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剛才薜清婉是半真半假,但此時此刻她對顧懷舟的感情,倒是多了幾分真意。


    顧懷舟長相不差,五官出眾。


    桃花眼看人時脈脈含情,再加上他生來的貴氣,很容易就讓少女沉/淪了。


    他就是靠著這張臉和這身氣勢,讓江妙音對他死心塌地。


    薜清婉不過是個小女孩兒,拿捏她還不是手到擒來。


    果然,薜清婉羞紅了臉,她想要抽回手卻被顧懷舟死死的拽住。


    他眼睛深情的看著她,像癡情郎君在等她一個答案。


    薜清婉根本招架不住,她再用力卻聽顧懷舟悶/哼一聲,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頓時,她就慌了:“表哥,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無妨。”顧懷舟擺擺手,仍然深情的看著她:“我不逼你,我等著你,若是你願意跟我在一起,你就點點頭,若是不願我就表明母親,讓她為你尋個好人家。”


    而後他就鬆開了薜清婉的手。


    薜清婉失魂落魄的走了出來,整個人像三魂丟了七魄。


    顧懷舟帶給她的這種感覺,是她從未有過的。


    他就像有吸引力一般將她整個人的魂兒都吸走了。


    江妙音並沒有離開,她說那番話不過是給顧懷舟看的。


    若是她真走了,豈不是如了薜清婉的願。


    她就坐在屋外,看薜清婉一臉的失魂落魄,便狠狠剜了她一眼。


    小賤/人,她是絕不會讓她升為貴妾的。


    這一晚上江妙音和薜清婉誰都沒有睡好。


    一個是氣的,另一個是激動的。


    待到天一亮薜清婉就去了如意居。


    周氏剛被人伺候著用了早飯,就看到薜清婉進來了。


    “姑姑。”她喚道。


    周氏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難為你有心來看我,快坐吧。”


    薜清婉抿了抿唇,又不好意思說不是來看周氏的,隻能裝模作樣的跟她閑聊了句。


    問她病好了沒有,身體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雲雲。


    呆了一會兒,才扯到正題上:“姑姑,你之前說的,可還作數?”


    周氏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一會兒才明白薜清婉說的是什麽:“你是說,做妾?”


    “是貴妾。”薜清婉指正她:“我要做就做表哥的貴妾,不然我不依。”


    周氏皺起了眉頭,她這個身份做個貴妾,倒是抬舉了她。


    可若不答應,隻怕薜清婉也不同意。


    如今侯府正值風雨飄搖之際,若是把薜清婉抬了妾,或許能衝衝晦氣。


    周氏心裏有了主意,卻沒有立馬同意。


    她得挫挫薜清婉的銳氣,否則不好掌控。


    “此事容我想想,過幾天再給你答複。”


    “姑姑,這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嗎?還用想什麽呀?”薜清婉心裏十分不滿:“難道姑母覺得我給表哥做妾,不配嗎?”


    周氏看她一臉傲氣的樣,就覺得生氣。


    不過是個庶女,有什麽好驕傲的。


    她拿宋文君當擋箭牌,說道:“再怎麽著也得跟文君商議一下,她是侯府主母,若是真要納你為貴妾,也算是喜事府裏怎麽著也得布置一樣,你也不想不聲不響的就入了府,是不是?”


    薜清婉想了想,這麽說好像也對,便也就沒有再吱聲了。


    等她走以後,周氏就著人把宋文君請了過來。


    來的路上,李媽媽就跟宋文君透了口風:“這個表小姐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央求著大夫人要納她為貴妾,她一個小小庶女怎麽敢張的嘴喲。”


    宋文君輕笑一聲:“咱們這位表小姐一向心高氣傲,當時進府的時候不是還說永不為妾嗎,怎麽短短幾個月,就改了主意呢?”


    別人不知道,宋文君可是知道的清楚呢。


    薜清婉在府裏沒有例銀,做什麽都不方便。


    尤其是她野心很大,她總想著結交一些官夫人和小姐好往上爬,給她那個不成器的爹尋個京官當當。


    她來的時候想的挺美,憑她的聰明才智一定能在京城站穩腳跟。


    可現實的巴掌卻把她打的不知東南西北,尤其是她的生意失敗後,她才認清自己有多渺小。


    貴妾雖說身份低賤一些,但好歹是顧懷舟心尖上的人。


    隻要籠絡住了顧懷舟,她才算真正的站穩了腳跟。


    李媽媽哪裏知道這些門道,隻當薜清婉是個狐媚子,她笑著回道:“她想要在京城找個家世好的,還要能當主母,那不是癡人說夢嗎,看這條路走不通這才同意做了妾。”


    說完,又怕宋文君不高興,又小心的加了一句:“夫人倒不必把她放在心上,以色侍人她走不長遠。”


    宋文君勾了勾唇,她當然沒有把薜清婉放在心上。


    隻是沒想到,她這麽快就挺不住了。


    倒是讓她高看了。


    李媽媽挑了簾子讓宋文君進了屋,因著府裏節省開支,往年周氏屋裏一天要點六盆碳。


    如今,隻有兩盆。


    溫度自然就比不得往年,冷了許多。


    她披著狐毛披風進了屋,小桃見屋裏不暖和,也沒有給她脫。


    周氏出乎意料的熱情,笑臉招宋文君上前:“文君呐,快過來。”


    她一笑,宋文君就知道準沒好事。


    “婆母安好。”宋文君請了安後,才坐在了床邊的凳子上。


    周氏倚著床頭,一臉憔悴。


    歎了一聲氣後就開始哭窮:“如今府裏艱難,多虧了你撐著才沒有倒,你的功勞母親都記著呢。”


    宋文君隻低頭微笑,也不搭話。


    周氏見她不上套,便清了清了嗓子,說道:“母親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府裏如今困難你也不會袖手旁觀對不對,聽說你那個鋪子賺了不少銀子,你從鋪子裏支些銀子,先把年關過了等府上寬裕些了,再給你補上。”


    原來,她又在打宋文君錢產的主意。


    宋文君上輩子已經吃過一次虧了,這次還能再吃嗎?


    當然不會。


    她對著周氏微微一笑,說道:“母親說的是,府裏有難我身為主母自然不能坐視不管,銀子我倒是有,可是這麽拿出來的話難免會亂了賬,若是母親寫了借據,就沒有這顧慮了。”


    “什麽,借?”周氏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冷著臉道:“文君你倒是說句良心話,從你進府我可為難過你?雖說你是我兒媳,但我待你比親閨女還要好,不過幾千兩銀子而已,你怎麽好意思說借給我,說句不好聽的話,你人都是侯府的,你的財產自然也是侯府的,我便是不跟你商量,著人去鋪子裏支了銀子來用,也無人敢說什麽。”


    好家夥,這是要明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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