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手也慢慢貼著她的膝蓋往上滑動。


    譚惜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在他試圖把手往裙擺裏伸時忍無可忍地站了起來:“李總,我再去給您加幾道菜吧,您稍等。”


    說著,她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可是李總也跟著站了起來,張開雙手擋住了她的去路。


    譚惜下意識蹙眉,但態度還是盡量謙卑:“李總,您是有什麽指定的菜式嗎?我去給您拿菜單……”


    “點菜不著急,”李總嘿嘿笑了一下:“譚經理,你是個聰明人,你們周總把你打扮成這樣帶到我麵前來,還故意找借口離開,不就是想讓你跟我單獨相處嘛……嘿嘿嘿。”


    譚惜之前也聽銷售部的女員工說起過,每次有飯局的時候,多多少少都會遇到這種情況。


    沒辦法,女人在職場上的困境一直存在,避免不了。


    但她沒想到,周嶼徹竟然真的打的是這個心思。


    為了一個合作,竟然真的要讓她出賣自己?


    “譚經理,要不我們換個安靜點的地方,好好聊聊?”


    他的手又開始往她胸前招呼。


    譚惜迅速後退避開:“李總,您喝多了,我去找周總回來。”


    “別找了,”李總臉色一虎:“都這樣了還裝什麽貞潔烈女呢,過來吧你!”


    李總拖著那肥膩的身軀就來抓她。


    譚惜的背已經抵在了牆上,根本退無可退,手邊的酒杯成了唯一的武器。


    她下意識拿起了酒杯,把紅酒潑了李總一臉。


    “啊!”李總勃然大怒:“你竟然敢潑我!”


    譚惜及時逃開,還是險些被他推倒的椅子砸到。


    外麵的大堂經理聽見這麽又鬧出了動靜,連忙又回來調解,他試圖大事化小:“李總,不好意思啊,是酒水撒了吧?我這就讓人來打掃。”


    李總不下這個台階,氣哼哼的指著他質問:“我一晚上在你們店裏被潑了兩次了,必須給我個交代!”


    他形容狼狽,為數不多的頭發全被紅酒打濕了。


    譚惜卻疑惑了。


    兩次?


    這個李總之前還被潑過?


    大堂經理看了眼譚惜,低聲下氣的解釋:“李總,剛才之前潑您水的服務生,我已經教訓過了,您要是不滿意,辭了她也行,但譚經理是周總的人,恐怕還得您親自跟周總交涉一下。”


    責任在三言兩語間被推了出去。


    譚惜瞬間反應過來。


    難怪秦湘湘剛進包廂時,眼角就有哭過的痕跡了。


    恐怕是在他們到來之前,秦湘湘來上菜,這個李總已經對她下過手了,但是同樣被秦湘湘潑了一身水。


    大堂經理還在喋喋不休的對李總說好話:“真是對不起……”


    咣當。


    從包廂門外傳來的玻璃碎裂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譚惜心中湧起不妙的預感,快步走了出去。


    隻見周嶼徹正拉著秦湘湘的手腕,滿臉焦急的同她說著什麽,她壓根不想聽,拚命想要擺脫他的桎梏,掙紮間碰碎了走廊裏裝飾用的瓷杯。


    這下子,場麵算是失控了。


    秦湘湘實在受不了周嶼徹的糾纏,今晚受的委屈齊齊湧上心頭,讓她再顧不上去考慮是否會得罪他,用沒被拉住的手用力往他臉上甩了一巴掌。


    “你放開我!”


    伴隨著她帶哭腔的喊聲,周嶼徹鬆了手。


    秦湘湘知道服務生的兼職注定是保不住了,抬手捂住嘴,哭著跑了出去。


    周嶼徹不假思索地就要追出去。


    李總叫住了他:“周總,你們公司的譚經理平白無故拿酒潑我,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還是說,這就是我們合作的誠意?”


    周嶼徹沒有回頭,更沒有詢問原因,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秦湘湘離去的方向,取出銀行卡遞給跟過去的大堂經理:“買單!”


    然後才是譚惜的事。


    他隨口拋下一句:“李總,我還有事,她得罪了你,隨你處置就是。”


    走廊裏的冷氣開的遠不如包廂裏足,可譚惜瞬間就從頭到腳都冷透了,比被人拎著冰水,從頭到腳潑了一遍來得更冷。


    周嶼徹走得極快,連一句交代都不屑施舍給她。


    李總笑得淫邪:“譚經理,聽到了嗎?你們周總讓我隨意處置。走吧,其實我挺厲害的,你試過就知道了。”


    女人哪裏敵得過男人的蠻力,譚惜直接被他拽出了餐廳大門。


    譚惜一路呼救,可是並沒有人出麵幫她。


    餐廳門口,周嶼徹的車已經消失不見,李總生拉硬拽地把譚惜塞進了自己車裏,然後連換個地方都等不及,扯住她的手臂就要親上去。


    “鬆手!”


    譚惜如遭雷擊的清醒過來,在被觸碰到之前,劈手推開了他。


    李總氣喘籲籲地破口大罵:“不就是個賣的麽,都穿成這樣了,還裝?”


    譚惜整個人都為之一顫:“我不是……”


    話說到一半就講不下去了。


    無論她作何解釋,在李總看來,她都已經被周嶼徹送給他了。


    李總扯開譚惜擋在身前的手,迫不及待地壓了上去。


    譚惜望向車頂,陷入了無窮無盡的絕望。


    ……


    淩晨兩點,譚惜拖著沉重的腳步回了公寓。


    早上離開時關了的燈,此時正亮著。


    周嶼徹坐在沙發上,正百無聊賴的翻看著昨天的報紙,他神情不悅的抬起頭:“怎麽才回來?”


    譚惜站著沒動,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笑意反問:“你不知道嗎?”


    不等周嶼徹發作脾氣,她又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秦湘湘在那家餐廳兼職?”


    周嶼徹點了頭:“我下午在女生宿舍樓下等湘湘時,恰好遇到了她的舍友。”


    “是她告訴你秦湘湘下午要去兼職的?”


    周嶼徹斜了她一眼,沒說話。


    雖然秦湘湘把他拉黑了,但是他想從涉世未深的學生嘴裏套話,根本是輕而易舉。


    譚惜太累了,她任憑拎在手裏的包滑落在地,在玄關處脫掉高跟鞋,連拖鞋都不換,就要進浴室去洗澡。


    客廳裏的頂燈將她散亂的長發照得清清楚楚。


    周嶼徹霍然起身,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將她推到牆邊質問:“你跟李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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