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門口,律師與秘書快步走來。


    秘書將觸屏電腦遞向霍豈,低聲恭敬匯報:“霍總,你安排的事我已經處理好了!”


    “我們找到多位受害女性,她們正在網絡公開實名舉報,校方已收到消息,正成立小組調查。”


    “通知他本人。”霍豈溫潤雙眼顯露銳利冷芒,下頜微點。


    秘書走到教授麵前,播放多則舉報視頻。


    舉報視頻的聲音清晰地傳入室內每個人耳中,女性受害者悲痛地陳述自己被逼迫的遭遇,字字讓教授血液倒流,臉色迅速發白。


    他那寬闊健碩的身軀陡然像漏氣的皮氣,驀然幹癟頹靡,眼中充滿恐懼,再也沒有之前的囂張跋扈。


    “誣蔑!我沒做過!”察覺四周投來的憤怒與譴責視線,教授垂死掙紮地辯駁。


    他抻著粗紅脖子大喊冤枉,沒說幾句,手機鈴聲反複響起,對方似有急事。


    教授氣在頭上,接聽後,氣勢洶洶對著手機暴吼。


    “不接聽就證明我在忙,連環打來催命吶!你最好有要事找我,不然我準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你衝誰發火呀!不管你在哪裏,馬上滾來辦公室!”


    教授聽出來電人,氣勢疾速矮了一大截,兩手捧著手機,客客氣氣解釋。


    “書記,對不起,我以為是買保險的業務員。我這邊有事走不開,如果是學校開會,我照例申請線上視頻出席,成不?”


    “誰給你的權限!你就算在境外,都立刻飛回來!”學校書記差點被氣到噎氣,憤怒怒喊,洪亮嗓音直接擴散到安靜的現場。


    教授臉色赤白交加,不想在外人麵前丟臉,拿著手機走到僻靜角落,繼續找借口與領導周旋。


    “王教授前段時間摔到腿,我正在她家,打算給她泡腳按摩呢。師生一場,她家孩子已移民到海外,我這半路走人,王教授不高興……”


    然而,他還沒說完,領導已聽出他老奸巨猾,又在故意施壓。


    領導盛怒到極點,溢出一聲冷笑,直接撂下話:“現在搬出誰都就救不了你。限你半小時內來辦公室接受調查,否則後果自負!”


    教授一聽,便猜到情況不妙。


    顧不上向霍豈索要巨額賠償金,連忙打開手機聊天軟件,快速瀏覽完好友轉發的熱搜視頻,登時麵若死灰。


    他焦急往外跑,民警眼疾手快攔住他,拿起手中的文件。


    “教授,你作為受害者可以申訴。如果你同意和解,請簽下……”


    教授一把搶過民警手上的和解協議書和筆,流暢簽名後,直接摔到對方臉上。


    回頭時,他視線掠過霍豈,刹那間被霍豈威嚴嚇到,下意識縮著腦袋,逃似躥遠。


    事後,霍豈按照協議書上的金額,將錢轉到教授提供的賬戶,便趕回公司。


    車上,秘書拿出隨車備用的急救藥箱,準備給霍豈處理傷口。


    霍豈抬手拒絕,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淺笑。


    “平生第一次掛彩,機不可失,要利用到實際上。”


    秘書費解,但老板發話,他自然不會沒趣多問討人嫌。


    盛宴永不落幕的巴黎,古老城市各處可見的時尚。


    熱鬧非凡的街道充斥繽紛色彩,連同空氣都被人們火熱灼燙。


    沈懷連續飛了幾小時,終於到達預訂的酒店。


    他在套房內剛放下行李,團隊員工便火急火燎地上門。


    “思涵不讓任何人進房間?”沈懷將衣物掛在衣櫃內,嚴謹地撫平衣服不起眼的小褶皺,疑惑蹙眉。


    “是啊。董顧問一天沒出房門,也不準人進去,不接我的電話,整整一天不吃不喝了。這地方到處有流浪漢,扒手小偷防不勝防,我怕她出意外。”


    臨時負責董思涵起居的秘書滿臉焦灼,可她又不敢冒犯闖進去。


    “這家酒店以高係數安保著名,不會有人潛入偷東西。”沈懷理智分析,打消秘書的懷疑。


    聯想到董思涵的狂躁症和她那位狂熱前夫,沈懷俊臉凝重。


    “我過去看看,你回到崗位工作。”


    秘書看到沈懷穩重又威嚴神色,登時安心,快步回到活動室。


    將行李放入櫃內,沈懷擔心董思涵病情複發,步伐不由加快。


    他半途遇上剛趕到的許諾,簡而意賅地說明董思涵情況,兩人結伴過去找人。


    沈懷多次按響門鈴,裏麵傳出一陣細微的聲響,似有人在艱難越過障礙物,摸索著走向門口。


    片刻後,動靜回歸寂靜。


    沈懷與許諾對視一眼,許諾斂起吊兒郎當的悠閑姿態,神情嚴肅:“她應該出事,我立刻通知前台拿備用卡開門。”


    說完,他掏出手機聯係酒店前台。


    沈懷嚐試地撥打董思涵電話。


    幸運地,董思涵接聽了,手機傳出虛弱的女聲。


    “阿懷,你來到了嗎?”


    “思涵,我在你的套房門口,你現在有能力開門嗎?”沈懷聽出不對勁,問出關鍵信息。


    “我試試。”


    董思涵有氣無力回應,接著,沈懷又聽到一陣踢碰撞到硬物的聲音。


    半晌,門終於從裏麵打開,露出董思涵蒼白憔悴的臉色。


    看到沈懷,董思涵壓抑不住悲戚與恐懼,張臂撲過去。


    沈懷身軀下意識微退開,抬臂紳士地輕扶住對方。


    抬腳踹開房門,沈懷看到室內滿地狼藉。


    湊巧,許諾帶著酒店人員上來,沈懷怕外人聲音刺激到董思涵,快速將她送回臥室。


    大家一看,紛紛被淩亂的室內嚇到倒吸口冷氣。


    許諾歉意地看向酒店人員:“我朋友有心理疾病,昨天被刺激犯病了。你們清點摔壞的物品,將清單送到我房間,我們照價賠償。”


    入住酒店的客戶多是各界顯赫,工作人員清楚頂級階層的人多半有不少毛病,反正沒出血案,倒見慣不怪,按部就班地走流程。


    許久,包廂被清理幹淨,許諾將門口餐車推進來,快步走向臥室,準備協助沈懷。


    “阿懷,我太痛苦了,真的好想一了百了。”董思涵斜靠在床頭,難受地捂住胸口,雙眼淚光瑩瑩,啞著嗓子哭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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