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催寄懷沒想到自己情緒失控的畫麵,會讓林忠看到,連忙收斂情緒,展露出柔和一麵解釋說道:“家裏方才進賊了。”


    林忠眸色微動,親眼見到過催寄懷偷聽,他對催寄懷的印象原本就不太好,此時隻要深想一下,就能明白催寄懷為什麽會將大廳弄成這般模樣。


    這座宅院長年空置,這盜賊要是想要光顧,也不會等到今日。


    雖然林忠心裏有數,但並不想揭穿。


    他回來是為了救林雲汐跟林潮生一塊離開的,還需要催寄懷的幫忙。


    林忠笑了笑道:“催大公子人沒事就好。”


    催寄懷見林忠有深究,鬆了口氣,主動轉移話題問起肖氏的去向。


    林忠將楚宴曄用林潮生威脅林雲汐回去一事說了,隱瞞了林雲汐不願意跟催寄懷離開。


    他道:“催大公子,你的心意我們家小姐都知道,如今我們家小姐肚子裏還懷著你的孩子,你一定要想辦法救她出來。”


    催寄懷抿緊唇,他沒有想到竟是楚宴曄用林潮生威脅林雲汐的,果真卑鄙,看來是他誤會林雲汐了。


    催寄懷心中生出懊惱,可這樣一來,他對楚宴曄的意見沒有減弱,反而更深。


    他開口承諾:“忠叔,你放心,我不會讓雲汐母子有事,潮生也會安然無恙!”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林忠假裝看不見催寄懷眼裏似現非現的陰霾。


    他將肖氏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沒有多久,肖氏就醒了過來。


    肖氏哭鬧著要回來,他答應會救出林雲汐跟林潮生,肖氏才安靜下來,同時告訴他一個驚天大秘密。


    原本林潮生真是他的兒子!


    這樣一來,林忠要救出林潮生就是不為主仆情誼,而是為了父子情誼。


    宴王府。


    楚宴曄對於有人要設計他一事,還是一無所知,此時的他心情還是處於低落複雜當中。


    許久沒有失眠過的他,當晚又失眠了。


    林雲汐同樣也失眠了,楚宴曄的瘋狂占有,他的異常反應,都讓林雲汐不知道再如何去麵對楚宴曄。


    深秋的夜已經很開始變冷,林雲汐隻能躺在床上,自己抱緊自己。


    她也不知道,明早醒來,楚宴曄又會使出什麽手段來折磨她。


    可卻不知道,楚宴曄要的,從來都不是折磨。


    直到夜深,也沒有睡著的楚宴曄來到雪苑,站在林雲汐的房間外麵,守到天色微亮才離開。


    悄悄地來,悄悄地走,隻有看守的侍衛知道,而這些侍衛是死士,沒有楚宴曄的命令,沒有一人敢透露半點。


    天色大亮,林雲汐被鎖在房間裏,不知道時辰,隻知道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當天除了送飯的小丫鬟,她一個熟人也沒有見到。


    原意是想要跟劉嫣潮兒打聽林潮生被關在宴王府何處,也找不到機會。


    隻是唯一讓她稍稍安心的事情,楚宴曄竟然沒有再強迫她打胎。


    又是一夜過去,楚宴曄每當半夜時分,就會來到雪苑,站在房間外陪著林雲汐,轉眼就是三日。


    林雲汐感覺短短三日的時間裏,她已經足足胖了一圈。


    不能再繼續被圈養著,這讓她感覺自己很像是豬圈裏的豬,養肥隨時待宰。


    就在她覺得自己必須主動出擊,做點什麽的時候,楚宴曄卻是命人將她帶到了竹苑。


    湖心亭中已經擺滿一桌美食,楚宴曄像是以前每次見到時一樣,慵懶地躺在欄杆上垂釣,打扮精致一副小貴公子模樣的林潮生,在一旁眼巴巴守著。


    這樣的林潮生一點也看不出是被囚禁的模樣。


    林雲汐站在湖邊,不由得有些恍惚,懷疑是不是哪裏出了差錯。


    “姐姐!”林雲汐站著沒有動,湖心亭裏的林潮生率先發現她,高興地朝她奔跑而來。


    楚宴曄聞聲看過來,整個人靠在欄杆上隔著距離看著她,倒是也沒有阻止林潮生的動作。


    林雲汐猜不透楚宴曄葫蘆裏又賣著什麽藥,隻能也迎上林潮生。


    離近了,她發現林潮生臉上有許多結了疤沒有完全愈合的小傷痕,不由地皺起眉頭,捧住他的臉。


    “你的臉是怎麽回事?”林雲汐問道。


    林潮生抿唇不語。


    他不想將那天差點掉懸崖驚心動魄的事情,告訴林雲汐。


    心裏想,這件事都已經過去,現在說出來沒有任何意義,還會白白惹林雲汐跟著後怕。


    林潮生原本是在為林雲汐著想,卻不知道,他此時的表情落在林雲汐眼裏,已經變了味。


    變成是楚宴曄虐待林潮生,林潮生怕她擔憂才不敢說,畢竟楚宴曄用林潮生威脅她,也是楚宴曄親口說,要報複她,折磨她。


    現在用林潮生來折磨報複她,完全能說得過去。


    林雲汐這麽一想,心中的小火苗瞬間升騰燃燒。


    原本還沒有想好,跟楚宴曄見麵,要用什麽樣的態度麵對,此時再也想不了那麽多。


    林雲汐如同護食的小雞,拉著林潮生來到楚宴曄麵前,質問地開口。


    “楚宴曄,你有什麽怒火直接衝我來,欺負一個六歲的孩子算什麽本事,潮生那麽崇拜你,你怎麽忍心對他也下手!”


    “你說什麽?”楚宴曄放下手裏的魚竿,殊麗的丹鳳眼上揚,原本眼裏寡淡的情緒變濃,黑壓壓除是陰鷙。


    誤會像雪團越滾越大,林雲汐讀懂楚宴曄情緒,卻顧不上害怕,她不讚同楚宴曄這連坐的做事風格。


    她的胸口因為憤怒起伏著,沒有一絲猶豫地說道。


    “我在說什麽,你心裏難道沒有數?林潮生身上的傷難道不是你弄的,像你這樣的人,還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林雲汐想到楚宴曄馬車裏的瘋狂,以及她什麽也沒有穿被他從馬車裏抱出來,滿府轉悠,氣就不打一出來,羞得她想找條地洞鑽進去。


    林雲汐明明指的是馬車事件,可楚宴曄聽進耳朵裏,就變成林雲汐嫌棄他。


    瘋狂不過是為了掩飾內心的脆弱,曾經流落花樓被逼當小倌,就是他人生的汙點,他不堪回首的過去。


    那是他敏感自卑的來源。


    楚宴曄站起身,壓迫感逼來,眸色微紅質問出聲:“林雲汐,那樣的人是什麽樣的人?本王在你眼裏是什麽樣的人?”


    “髒?瘋狂?配不上你嗎?”


    看到楚宴曄情緒失控,林雲汐意識自己很可能說錯話,張了張嘴想要解釋。


    然而,還沒有等她話出口,楚宴曄就又冷笑出聲。


    他承認了所有。


    “沒有錯,本王就是髒,就是瘋狂,就是卑劣,林潮生身上的傷就是本王弄得怎麽樣。你若是敢逃,本王就打斷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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