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意,幹嘛還要裝腔作勢?是想告訴他,他離開這段時間,你冉大法醫不是沒市場,沒人追……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嗎?還是想打擊報複他一下,讓他當初有眼無珠離開你?”


    冉星辰想了下,若說虛榮吧,應該是有一點兒,不然也不會叫他過來了。


    至於打擊報複,倒也不至於。


    這樣的場合呼吸都困難,隻想早點兒離開。就算對於宋長風當初的離開真的心有怨恨,她也不會通過這種方式打擊報複他。


    冉星辰陷入沉思的時間有些長了,顧南笙以為她沉默就表示默認。


    他冰冷的手指一下捏緊她的下巴,有些惡狠狠的說:“我可告訴你,冉星辰,我可沒有閑心租輛車扮演富家公子陪你唱大戲。這次之所以沒讓你在這裏丟人現眼,是看在阿姨的份上,以後這種破事別找我。”


    他暴力的扯過安全帶,接著卡扣一聲脆響,將她捆綁在了座椅上


    他在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安分。


    不等顧南笙抽回身子,忽地被冉星辰伸手抱住,她的雙臂緊緊纏住他的脖頸,顧南笙一個不設防,一張臉險些撞進她的胸口。


    他挺直身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掃向窗外,站在那裏看好戲的人已經走光了。


    “戲散場了,還演?”


    冉星辰纏住他的手臂沒有放開。


    人的感知覺真的很奇怪,不喝酒的時候大腦是清醒的,喝了酒,大腦被麻痹了,記憶反倒異常清析起來。那天在殯儀館門口,顧南笙的耳語她本來聽得不是特別清楚,現在卻一字一句清析的在她耳邊回放。


    喝醉的人有幾分蠻橫的嬌憨:“你不是說,我再撞進你懷裏一次,你就吻我嗎?現在你栽到我懷裏來了,你想怎麽樣?”


    離得這麽近,顧南笙的額發時不時碰到她的下巴和臉,癢得冉星辰直往後躲,他的頭發太蓬鬆了,冉星辰覺得很像小狗,她摸了摸他的毛發:“你這個小崽子。”實在無法無天。


    顧南笙被她一係列動作弄得不勝其煩。他眯了眯眼,咬牙切齒的說:“你說能怎麽?”


    他猛地低下頭,手臂掙開她的鉗製,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勺,給了她紮實深長的一個吻。


    這個吻太用力,冉星辰猝不及防的“哼”了聲,嘴唇不自覺的張開,他的舌頭轉眼與她的糾纏在一起。


    突如其來的巨大快感讓冉星辰酒後本就殘損的理智全部飛到了九霄雲外。這個吻給她帶來的快感實在太強烈了,冉星辰終於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多匱乏。這樣生機勃勃的灌溉,仿佛喚發了她的又一春,三十歲,算是一個女人的又一個怒放期,遠不到凋零的時候。


    顧南笙這就切身的感覺到了,她的身體令他發饞。本想給她一點兒“教訓”或者“懲罰”,然後馬上回歸正位,手指卻不聽指揮,怎麽都沒辦法從她身上離開。


    後麵的車輛開始瘋狂的按喇叭。


    他們的車占了太久的車道。


    顧南笙放開她的嘴唇,雙手仍舊捧著她的臉頰,眼光迷離地盯著她不放。


    冉星辰眼前就是男人放大的臉,年輕的肌膚好像上等的瓷器,她很有一種突然抬手將它扳近,繼續剛剛親吻的衝動。


    身後的喇叭聲更密集了,酒店的保安都向這邊走了過來。


    顧南笙放開她,坐回到駕駛座上沉默的將車開走。


    一路燈影交錯,在臉頰一側飛速閃過。


    冉星辰靠著椅背靜靜注視著窗外。


    看吧,她還有能力在一個男人的掌心裏熱血沸騰,她沒有因為一個男人的離開,就自行枯萎了。


    冉星辰忽然說;“剛剛那個男人叫宋長風,我們在一起了大半年的時間,本來是長相,能力,各方麵都無所挑剔的一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相處得很開心,我的確有無數次以為我會嫁給這個男人,而且覺得嫁給他也挺好。”


    顧南笙微微攥緊了方向盤聽著,一聲不吭。


    冉星辰又說:“一年前他忽然跟我說分手……他是宋家的養子,宋家對他有恩。養父的公司遭遇危機,需要商業聯姻,他選擇了犧牲自己……”


    顧南笙明顯冷笑了一聲。


    “你把這說成是犧牲精神?”他又有些咬牙切齒:“到現在還在為他開脫。”


    冉星辰說:“我不是為他開脫,我是在寬自己的心。他是為了報恩,為了挽救家族企業,不是因為我不夠好,或者哪個女人勝過我,這麽一想,分手的那段時間我倒也沒感覺多麽不適。”


    “輸給一個沒血沒肉的企業豈不是更可悲?女人到底比不上身家利益。按照你的邏輯,你應該把自己哭死才對。”


    冉星辰看了他一眼:“幸好我剛分手的時候沒有遇到你,不然你這麽賤的嘴,不激活我全部的痛苦才是。”


    “沒激活就不叫痛苦了嗎?分手的正確打開方式,就是適時痛苦,適時疏散,哪怕你一天跑到大街上跟人說八百遍,都比你那種愚蠢的自我安撫強。被壓製的痛苦不是消失了,而是躲進潛意識中,總有一天會以更強的力量反噬你。”


    冉星辰側首盯著他:“顧南笙,如果你沒這麽聰明,而是一個傻瓜,會可愛得多。”她轉過頭,想了一下又問:“你這車到底哪兒來的?”


    “買的。”她那車對他而言簡直是個玩具模型,開幾天他的腿就要折斷了。


    冉星辰細撫了一下內飾,這款車她聽說過,少說也得幾十萬。


    “這麽有錢,怎麽不先給自己買棟房子?”


    “車是活物,離開的時候說開走就開走了。買棟房子就是定居,在一個城市定居,總要有能使我留下來的理由。”


    說著,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冉星辰一眼。


    聽到他會離開,冉星辰心裏微微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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