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確切答案後,薑堯無力般鬆開了抓住他的手。


    心沉到了最底下。


    “堯哥,你怎麽了?”


    眼見著他哥一臉後悔加害怕的樣子,張揚以為自己說錯話了。


    薑堯坐回到椅子上,抱住自己的頭,語氣裏帶著懊惱和不知所措。


    “鯉鯉聞到的信息素,應該是我的。”


    “啊?”


    張揚一時之間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這還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堯哥你什麽時候釋放的信息素?不應該啊,知道鯉鯉這病之後,平時最小心的就是你了。”


    “我……”


    薑堯臉上是做錯事後的茫然。


    “我在廁所門口教訓了兩個alpha,用的信息素。”


    他閉上眼睛,掩藏起眼裏的痛苦。


    “鯉鯉肯定是去找我的時候聞到了。該死,我當時為什麽不直接動手打他們一頓?”


    或者,他就不該跟那兩個人起衝突。


    他明知道鯉鯉會來找他的……


    “好啦堯哥,鯉鯉既然已經被他舅舅接走,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礙。咱們先回吧,老李他們都下去了。”


    薑堯現在正處於極度慌張焦慮的情緒當中,他無意識地被張揚拽著走。


    “對了,我可以給溫叔叔打電話。”


    薑堯慌忙掏出手機。


    忽然想起,上次於澤把摔跤隊的alpha打進醫院的時候,他就加了溫敘的聯係方式。


    不過等他撥過去,卻顯示對方電話處於關機狀態。


    怎麽回事?


    薑堯不死心地又打了一遍,還是不行。


    明明剛才還在跟老李通話,為什麽現在打不通了!


    “艸!”


    薑堯氣的把手機扔了出去。


    “堯哥你這是幹嘛!”


    張揚屁顛屁顛鑽進草叢裏又給他撿了回來。


    “呼——幸好沒摔壞。”


    他吹掉手機上粘的草屑,見薑堯這會兒腦子不太清醒,隻得先幫他揣了起來。


    “走,回去看看,鯉鯉房間的行李收拾了沒?”


    “哎!堯哥你等等我。”


    同樣充滿疑惑的還有趙佳明。


    他是整個隊裏最清楚於澤情況的,知道對方這個病純屬是在扯淡。


    不過他之前也想不明白,於澤到底為什麽要編出這麽個病來當借口。


    明明他打了藥過後,生理上就跟beta一般無二了,聞不到alpha或者omega的任何信息素,也不會散發他自己的信息素。


    但於澤後來跟他解釋過,說這個藥效穩定性越來越差,他害怕過多接觸alpha的信息素也會失效。


    趙佳明當時信了。


    這次卻又不得不懷疑起來,到底什麽程度的alpha信息素接觸,才能讓他打的藥那麽快就失效。


    一刻都抵抗不了嗎?


    而且,於澤在這種情況下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找他幫忙。


    趙佳明最近剛見過溫叔叔發的動態,ip地址明明是在東觀省,他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趕過來把鯉鯉接走的。


    而鯉鯉,絕對有什麽瞞著自己。


    不過溫叔叔既然打電話給老李這樣說了,那鯉鯉應當是沒事的。


    有什麽,等他回來再說吧。


    趙佳明這樣想著,深深歎了口氣。


    在不少人都在擔心的同時,於澤已經被人小心地接回了一間屋子。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兒了,意識早已陷入模糊,他隻覺得渾身難受,腺體燙的厲害。


    一波接一波的浪潮不斷襲來,衝刷著他的理智。


    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濕,於澤整個人都裹上了紅酒信息素的味道,芳香且迷人。


    他難耐地仰起頭,繃直的頸部皮膚白的發亮,上麵沁出一顆顆晶瑩的汗珠,順著淡色血管滑落,沒入衣間。


    陌生的環境,周圍陌生的味道都讓他極度沒有安全感。


    他不斷釋放出信息素,希望能夠得到某種回應。


    從身體到思想都在渴望著誰可以快點來抱住他。


    鼻息急促,熱霧氤氳。


    於澤無意識地呢喃出聲。


    “堯……堯哥……薑堯……”


    在哪兒?


    為什麽還不來?


    為什麽不來抱抱我?


    獨自難熬的漫長的時間裏。


    於澤察覺到有人來給他喂了些水,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那人的衣角。


    “……我好難受,哈幫幫我。”


    但最後,他的手卻被無情地掰開了。


    世界又再次陷入孤寂,隻剩下他一個人麵對。


    用微弱力量抵抗著身體的本能。


    溫敘到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他拖著滿身疲憊,著急忙慌衝了進來。


    有人攔住了他,那是一個戴著銀框眼鏡的男人。


    “哎呀小徐,你別攔我,我先去看看鯉鯉怎麽樣了?”


    被叫做小徐的男人堅持把溫敘擋住。


    他扶了扶眼框,從眼底明顯的烏青也能看出,他這一晚上並沒有休息好。


    “他現在的情況不適合見人,你就給我老實待在外麵。”


    男人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他嚴肅地看著溫敘。


    溫敘哎喲了一聲:“那總要先把藥打了吧。”


    說著就要拎起箱子去開門把手。


    小徐無奈地歎了口氣,抬手抓住他,態度強硬地把人拽離臥室門口。


    溫敘著急的不行,眼見著房門進不去,看不到於澤的情況,他隻能跟在小徐身後。


    之前接到於澤電話的時候,他都快慌死了。


    一邊告訴於澤保持聯係,一邊吩咐助理趕緊給他安排去南源的飛機。


    但東觀到南源的機程得兩個多小時,鯉鯉的情況肯定等不了那麽久。


    幸好他想起,信息素掩飾劑藥物研究的國內接洽醫生徐州,也就是之前為於澤找藥認識的朋友,近期就在南源的醫院交流。


    而且他還是omega。


    溫敘當即就給他打了電話,讓他趕緊找到於澤,把他接走。


    徐州正巧就在城中區,於是滿口答應了下來。


    待確定徐州已經找到於澤,並把他安全帶回家過後,溫敘才稍稍放下心,登上了前往南源的飛機。


    如今到了地方,卻不能見到鯉鯉,他當然沒辦法安穩坐下來。


    隻能問這唯一了解情況的人。


    “鯉鯉這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剛打不到半年的藥現在就失效了,不是能管一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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