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寢?


    她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王爺沒叫,她哪敢隨便過來這裏打擾?


    “還愣著幹什麽?乖乖下來陪本王洗澡,洗完了澡,再乖乖去床上躺好侍候本王。”


    景呈禦覺得自己肯定是病了,居然會說出這麽幼稚的一番話出來。


    其實……他隻是有些想念她的味道,想與她溫存。


    可他這個人,向來不會說什麽甜言蜜語,就算心裏真的裝著一個人,也絕對學不來軟聲細語,耐心哄慰。


    官寧兒被他直白的表達方式鬧了個大紅臉,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景呈禦也尷尬,他是豬,居然說出這麽蠢的話。


    可現在兩人一個坐在浴桶裏,一個站在浴桶外,情況更是奇怪。


    她咬著唇,紅著臉,害羞的模樣,倒是十分吸引人,一時情動,騰的一聲從水裏站起身,一把將她扯了過來,雙臂微一用力,便把她打橫抱進了浴桶中。


    門外的碧晴聽到室內傳出的聲音,紅著臉,忙不迭掩好房門迅速離去。


    直到懷中女人那站在自己麵前,他才看到一塊刺眼的疤痕,斜躺在她的左上臂處。


    那道疤又長又粗,就像一條大大的毛毛蟲,粉紅的顏色,在白晳的胳膊上顯得異常奪目。


    手指輕輕劃過微微凸起的傷患處,雖然傷口已經恢複了很長時間,但仍舊可以想象得出當初受傷時的嚴重。


    “這是怎麽傷的?”


    官寧兒,脹紅著雙頰,“都已經過去很久的事情了。”


    他表情凝重,非常固執道:“本王要知道。”


    “嗯……是我弟弟調皮,不小心劃傷的。”


    想當初她在官家的日子並不好過,自從母親過世之後,不但爹爹不疼姐姐不愛,就連四姨娘生的弟弟也經常欺負她。


    這道疤是五年前,弟弟想搶奪她娘留給自己的那枚銅鏡,而她執意不肯,才換來對方的報複。


    她什麽都可以不在乎,唯獨她娘留下的遺物,不想給人搶了去。


    景呈禦的眼神慢慢變得幽深,愛憐的輕撫著那道難看的傷痕,喃喃道:“早晚有一天,本王會幫妳討回這個公道。”


    話落,不給她喘息的機會,迫不及待的落下細吻。


    又是一個連雨夜。


    王府裏的燭火,隨著深夜的到來,一盞一盞的滅下去。


    累得極了的景呈禦,在揮完身體中的欲火之後,摟著官寧兒沉沉睡了去。


    黑暗裏,她靜靜打量著他充滿無辜的睡顏。


    這個人,清醒的時候,總會刻意將可怕凶殘任性刁蠻的一麵表現出來。


    也隻有熟睡的時候,才會像個孩子,流露出令人心疼的無辜。


    “其實一直都很想對你說,能夠嫁給你,今生我已無遺憾。”


    輕飄飄的說完這句話,小心的將橫搭在自己胸前的手臂挪至一邊,悄悄起身穿好衣裳,邁著輕盈的步子,無聲掩門離去。


    翌日清晨,從睡夢中醒過來的景呈禦,本能的伸出手,尋找著那柔軟水嫩的身子,結果撈了個空,他整個意識也逐漸清醒了過來。


    人咧?


    四處尋了一圈,發現官寧兒已經不在。


    從床邊早已涼下去的溫度上來看,她似乎已經走了很久。


    這個想法讓他超級不爽,居然敢沒經過他的同意就一個人跑下床,這女人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冷著臉穿衣梳洗,從碧晴的口中得知官寧兒昨晚半夜就溜回了自己房裏。


    早膳時,總算逮到那個偷偷逃走的女人,剛見麵,便狠狠瞪了她一眼,“昨晚妳怎麽走了?”


    王府侍候的下人耳朵都挺好使,聽到這話,一個個臉上的表情都非常奇怪。


    官寧兒正舉著筷子想夾菜,被他沒頭沒腦的一問,也傻了眼。


    “王爺不是不習慣床邊有人嗎,我可不想再讓王爺給踢下床一次。”


    幾個侍候的丫頭紛紛臉紅,有的人還在偷偷掩著衣袖輕笑。


    景呈禦黑著俊臉,氣也不是罵也不是。


    這女人還真記仇,都說了上次踹她是出於本能,又不是故意的,她居然記到現在。


    可官寧兒說得也沒錯,他的確不太習慣有人侵占他的領地。


    但是,清晨起床後沒撈到人的那種失落感,也同樣讓他心裏不舒服。


    未等他再多說什麽,府裏的嶽管家急匆匆跑過來,小聲道:“王爺,皇上剛派人傳來口信,早朝過後,邀您入宮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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