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批自己完後,蕭玉書又遇到了另一個麻煩事:


    他不知道時望軒這孩子住哪兒,就沒法把人送回去。


    蕭玉書可不能讓他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這裏,還被一向對他愛搭不理的大師兄給救了。


    這絕對會被係統製裁。


    可是……


    蕭玉書雙手把住太陽穴,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依舊是想不起來時望軒住在哪裏。


    這可是糟糕透了。


    思來想去,蕭玉書趁著時望軒還昏睡著,跑出屋外左右眺望了一會兒。


    然後憋了個自以為好主意的好主意出來。


    他直接選擇將時望軒安頓在距離竹舍不遠處的另一個小竹舍裏。


    那個地方其實也算不上竹舍,隻是用竹子搭建的一個簡陋小院。


    蕭玉書跟挽醞的居所隻是陳設簡單樸素,但是勝在所有東西都是極好的、用上等的玉竹所製,而且占地麵積更大。


    而那個小院子隻有一層籬笆牆跟裏麵的一間帶床板的小屋子而已。


    至於他是怎麽想起來的,那是在剛穿進原主身體裏窩在竹舍裏接受記憶的時候。


    原主小時候得了幾隻小狗,喜歡的緊,但挽醞怕它們影響原主的修行不讓原主養在身邊。


    但實在是架不住原主一個小孩子的懇求,挽醞就隻好在離竹舍不遠不近的適當距離給原主的小狗們建了這座小院子。


    隻不過小狗壽數有限,沒幾年就都壽終正寢。


    原主埋了之後因為傷心就再也沒管過這座小院。


    所以,


    沒錯,現在蕭玉書給時望軒找的地方以前是給狗住的。


    但是,


    蕭玉書可是出於好心考量,並不是蓄意羞辱。


    這個小院可是在折雲峰峰頂,還離得自己跟師尊的居所不近,時望軒在這裏待著,隻要他不吃飽了撐得下去,那就絕對沒有其他弟子敢上來找麻煩。


    落得一個好清淨,


    還安全,


    這多好!


    隻不過……


    師尊那邊,蕭玉書還得想個合適的借口來蒙混過去。


    他推開門,簡單掐了個除塵術將小屋裏收拾幹淨後,便將時望軒小心放在了床上麵。


    因為小院裏久無人住,是有些格外的冷,怕時望軒凍死,蕭玉書將自己的暖玉放到了他身邊,還給他往屋裏點了個小火爐。


    一切都弄得差不多了,蕭玉書滿意的拍幹淨手,掃視屋裏一圈,確定沒有什麽遺漏的問題後,他轉身離開了這裏。


    隻是蕭玉書前腳剛走,後腳就被一個人從背後叫住。


    “玉書師弟,真是好久不見啊。”


    這聲音有著男人少有的磁性低沉,隻不過語氣也是稍帶譏諷。


    蕭玉書一聽,還沒轉身就知道這人肯定不是個善茬。


    然後他轉身一看,


    行,還真不是個善茬。


    隻見與蕭玉書相隔的小院另一邊的竹林裏,最粗壯的玉竹旁,茂密濃厚的竹葉下,一個負劍青年的身影若隱若現。


    天哪!


    蕭玉書眼皮子跳了一下,心道什麽風又把這祖宗吹來了。


    來人不是旁的等閑之輩,而是玄天宗宗主的獨子,未來下一任宗主的最佳繼位人選。


    寒允卿,與原主修為相當從小跟原主一起長大,但卻是跟原主極為不對付的師兄。


    原書中,兩人在玄天宗裏就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非要整出個你死我活的那種。


    要用原書中的話來概括兩人的關係,那就是一生之敵。


    沒聽見蕭玉書的回話,寒允卿以為是自己離得遠了,便從竹林中緩緩走出。


    一身藏藍勁裝長袍,襯得他身形格外直挺修長。


    伴隨之暴露在陽光下的,是一張俊美得有些偏銳利的麵孔,尤其是那狹長丹鳳雙眸,此刻更是不滿的眯起,目光低沉的緊盯著蕭玉書不放。


    “怎麽不說話?難不成前些日子被千巒峰那個老東西給打成啞巴了?”


    看看,看看。


    要不說這不是個善茬呢,


    善良的好人怎麽會說出這種話呢?


    蕭玉書情緒極為不好的“嘖”了一聲。


    想起以往兩人劍拔弩張的關係,蕭玉書壓根都不想接觸寒允卿這不請自來的不痛快,冷冷看他一眼後直接扭頭走人。


    絲毫沒有猶豫,還走的飛快。


    他這個動作給寒允卿看得先是一愣,然後再是一惱。


    “蕭玉書!你給我站住!”


    我就不!


    蕭玉書非但沒停下來,反倒走的更快了。


    腳下生風的那種。


    他這麽一走,給寒允卿看急眼了。


    “喂!”寒允卿大步一邁,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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