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這些年沒有白教養你,”挽醞舒緩了眉頭,那眼角的弧度竟讓蕭玉書產生了他在欣慰淡笑的錯覺。


    下一刻,蕭玉書便聽他緩緩道:“不必為了顧及為師而委屈了自己,名譽從來隻是身外之物,唯有強悍才會被眾人畏懼,他們心中生畏,便是不敬也得敬了。”


    挽醞道:“等那混賬東西醒來,為師必要好好修理他一番,也叫其他峰上的人瞧著,折雲峰上的嫡傳弟子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哎呀,師尊真的,我哭死!


    饒是蕭玉書這二十多年經曆過大風大浪社會百態的成年人也忍不住心裏備受感動。


    挽醞此人,對蕭玉書簡直比親爹對親兒子還親。


    “謝師尊。”蕭玉書真誠道。


    挽醞卻道:“你我師徒間,不必言謝。”


    話說到這,兩人間的氣氛又歸於平靜,或許是原主脾性本就少言寡語,蕭玉書不怎麽說話挽醞也並沒有多見怪,反倒習以為常的起身從一處拿出一個小白瓷瓶遞到了蕭玉書麵前。


    蕭玉書見師尊站起身自然是不敢再坐著,於是也站起來。


    隻聽挽醞道:“這是為師為你一早備好的降塵丹,助你衝擊金丹所用,你好好收著,萬萬不得為他人知曉。”


    說著他將小瓷瓶交到蕭玉書手裏,還特地強調補充了一句:“這降塵丹雖算不上多名貴難得,但這出自藥王宗宗主之手,可助你十成十結丹大成,也算是為師補償你的。”


    蕭玉書又被狠狠感動了一下,如獲珍寶的將這珍貴的好東西在手裏攥緊。


    “多謝師尊。”這一句再次發自他的內心。


    挽醞聽此,輕哼了一聲,假慍道:“若再跟為師這般客氣,下次便沒了這樣的好事了。”


    聞言,蕭玉書這才賣乖似的應了一句:“師尊不會對弟子吝嗇。”


    隻要師徒處的好,天材地寶少不了。


    他蕭玉書今天算是懂了。


    見自己的愛徒終於變回以往跟自己的親近,挽醞神情軟了些,滿意的點點頭,伸手在蕭玉書頭頂輕輕揉了幾下,以一個溫和長輩的姿態對蕭玉書輕聲道:“你放心,為師的嫡傳弟子隻有你,不會再多任何人,誰都不會占了你應有的。”


    這個誰,挽醞雖然字句未提。


    但蕭玉書卻一下就能聽明白這個“誰”指的是誰。


    而此時此刻,這個“誰”的處境明顯不是太好。


    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無比糟糕。


    時望軒趴在地上,被明律堂的執事弟子一瓢冬日冰水潑醒。


    “咳…咳咳咳……”刺骨的寒水嗆得他五髒六腑生疼,但是背上的瘡痍顯然更疼。


    明律堂的弟子是有點本事的,一百大板將時望軒打暈了三四次,醒了又暈暈了再醒。


    饒是這樣的慘狀卻沒有激起明律堂弟子的半點同情心,他們將攤倒在地上的時望軒潑醒後,對著時望軒蒼白如白紙的臉冷眼道:“打完了,你趕緊回峰上去,還要做一個月的雜役。”


    時望軒渾身疼的要命,可在對方毫不掩飾的嫌惡跟冷漠下,他還是強撐著一口氣,緩慢站起身,背上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浸透,隨著他一步一步往外挪的動作在地上留下一道淅淅瀝瀝的血痕。


    時望軒萬分清楚自己如今的處境有多麽淒慘,可他也隻能帶著滿腔的怨氣離開這裏。


    離開明律堂,然後回到折雲峰上。


    那個不待見自己的地方。


    斷掉的那條腿還是因為疼走的不利索,時望軒每走一步頭上都會冒出細密的汗珠,他咬緊了牙關,努力抬起頭朝麵前玄天宗最高聳的折雲峰上望去,峰頂被輕雲圍繞,實屬仙人之境。


    而那裏隻有兩個人。


    一個是他名義上的好師尊,另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好師兄。


    時望軒的身上很疼,每走一步就會牽扯到傷口,但是他還是強撐著往折雲峰上爬。


    他不能死,最起碼現在不能死。


    時望軒忘不了幼時親娘被害死在自己麵前的場景,他需要留著命變強,然後手刃仇人,再然後……


    他回想起臨來時蕭玉書看自己的那個眼神,喉頭一哽,硬生生將血沫咽了回去。


    憑借著自己頑強的意誌,時望軒硬是拖著半死不活的身軀爬到了折雲峰的半腰上。


    隻是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身上受了這麽重的傷,再加上折雲峰特有的寒冷氣候,時望軒最終還是沒撐住,整個人眼前一黑,直挺挺趴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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