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曄畫的她嗎。


    林雲汐眸色微動,來了幾分興趣,垂眸看去就見是自己戴著蝴蝶麵具,與楚宴曄在破廟初次相遇的模樣,神態跟氣質畫得都一模一樣。


    可見楚宴曄畫工的確了得。


    林雲汐眼裏閃過欣賞,就見小陳墨的小胖手已經拿開了第一幅畫,顯出下麵的第二幅畫。


    第二幅畫是自己沒有戴麵具的模樣,穿的卻不是自己現在習慣穿的銀色金色,而是穿了一襲溫暖的鵝黃色,眼睛裏不是現在的孤傲,而是自信幸福。


    這是自己,又好似不是自己。


    “這……也是你爹爹畫的嗎?”


    林雲汐聲音幾乎顫抖。


    她確信沒有在楚宴曄麵前露出過自己的臉,可楚宴曄卻是把她的模樣一分不差的給畫出來了。


    這隻能證明兩點。


    她還在西夏國都的時候楚宴曄就見過她。


    她真是陳國死去的皇後。


    兩點,她傾向後麵一點,畢竟在西夏,她極少出國師府,就連國師府真正見過她的人都極少。


    小陳墨麵對林雲汐的提問很認真,點了點頭道:“對,也是爹爹畫的,我纏著爹爹想看娘親沒有戴蝴蝶麵具的樣子,爹爹就畫了這幅畫。”


    說著,小陳墨好奇的目光移到了林雲汐的臉上,開口道:“娘親,我能看您的臉嗎?”


    她的臉?她的臉不就是跟畫像是一模一樣嗎!


    猶疑似乎已經成為事實,林雲汐這一刻仿佛才找到跟楚宴曄來到平城,來到這座帥府的真正意義。


    在山洞的時候,她其實已經相信了楚宴曄的話。


    可一方麵,爹對她很好。


    她不相信三年的感情為假。


    現在她似乎真的該回去西夏去尋找答案了!


    “墨兒!”林雲汐半蹲下,跟陳墨對視,也是第一次開口承認自己的身份:“娘親會給你看我的臉,但現在不是時候,你能理解娘親嗎?”


    陳墨眨了眨眼,就重重點了點頭,沒有一絲猶疑地道。


    “當然,墨兒肯定能理解娘親,娘親這麽做肯定有娘親的道理,而且墨兒覺得蝴蝶娘親也很漂亮呢!”


    說著就撲過去將林雲汐抱住。


    這嘴是真的像是抹了蜜。


    林雲汐第一次抱起了陳墨。


    夜晚。


    當陳墨入睡,林雲汐從房間裏出來,就看到玄明站在房間門口。


    玄明尊敬行禮:“皇後娘娘,主子讓屬下護送您離開。”


    林雲汐已經換回了之前的銀色長裙,臉上戴著蝴蝶麵具雙手交疊放在腹部,月光下盡顯高貴氣質。


    她聰慧的眼眸微斂,就已經想通了一些關節:“墨兒跟陳曄串通,故意將畫像給我看到!”


    玄明嚴謹地道:“回皇後,主子有引導小主人,但小主人沒有跟主人串通。”


    楚宴曄隻是十分清楚小陳墨的性格,從畫林雲汐畫像開始就在布局。


    他猜到隻要畫了這幅畫,一旦林雲汐來的主帥府,小陳墨就一定會拿畫像給林雲汐看。


    別人說一千遍的真相,不如自己發現一次。


    所以看到林雲汐一直戴著麵具,除了尊重林雲汐,也是為了在推進這個計劃。


    林雲汐聞言深深吸了口氣,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沒有生氣,隻是道:“你還真是坦白!”


    玄明麵色不改,道:“無論什麽時候,主子都不會騙您!”


    楚宴曄態度,林雲汐已經知道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去計較這些也沒有意思。


    眼前迷霧,隻有靠自己去驅散。


    林雲汐抬腿下了台階,往外走:“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玄明一路護送,快到陳國跟西夏交界處時,才勒停馬,轉頭從袖子裏掏出一塊令牌,遞給同樣騎在馬上的林雲汐。


    “皇後娘娘,屬下隻能護送您到這裏,此去回西夏尋找真相必然危險重重,這是主子讓給您的令牌,憑此令牌能調動陳國所有隱衛,包包括揚帆商會!”


    楚宴曄登基後,揚帆商會也沒有停止經營,反而生意越做越大,一直都是楚宴曄的重要情報線。


    揚帆商會的名字,林雲汐在西夏時也聽說過,她盯著令牌兩息,就將令牌接過收進了袖子裏,開口道。


    “你回去告訴他,我若是順利尋到真相,找回記憶,我會去陳國找他!”


    玄明點頭,騎馬將路讓開。


    等林雲汐的身影消失,楚宴曄才從林子後麵騎馬走了出來。


    他眼裏帶著疲憊,可見是剛處理完事情,馬不停蹄特意趕來送林雲汐。


    即便已經看不到林雲汐,楚宴曄還是癡癡看著林雲汐遠去的方向。


    玄明將林雲汐的話轉告給了楚宴曄。


    楚宴曄唇瓣挪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心裏卻是道,真是個傻瓜,他又怎麽可能一直在原地等待。


    今日他已經跟蕭國主帥碰過麵,達成了暫時停戰協議,現在隻需要去會會楚國主帥——催寄懷。


    再達成停戰協議,他就能去西夏國都與她會合。


    “駕!”楚宴曄眸色深深,強迫自己暫時不再留戀,騎馬先行離開。


    說起催寄懷,就不由想到催時景。


    催時景原本帶著蕭辭回平城跟林雲汐會合,卻在進入平城時,再次跟蕭辭走散。


    催時景得知楚宴曄離開平城,也就沒有再回平城,而是直奔楚宴曄這裏而來。


    此時也沒有睡,而是滿臉倦色地坐在府中的院子裏對月喝酒。


    楚宴曄帶著玄明從外麵進來,就看到了催時景。


    楚宴曄先開口:“睡了?”


    這聲“睡了”可想而知,問的就是蕭辭。


    催時景聞言自嘲地一笑,又一連仰頭喝了兩口酒,這才回道。


    “沒有,她把我甩了,剛進平城,她說要如廁,我在外等了將近半刻鍾,等找人去看,裏麵什麽也沒有了。這種感覺就像是三年多前一樣,突然消失,什麽話都沒有留下。”


    蕭辭輕易逃脫真不能怪催時景,主要是蕭辭從頭到尾都沒有表露出要離開的意思。


    催時景一心以為蕭辭要見林雲汐,才會放鬆警惕。


    楚宴曄眸色動了動,他還想著若是蕭辭被催時景帶回來,能從蕭辭這邊得到點那國師的線索,看來是不行了。


    他拍了拍催時景的肩膀說道:“等都達成停戰協議,我會去西夏國都,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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