐菲一旦放鬆,董思涵像要拿捏對方,精準到掐著時間開口。


    “物歸原主。”


    董思涵從辦公桌拿過一個白色盒子,輕推給徐菲。


    徐菲打開一看,裏麵裝著她放在沈懷辦公室冰箱的護膚品——大大小小,顏色各異的瓶子歪歪趔趔橫躺著。


    想到自己平日珍重的昂貴用品,被人像對待垃圾扔掉,徐菲美眸微冷,眼底掠過一絲不悅。


    董思涵看到徐菲略陰沉的臉色,笑著搖頭:“你別責怪阿懷,是我提議要重新清理辦公室,換上符合他總裁身份的用品。”


    換做他人,本對沈懷沒有絲毫感想,聽到董思涵畫蛇添足的解釋,反倒要生出怨氣。


    興許還會衍生出恨意。


    畢竟女生無法接受男人對你好時,便寵溺慣哄,一旦不愛,翻臉速度比翻書還快,不僅故意冷落找茬,還表露出一副棄之敝履的侮辱。


    可徐菲以前沒少出席各圈的宴會,對男男女女之間耍心機的伎倆,早已司空見慣。


    時隔四年,董思涵看似無心之過的做法,銼開徐菲冰封已久的回憶。


    美眸微動,徐菲淡淡一笑:“沒有,謝謝你歸還我的東西。”


    董思涵麵色微變,一直親和的笑容都掛上幾絲冰冷:“徐菲,阿懷不是你的東西。”


    “哪怕他是你的前夫,可你已經拋棄他,所以請你不要用過去感情束縛他。”


    看到對方似被擊中死穴的炸毛樣子,徐菲美眸晃蕩著單純亮光,迷惑不解。


    “沈總怎麽是東西?董顧問,你的話把我弄糊塗了。”


    兩人都是聰明人,董思涵聽懂徐菲在故意給她挖坑。


    她總不能回應,否則便是拐彎謾罵沈懷,又間接損壞愛慕沈懷的自己。


    董思涵手一揚,不輕不重地把酒擱在茶幾上,麵色嚴肅地端詳徐菲。


    “如果董顧問沒有其他事,我手上工作多,還要忙著開會匯報。”徐菲斷然站起,微笑以對。


    董思涵一手搭在扶手上,指尖在實木上輕輕劃圈。


    她歎氣一笑,重新恢複溫柔親和的神色:“徐菲,我知你心中有氣。但阿懷願意割舍愛情,也要還恩。前前後後攏共三年,你借錢給他的恩情,早該扯平了。”


    徐菲眉心微蹙,不知道董思涵提起舊事,用意在哪裏。


    看出對方明擺還有話,徐菲利爽坐回原位位置,禮貌耐心等候董思涵表演完這場下馬威的戲碼。


    董思涵盯著徐菲那張麵無表情的俏臉,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臉頰。


    哪怕是不高興,人家天生麗質,就是比她這種青蔥小菜要豔麗。


    她輸給徐菲,隻是輸給老天爺不公平的安排,倘若她與徐菲出生置換,該與沈懷結緣的人則是她,她也不用辛苦伺候那些老頭子,才能換來……


    察覺到自己的情緒被徐菲一個舉動便挑起,董思涵不著痕跡壓下翻騰的怨氣,嘴角淺彎。


    “既然我回來,公司必定要進階到高級層次,員工的含金量也要跟著提升。我翻查過公司聘用的員工檔案,你一沒豐富出色經驗,二沒留學亮點學曆。”


    董思涵說著,忽而停頓,無奈歎氣,似一心想幫助徐菲,可有有心無力。


    根源在於徐菲水平太差,完全撐不起台麵。


    回想自己被聘用的場景,徐菲並不認為自身存在問題,坦蕩說明。


    “董顧問剛回國,可能不知情。”


    “我是沈總與許總親自麵試,邀約加入工作室。在入職後開展的工作,沒有絲毫紕漏。對我工作表現,你可以谘詢沈總。”


    “徐菲,你資質不足,大可去找符合你水平的工作,不用非要為難阿懷吧?”


    董思涵憂心蹙眉,沒有責備,口吻透露無奈,與對沈懷的心疼。


    霎時,徐菲明白董思涵這場鴻門宴的目的,就是挫敗她自信心,暗中威脅下,逼她自行離職。


    可她沒做錯任何事情,憑什麽要為一段過去婚姻,自行摔碎飯碗呢?


    “董小姐,男歡女愛,我們誰都管不著。”


    “但工作和私人感情不會混為一談,我相信沈總為人正直,更不會替自己前妻謀求特例。”


    “你若實在擔心沈總為我開小灶,說明你懷疑沈總人品,質疑他用人能力。”


    徐菲辛辣直白戳破董思涵的用意,手往外一攤,表露自己的無辜。


    “但你們倆私事與我毫無關係,請你公私分明,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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