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到手機,收不到消息的那段時間他就已經開始慌了。


    後來成功從宅院逃出來跟顏之他們匯合,看到於澤淩晨卡點發的祝福消息,他的心瞬間就陷入一陣密密麻麻的刺痛當中。


    跟寶貝在一起過的第一個新年,卻連消息都沒有及時回複。


    他不敢想於澤心思這麽敏感的一個人會胡思亂想些什麽。


    尤其後來,從溫叔叔那裏得知,於澤一個人在家。


    於澤是一個人吃的年夜飯,一個人看的春晚,一個人跨的年,一個人數著時間給他發的新年快樂。


    深深歎了口氣,薑堯拉著於澤起身:“現在還早,趕緊再去睡會兒吧,等白天睡夠起來,堯哥帶你出去玩。”


    把人都妥善安頓好,薑堯哄著於澤陷入夢鄉。


    他自己則是怎麽也睡不著。


    窗外的天色都開始蒙蒙亮了,薑堯側身,目光溫柔地看著於澤比平日顯得乖巧的睡顏。


    像是想起什麽,他的臉色又忽然有些發沉。


    聯係溫叔叔的時候,對方發來消息,說他的公司最近出了些問題,不能經常回去陪鯉鯉了。


    他拜托薑堯照顧於澤一段時間,並讓他不要把這事兒告訴於澤。


    薑堯答應了。


    他肯定會答應。


    他甚至覺得,自己一開始就該對於澤死纏爛打一起來東觀。


    而不是回到帝都那個破地方,去吃一頓毫無意味的年夜飯,去見那些惡心的人。


    這樣鯉鯉這些天也不會一個人忍受孤獨和寂寞。


    他會帶著鯉鯉一起去逛街散步,會一起研究菜譜做飯。


    會一起去看春節檔新出來的電影,淩晨出了影院,或許還會在雪地裏擁抱親吻。


    他們兩個人待在一起多好。


    一起有個家多好……


    於澤在睡夢中不安地動了動,他眉頭緊皺,嘴邊傳來模糊地囈語。


    “……蘭……”


    薑堯心疼地探身貼近他,把人攬進懷裏,輕輕拍著於澤的後背,溫聲安撫。


    “乖,乖,沒事了,堯哥在呢,啊。”


    或許是感受到身邊令人安心的氣息,於澤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身體完全放鬆,在薑堯懷裏無意識地蹭了蹭。


    毫無防備的姿態。


    薑堯的嘴角上揚,心想於鯉鯉這個時候真像個撒嬌的漂亮小貓。


    明明什麽都沒做,卻讓人無端覺得他又嬌又軟。


    修長細白的手指虛虛搭在薑堯的腰上,看上去不像是打籃球的。


    薑堯不止一次在球場上觀察他罰籃的手型,球出手那一瞬間,手腕下壓,指尖繃緊。


    光仿佛能透過每一根指關節,瑩潤透亮這個詞有了具象。


    十指相扣時,薑堯覺得自己手中仿佛握著一塊玉,入手溫潤細膩。


    偶爾這雙手緊緊抓在薑堯的手臂上,用力到指節凸起,那時候就連指尖都是粉的,跟薑堯的皮膚形成惹眼的對比,每每看得他心癢難耐,控製不住地在上麵留下齒痕。


    眼見著思緒不知道要飄到何處去了,薑堯及時暫停。


    他暗罵自己變態,對著熟睡的人還能起這種心思。


    扔掉腦中廢料,他抱著於澤安穩地閉上眼睛。


    ……


    薑堯的確有好好兌現他的承諾,接下來的幾天,他帶著於澤,拖著顏之,把東觀翻過來玩了個遍。


    溫敘中途回來過幾次,他很自覺的給孩子們讓出空間,讓小盼給他把一些常用的東西搬到附近另一套房子裏去了。


    隻是偶爾回來看看於澤,買點兒東西給他們。


    他好像真的很忙,每次來都行色匆匆。


    於澤也從來不問,盡管他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初五這天,薑堯自告奮勇要露一手,做頓全羊宴。


    顏之拉著於澤在屋裏光明正大的偷懶,反正他倆不會弄,薑堯肯定也不會叫於澤去幫忙,而他隻需要陪著於澤就夠了。


    門窗緊閉的房間內,顏之第二十三次掛斷張揚的電話,終於忍無可忍把手機關機了。


    於澤把目光從投影上挪開,看向顏之,問:“為什麽不接?”


    顏之嘿嘿一笑:“張揚總吵著要過來找我,但他來了薑伯父那裏肯定就知道我們在哪兒了,所以得被他防著。”


    於澤點頭:“但你這樣他肯定很著急,會擔心你。”


    顏之往嘴裏塞著芒果幹,麵帶狡黠:“就是要讓他著急啊,這樣才能讓他無時無刻地想我。”


    於澤不懂。


    這幾天跟顏之熟悉過後,於澤才知道他跟張揚是正兒八經的竹馬,穿開襠褲起就認識的。


    薑堯都是稍大一些後才跟他們接觸的。


    顏之曾經沒想過自己會分化成omega,他以為他會跟張揚,薑堯一樣。


    所以分化後,對omega這一性別身份一直沒有轉變過來,麵對張揚的示好總覺得別扭。


    他老是認為,要分化應該也是張揚分化成omega才對啊,這小破孩從小就愛哭,看著瘦瘦小小的,也就打籃球這幾年才開始長個兒長身體。


    當時顏之給於澤講到一半就沒有講了,現在於澤又好奇起來。


    問:“那你怎麽現在又能接受他了?”


    顏之想了想,說:“因為我後來就想,如果張揚是omega,我是alpha,我會怎麽辦?”


    他自己回答:“我覺得我是願意標記張揚的,因為他這人從小懦弱的不行,我怕那些alpha不珍惜他。”


    “反過來呢,當我發現我這輩子注定要跟一個alpha結合,思來想去,那我寧願那個人是張揚。”


    “我不喜歡被壓製的感覺,但張揚從小跟在我屁股後麵,我幹什麽他幹什麽,就這麽說吧,我放個屁他都說是香的。”


    於澤失笑。


    顏之瞪他:“你不要覺得好笑,這是真的。”


    於澤忍住笑意,強裝正經:“嗯,我信。”


    顏之接著說:“我不想被信息素所束縛,那怎麽辦呢?我就想到這個張揚,他的性子,就決定了我們如果今後真的結婚了,他也沒那個膽子把我圈在家裏,他隻會聽我的。”


    於澤想到張揚在學校有恃無恐頂撞老師,約架翻牆的樁樁件件,忽然覺得跟顏之口裏的人不太像。


    但於澤沒有打斷他,聽他繼續說:“這樣一對比,好像這人還真是個比較適合我的alpha。那我當然不會客氣了,近水樓台先得月嘛。”


    “可omega太容易得到他們就不珍惜了,那怎麽辦?我又想到一個辦法,先釋放點兒信號,但也不能讓他吃太多甜頭,得把他釣著。”


    “偶爾讓他著急,讓他多想著我,讓他知道就算他變成alpha,我是omega,那我也不是個好拿捏的。”


    他像是在玩著什麽辯證的遊戲,自己出題自己解決,直到論證出最終滿意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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