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曄看起來還是跟平時一樣麵無表情,但眼角眉梢的春風得意騙不了人,這分明就是男人得到滿足後才會露出來的神清氣爽。


    催時景沒有經曆過,但也能體會到,自己好像是被秀到了。


    他也不懂什麽叫做秀,但就是心裏堵得難受。


    “你臉是怎麽回事!”接著楚宴曄再次問出聲。


    催時景感覺自己遭到雙重創擊,想到昨天晚上,追著蕭辭離開後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就覺得自己無顏見人。


    “沒什麽!”催時景目光閃爍。


    “既然沒有什麽,那現在離開!”楚宴曄不再追問。


    麗水縣的時疫基礎已經打好,再者有林雲汐留下處理後續,應該不會有多大問題,楚宴曄要去其他縣處理時疫,相當於開發荒從零開始,當然要帶上催時景這個得力助手。


    “早該走了,都耽擱半個時辰了。”催時景找回麵子的故意強調。


    催時景坐在馬上離開,離開時往營地搜索一遍,都沒有搜索到蕭辭的身影,最後隻能鬱悶地摸了摸臉上的抓痕離開。


    楚宴曄、催時景的離開帶走了大半的太醫大夫,營地裏立即感覺空蕩了一半,但玄明卻被留下來主事,輔助林雲汐治療剩下的時疫患者。


    林雲汐真是累極了,一覺睡到第二日半夜才醒來,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她躺在床上動了動身體,不動不知道,一動才發現全身上下像是被車碾過般的難受。


    林雲汐手搭在額頭上,搞不明白怎麽回事,明明昏睡過去時身上不痛。


    突然有碎片記憶在腦中閃現,回憶起,醒夢中好像楚宴曄撓她腳板心了,後麵好像還夢見跟楚宴曄做了不可描述之事。


    難道那些都不是夢境!


    如此一想,林雲汐立即驚出一身冷汗,扶腰爬坐而起,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的確已經被完全換了,一張人皮麵具就擺在床頭上,垂頭扯開衣襟往裏看了看,見到那些屬於歡愛後,才會留下的痕跡。


    她記得醒夢中,自己好像主動親吻了楚宴曄。


    她竟然在借發夢,主動將楚宴曄睡了,夭壽啊!


    林雲汐想死的心都有了,徹底擺爛地躺回床上,一時間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對楚宴曄。


    她鴕鳥般的心理,一直挨到次日清晨,肚子實在太餓才不得已重新戴上人皮麵具,離開帳篷。


    當然起身除了餓,也是因為放不下那些還沒有康複的病患。


    “小天哥,你終於醒來,我一直都想去帳篷裏看你,但玄明大人不讓。”


    林雲汐一出現,就被早起忙碌照顧病患的蕭辭發現。


    蕭辭一直都很勤勞,不管是學東西,還是安排她的事務,都做得又好又快,嘴巴也甜,在營地很招人喜歡。


    林雲汐想到自己睡夢中,跟楚宴曄做的荒唐事情,就有些尷尬,連地轉移話題:“病患這邊,昨日一切可還穩定!”


    “穩定的,都是按照你之前的吩咐給藥,隻是藥材有些不夠了,不過我聽說太子殿下離開時,已經讓人準備了一批藥材送了過來,明天應該就能到。”


    林雲汐默默聽著,原本往前走的腳步一頓:“太子殿下離開了?”


    “對!”蕭辭點頭:“昨日中午就離開了,還有那個……催……混蛋一起。”


    蕭辭說到催時景時,雙手扯住自己的衣角扭啊扭,白嫩嫩的小臉也染上緋色,活脫脫像是別扭的小媳婦兒。


    林雲汐聽到楚宴曄已經離開,暫時不用再見到他,吊在胸口的那口氣終於是散了,同時也發現蕭辭的異樣,輕輕抓住蕭辭的手。


    “小辭,你怎麽稱呼催大人為混蛋了,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蕭辭在心裏已經是自己的小徒弟,小徒弟被欺負,做師父的怎麽可能不管!


    蕭辭被問到催時景瞳孔就是一縮,垂眸盯著地麵,不敢看林雲汐。


    這副畏縮的模樣,就像是被欺負了,雖然相信催時景的人品,不會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來,可怎麽也得了解清楚。


    林雲汐將蕭辭拉到沒有人的地方,雙手搭在蕭辭的肩膀上,鼓勵道:“說吧小辭,這裏沒有外人,告訴我,你跟催時景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在林雲汐輕聲細語的鼓勵下,蕭辭終於願意抬頭,對上林雲汐的視線,再也忍不住委屈垮下臉,眼裏蓄起淚水,撲倒在林雲汐的懷裏。


    “小天哥,我要怎麽辦,催……混蛋他……知道我是女子了,還對我做了那事,說要……娶我!”


    做了那事,娶?已經這麽嚴重了!


    林雲汐震驚,不敢相信這會是催時景做出來的事情。


    她不急著發問,輕輕拍打蕭辭的肩膀,先讓蕭辭先平複情緒,等蕭辭願意主動將頭,從自己懷裏起來時,才幫蕭辭擦去淚水發問。


    “催時景,他……碰你了?”


    “他?”蕭辭一雙黑白分明眼瞪大,眼珠子稍稍轉動回憶了下,摸住自己的唇道:“他親我的嘴了!”


    “隻是嘴?”林雲汐愣了一下。


    蕭辭回憶著,將催時景追著她離開的事情說了。


    前天晚上,蕭辭跑開後,就跑到了打水發現的河邊,她扔起地上的小石子投入河裏發泄,還沒有等她情緒平複,催時景就追了過來。


    催時景從後麵出現,嘲諷地說道:“小孩就是小孩,一點事情就扭扭怩怩不像個男人,你要覺得被我捏了一下,聞了一下實在委屈,大不了我讓你捏回來,聞回來!”


    “誰要聞你,捏你,不要臉的登徒子,虧我之前還覺得你跟一般的登徒子不一樣,原來是我瞎了眼,登徒子就是登徒子,再不一樣,本質上也不會有區別!”


    蕭辭氣惱,小小的臉蛋也不知道是羞得更多,還是惱得更多,反正很好看,像是一隻炸毛的貓。


    催時景從見到蕭辭的第一眼起就想逗,就是喜歡看她炸毛的樣子。


    此時不由覺得有趣,瀲灩地桃花眼裏裝滿戲謔,上前一步步踏來拉近距離,彎彎俯著身體,盯著蕭辭臉部表情。


    “聽你這麽說,我對我評價還挺高。小孩,你是男人,男人對女人做了不可原諒的事,例如調戲才能叫登徒子,男人對男人,隻能說是兄弟情,我知道你喜歡男人,但你不能因為自己喜歡,就把所有人看得跟你一樣!”


    “我催時景絕對不可能喜歡男人,說了大不了讓你捏回來,聞回來,一個男人真是忸怩死死了。”


    說罷,雙手伸出強勢地捉住蕭辭的雙手放在了自己腰上,敷住蕭辭的手,手把手教學讓蕭辭捏了自己一把。


    然後又把蕭辭摁在自己胸膛,爽快地道:“聞吧!”


    什麽是直男,這就是純直男。


    蕭辭聞到催時景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臉頰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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