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時念百思不得其解。


    陸懷風和徐夢夢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沒必要在這件事上撒謊。


    而且這件事對他最有利的結局,就是她的屍體被發現,且與他毫無關係。


    一旦警方發現她的身份證出現在其他屍體上,這件事的複雜程度就會增加,她的屍體就會被攪進別的案件中。


    如果一時半會破不了案,她的屍體就必須保存在警察局的冷庫中。


    直接影響到陸懷風的遺產繼承。


    所以這件事還真未必是陸懷風做的。


    可她的身份證就放在包包的夾層裏,包在她和陸懷風的新房。


    要是陸懷風沒有把門鎖密碼往外說,那知道密碼的除了她和陸懷風之外,就隻有她的家裏人。


    她的家人更不會做這種事。


    那究竟是誰?


    “懷風,你也別想太多了,沒準是時念在逛街的時候遇到了扒手,而死的剛好是這個小偷呢。又或者是哪個拾荒者在郊外撿到的,結果又死於和其他拾荒者的地盤爭鬥。”


    喬時念真是忍不住笑了。


    這兩個理由也太牽強了吧?


    陸懷風卻眼前一亮。


    “有道理,你說的對。”


    說著,他從副駕駛的儲物格裏拿出一份報告,交到徐夢夢的手裏。


    “這個,你別忘了交到你叔叔聯係的負責人手裏。”


    喬時念湊過去一看,心裏的怒意再次翻湧!


    這是她的心理健康評定報告。


    可結果為什麽是重度抑鬱?


    當時的她因為常年的愛而不得,狀態確實有些低迷,但還遠沒到重度抑鬱的程度啊!


    一個月前,陸懷風突然關心她,說覺得她最近的狀態不好,很擔心她,要帶她去朋友開的心理谘詢機構做谘詢。


    在當時的她看來,關心四舍五入就是心疼。


    不然他怎麽不去關心別人?


    她欣然答應。


    但做完谘詢之後,機構卻沒有立刻出具結果,說需要她回去等。


    再後來她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畢竟整件事裏,唯一讓她惦記的就是陸懷風陪她去看心理醫生這件事本身。


    沒想到這也成了她自己的催命符!


    陸懷風的這招真狠啊。


    隻要他的手裏有這份作假報告,她的屍體一被發現,就可以以抑鬱症自殺結案。


    嗬嗬。


    她還是小看了陸懷風和徐夢夢。


    剛才她覺得牽強的理由,哪裏是安慰?分明是解決辦法。


    隻要負責案件的警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便哪個表麵過得去的理由,就能解開她的身份證和她屍體的牽連。


    到時候陸懷風就可以順利繼承她的遺產,再以最短的速度帶著徐夢夢遠走高飛了。


    這對渣男賤女!


    喬時念又氣又恨,咬牙切齒。


    可就算她現在再捶胸頓足,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她隻是一縷幽魂。


    什麽都做不了。


    而傷害了她,還算計她家裏人的渣男賤女,卻在這裏逍遙快活!


    老天爺,你不公啊!


    看著她無能狂怒,就這麽開心嗎?


    喬時念攥緊拳頭。


    不對,等等——


    如果整個計劃單靠這兩個人就能說得通,那她臨死出現在她麵前的那個男人呢?


    他在計劃裏扮演著怎樣一個角色?


    突然出現的身份證,是他的手筆嗎?


    他為什麽要攪進這件事?


    他和陸懷風還有徐夢夢又是什麽關係?


    巨大的陰謀,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壓得喬時念喘不過氣。


    哪怕她知道自己已經不用呼吸,可還是有一種缺氧的窒息感。


    和這對渣男賤女獨處在一輛車裏,還不能親手弄死他們,對她來說每一秒都是煎熬。


    喬時念從車窗飄出,想在外麵冷靜一會,


    可她剛站定,視線忽然被一道高大的身影遮擋。


    她下意識向旁邊橫移一步,轉頭一看,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正站在副駕駛的車窗外。


    男人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墨色西裝,剛好站在路燈下。


    燈光從他的頭頂傾斜而下,拉出一條斜長的影子,也將他襯得格外肩寬腿長。


    喬時念覺得有點眼熟,換個角度,多看了兩眼。


    這男人的五官格外英俊,眉宇間還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疏離感,是天生的上位者。


    但卻偏偏又生了一雙丹鳳眼,微微上揚的眼尾,散發著一種玩世不恭的感覺。


    二者相融,注定了它的主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他隻是抬了抬眼,無形的壓迫感便已經隨著他睫毛的眨動,無聲地籠罩喬時念的心頭。


    裴妄之?


    怎麽是他?


    他是裴家的私生子,最見不得光,卻也是最令人懼怕的那一個。


    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背地裏,他更是裴家人口中的烏鴉。


    隻要他出現,就準沒好事。


    哪怕無事發生,也會被人罵一聲晦氣。


    他怎麽會在這?


    裴妄之曲起右手食指,敲了下車窗。


    副駕駛的車窗緩緩降下。


    徐夢夢詫異的看著裴妄之。


    “小舅舅?”


    小舅舅?


    喬時念皺了皺眉。


    她差點忘了,徐夢夢的媽媽是裴妄之的三姐。


    隻是裴家向來重男輕女,所以徐夢夢和她媽媽一樣,隻是在外人麵前能享受到裴家光環。


    但回了裴家,連上桌吃飯都不行。


    說來也可笑,她會知道這個,還是陸懷風在酒後心疼徐夢夢的時候,和她說的。


    裴妄之這是看到自己 外甥女上了其他男人的車,敲窗問罪的嗎?


    喬時念正想著裴妄之會不會替她收點利息,親手揍陸懷風一頓。


    裴妄之的視線已經越過徐夢夢,落到陸懷風的臉上。


    “陸公子好興致。”


    好興致?


    陰陽的味兒出來了。


    不對——這個聲音!


    是她在臨死前聽到的那一個!


    是那個被人叫老大的男人!


    裴妄之……怎麽也和她的死有關?


    難道他們三個是一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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