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站在殯儀館陰冷的洗手間裏,看著鏡子裏素麵朝天的自己。


    為了表示對死者的尊重,她素顏就來了。


    可全場女眷,隻有她一個人沒化妝,其他人為了上鏡好看,全化了精致的素顏妝。


    白翎咧嘴,苦笑了一下。


    也隻有她這種沒什麽家底的底層人民,才會傻乎乎以為所謂的素顏是真素顏。


    這是白翎第一次感受到,自己這種初出茅廬的社畜牛馬,和豪門貴婦,千金小姐之間的差別。


    為了緩解憋悶的情緒,白翎還是洗了把臉,這才一身輕鬆走了出來。


    剛冒出頭就瞥見隔壁男廁的門口,站著一個敞開西裝,襯衫淩亂的修長身影。


    是那個鼻孔朝天的年輕人。


    少年看起來頂多十七八歲,一張臉幹幹淨淨,帥得非常的立體,卻沒什麽學生氣,身上有一種陰鬱又混不吝的流氓氣質。


    白翎知道霍擎的母親和父親的續弦一向不對付,趕緊低下頭,想要避免跟這位紈絝小少爺碰麵。


    “切,真是笑死了,沒腦子還學人家隱婚。”


    少年出聲諷刺。


    白翎不理他,轉身就要走。


    霍尋滿臉煩躁,輕輕扯了扯自己敞開的領口,吊兒郎當抽了口煙,吞雲吐霧走到白翎身邊,一隻手將她圈在牆和自己中間,這才故意曖昧靠近她,將煙圈吐到她白嫩的頸間,“笨女人,你要不要看看你手上戴的是什麽,你是不是腦子進水秀逗了,你看看哪家助理會跟老板戴同款婚戒?”


    白翎皺眉,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想要避嫌,這才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手指,瞥見婚戒的第一時間,趕緊將自己的手擋住。


    白翎漲紅了臉,“我隻是一時忘記了,才不是你說的腦子進水。”


    霍尋年紀小,也不知是有意還是故意,西裝穿得鬆鬆垮垮,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屁孩。


    他的神色萎靡,有一種淡淡的厭世感,“算了吧,你以為誰會在乎呢?在她們眼裏,你這種女人,連給我們家人提鞋都不配,也就你這個蠢女人才會配合她們表演。”


    你才蠢,你們全家都蠢!


    白翎氣得胸口起伏,“不好意思,這位同學,我不認識你,也聽不懂你說什麽,請你讓開,否則我就告你騷擾!”


    “切,騷擾,本少爺什麽眼光,看得上你這種女人,也就霍擎那種殘廢……”


    啪!


    霍尋一邊說著侮辱性質的話,調戲的手指跟著就想去摸白翎的臉。


    像這種事他早就習慣了。


    在他看來,這女人早就被家族拋棄了,那就跟外麵那些上趕著送上門的女人沒什麽兩樣。


    他堂堂霍氏小少爺,玩這樣的女人,那還不是手拿把掐。


    誰想,豆腐沒吃成,竟被白翎一巴掌拍紅了臉。


    “媽的,你這臭女人……”


    少年吃痛嘶了一聲,用力咬了咬嘴唇,伸手就要打人。


    白翎不卑不亢看著他,語帶威脅道:“霍同學,這裏可是你爺爺的靈堂,你確定要在這裏鬧起來嗎?”


    少年下意識一頓。


    白翎仰著白淨臉頰,冷冷說道:“狗仔們可都在外麵等著看霍家的笑話,如果霍同學不介意送他們一個頭條,我也不介意以身入局,送霍家小少爺一個牢獄之災。”


    在少年冰冷的注視下,白翎扭頭,看了一眼與洗手間相隔不遠的靈堂,一副隻要這小兔崽子敢動手,她就敢喊非禮的架勢。


    反正,吃虧的又不會是她。


    到時候事情鬧大了,新聞媒體就會鋪天蓋地報道霍氏小少爺的醜聞。


    爺爺葬禮當天還有心情調戲公司助理,霍家小公子也不過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阿鬥罷了,董事們會非常慶幸老爺子將繼承人的位置給了霍擎,而不是他這個精蟲上腦的小混混。


    當白翎不慌不忙說完這些話,霍尋一張帥氣的白皙臉孔全是被人小瞧的怒火。


    他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咬牙將自己的手臂撐在牆上,故意將自己的身體貼近白翎的胸部,隨後壓在她的耳邊,一字一句說道:“臭女人,你這是在威脅我?”


    小兔崽子,年紀不大,有錢人那些惡習倒是學得一套一套的!


    白翎滿是厭惡地皺起眉,“來人……”


    “臭女人,不許叫!”


    白翎剛剛扯開嗓子,霍尋就表情狼狽,伸手就要去捂白翎的嘴唇,卻被她狠狠避開,“非禮……”


    “夠了,小爺玩不過你,我投降,行了吧!”


    假如事情真像這女人說的那樣,優雅大方的霍夫人會打死他。


    少年滿身狼狽,一秒撤回自己的身體,趕緊舉起雙手避嫌,“我沒碰你,你別喊了。”


    欠收拾的熊孩子。


    真以為這是在學校呢,怕是還沒遭受過社會的毒打!


    白翎目光冰冷,看也不看他,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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