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寄懷隻是麵對著已經沒有碑的墳墓呸了三聲,並且發誓:“旁猜,事實證明你的犧牲是愚蠢的!我會讓你在地獄看著,我是如何成功的!我會讓你死後也不得安寧!以祭奠我死去的弟兄。”


    墳墓裏的旁猜沒有辦法回應催寄懷,隻有嘩嘩的風聲不斷響起,像是代替了旁猜的回應。


    回應著催寄懷,那就拭目以待。


    催寄懷對著旁猜的墳墓放完狠話後,就離開回到了他們曾經居住的山洞。


    他給自己進行了包紮處理,並帶走了足以讓他熬過冬天,足夠離開莫歸山的物資。


    催寄懷的膽子是真的大,他不慌不忙,一切有條有序。


    另一邊。


    催時景給蕭辭包紮完又喂了藥喂了水後,蕭辭還是沒有醒。


    催時景不敢離開,就守在蕭辭身側。


    半個時辰過後,催時景再次側身來查看蕭辭狀況,發現蕭辭已經發起高熱,嘴裏還開始說起胡話。


    “殺……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蕭辭雙目緊閉著,不停揮舞雙手,看起來極為憤恨。


    喊著喊著,她又哭了起來,像是受盡了委屈。


    “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我是一個人……我是人……出生再低微也是人啊……嗚嗚嗚!”


    蕭辭委屈難過的像是要哭死在夢中。


    催時景用手指沾了一滴蕭辭透明的眼淚,一時之間心疼的無法言語。


    他深吸了口氣,感覺連吸進去的空氣,都咯他胸口發痛發脹。


    催時景自責的拽住蕭辭胡亂飛舞的雙手:“蕭辭是旁猜欺負你了嗎。你放心,等你病好我一定幫你報仇。你是人,你一直是我最尊敬的姑娘,所以你別難過,我永遠會在你的身邊……蕭辭你聽到了嗎?”


    催時景如同懺悔,飽含歉意的一番話,可惜無法到達蕭辭夢中,無法給予安慰。


    蕭辭眼淚沒有停止,反而哭的更凶。


    催時景不知道催寄懷也在莫歸山,他隻知道是旁猜拐走的蕭辭,理所當然認為,這讓蕭辭如此難過的人必定就是旁猜。


    他給蕭辭包紮傷口的時候,也發現了蕭辭身上的劍傷,更是認為,這劍傷也是旁猜所致。


    他當然也想要為蕭辭報仇,可事有輕重緩急,現在在他眼裏什麽也比不過蕭辭的安危。


    他需要守著蕭辭!


    “催公子,這莫歸山中條件惡劣,實在不適合養傷。蕭姑娘一直暈迷不醒也不是辦法,不如趁現在就離開莫歸山,到村子裏養病,這樣我覺得反而對蕭姑娘身體有利。”


    有獵人見蕭辭如此模樣,不由開口提議。


    這獵人開了個頭,其他獵人也讚同的點頭。


    這莫歸山凶名在外,他們實在不想在莫歸山中久待。


    催時景望著難受的蕭辭幾個呼吸,抬頭同意了獵人們的提議。


    蕭辭是被人一路抬著下的山,途中一直沒有醒,高燒反反複複,弄得催時景心力交瘁。


    這種東西也不知道是真玄乎,還是假玄乎。


    一直處在昏迷,高低燒中拉扯不斷的蕭辭,在離開莫歸山,暫時居住在王家村養病的第一天,就擺脫了發熱。


    總算不再發熱,這是一個好跡象。


    “催公子,蕭姑娘明日應該會醒來吧!”看著催時景鬆了口氣,床邊站著的王大叔開口問。


    這話剛問出,兩名守在房間門口的暗衛也一同看了過來。


    大家都在關心蕭辭的狀態。


    這種關心,不是源自於對蕭辭,而都是衝著催時景。


    這些日子跟催時景相處下來,大家不由發現,催時景為人磊落,外麵看起來放蕩不羈,實則內心一片赤誠,這樣的人又有什麽道理不喜歡?


    看到他終於不用因為愛人而悲傷,大家自然為他感到高興。


    “謝謝你們的幫忙。”催時景真心的表示感謝:“如果沒有大家的幫忙,一切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順利。如果不出意外,她今晚半夜沒醒,明早也會醒了。”


    “這就好!”每個人臉上都揚溢著笑容。


    蕭辭是在第二日清晨醒來的。


    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還是在有瓦片遮蓋的房間裏,她當即就有些愣住。


    她的記憶隻停留在被催寄懷暗算,從山坡上滾下來的那一幕。


    “是誰?是誰將我帶到了這裏?”蕭辭困惑地喃喃。


    她甩甩睡久了的腦袋,起身下床,透過門她看到外麵飄起了雪花,一個身著紅衣身上已經沒有不羈氣息,隻有沉穩的男人,端著托盤用袖子遮住碗麵,將即將可能掉進碗裏的雪花攔堵在外,一步步小心地朝房間裏走來!


    是催時景救了她!


    經過歲月,蕭辭麵對催時景,已經沒有了當初那樣熾熱眼神。


    她先是一怔,隨後閃過驚喜,最後眼眸變得暗淡:“是你救了我?催寄懷呢,他怎麽樣了?你是不是也救出了他?”


    蕭辭想到催時景跟催寄懷是兄弟,想都沒有多想,就已經認定催時景會將催寄懷一塊從山上帶離。


    事實也是如此,催時景沒有發現催寄懷,若是發現了催寄懷,他必定會排除萬難也會將催寄懷帶回。


    兄弟之情的確難以隔舍。


    望著睜開眼,眼神就像要殺人的蕭辭,催時景覺得愕然,隨後理解。


    蕭辭受了太多的罪,需要發泄,此時思維有些混亂也屬正常。


    進了房間,催時景將托盤放在桌子上,這才回頭向前,來到蕭辭麵前,不讚同的皺眉:“外麵都下雪了,你怎麽起來也不多穿一件衣服?先加件衣服,再吃東西。”


    “知道你早上一定會醒來,我昨晚就給你熬製了稀飯。你這麽久沒有進食,第一次進食不宜吃得太過油膩,先用稀飯通通腸胃,等明日我再做好吃的給你!”


    催時景說著就拿起了一邊椅子上,早就給蕭辭準備的兔毛比甲,就要親自給蕭辭穿上。


    蕭辭望著催寄懷眼裏還能看到,沒有完全泯滅的清澈深吸了一口氣,側身躲過沒有讓催時景碰到自己。


    催時景的人品,她怎麽樣也信的過。見他隻字未提催寄懷,像是不知道催寄懷也在莫歸山的模樣,就猜測到催時景根本沒有看到催寄懷。


    可,這也不能代表她還能跟催時景回到從前。


    何況就算是從前,她跟催時景也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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