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兩人的勸言,挽醞並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對蕭玉書認真問道:“玉書,你說人不見了,是真嗎?”


    蕭玉書不知他又問一遍這話是出於何意,但挽醞的目光定定的,像是要透過蕭玉書的眼底刺探內心一般,看的他渾身不自在。


    迫於原劇情的威脅,蕭玉書就算真心不想欺騙挽醞這個好師尊,此情此景也身不由己的點了下頭。


    這下,挽醞看蕭玉書的眼神暗了暗,但卻沒有表現出別樣神情,在得到蕭玉書的回答後,他轉頭對青雲道:“既然不見了,生死有命,那便不找了。”


    挽醞的語氣很輕很淡,說出的話就好像今日晴明日陰後日天冷多穿衣一樣,風輕雲淡的好似眾人嘴裏失蹤的不是個活生生的人,隻是尋常不重要的石子草葉罷了。


    處處是話,但話中處處冷漠異常。


    挽醞一向說話很冷,冷對師兄師妹,冷對峰上弟子,但卻從來沒有對蕭玉書冷過。


    但他也從未像現在這樣對人命這樣漠不關心過,


    時望軒這個人,還是頭一次。


    和煦聽著,眉頭擰成了死結:“三師兄,你......怎的如此......”


    如此冷心!


    其他人心中也是同感。


    胡先在一邊跟桑禹兩人排排站,看熱鬧看的咂舌不已。


    時望軒這個二弟子素來不著挽醞待見基本上全宗上下都有所耳聞,但也沒人能料想到挽醞居然厭惡其到連他生死都不管不顧。


    冷心是一回事,


    但胡先覺得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奇怪的不得了。


    時望軒難道是挽醞什麽不共戴天仇人嗎?


    能叫挽醞這樣素來以光風雯月、清正嚴明在修真界著稱的能者膈應到如此地步,


    要說隻是因為時望軒底子差、入門晚讓挽醞覺得在修行方麵沒有希望所以丟了自己顏麵,才會對其如此。


    胡先不信,


    能信這個荒唐說法的隻會是傻子。


    可是時望軒說到底也隻是個十歲出頭的半大小子,挽醞都多少歲了?


    能跟一個毛頭小子有什麽深仇大恨?


    這同樣也不合理。


    因此胡先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而桑禹,他心裏隻唏噓不已。


    雖然對這一幕他早已知曉,但俗話說百聞不如一見。


    如今桑禹算是真正見識到了挽醞的心狠,同時他也暗自慶幸幸好那日醒來後第一時間給蕭玉書送上了賠禮。


    不然自己以後在流光峰上的日子指不定會慘痛到何等地步。


    “師尊......”丹姝是最仁善的,此刻聽了挽醞這樣的言語,她不解其中內情,但這幾日的相處中,她雖對時望軒了解不多,但卻也知曉其性子不壞,自然心裏對挽醞這樣的態度有些難以理解。


    正欲開口時,染白卻一手搭在丹姝肩上,對她輕輕晃頭,示意其噤聲。


    染白從不幹涉任何人的事情,隻管一心行醫救人,更不將耳目轉向與自己無關的事或人,這也正是他一直在教於丹姝的道理。


    “挽醞,時望軒不比玉書的你喜愛我自是知曉的,可你也不能冷心至此。”青雲語氣誠懇外還有幾分輕責。


    可正如蕭玉書之前在折雲峰上所說的那樣,


    挽醞隻要跟青雲碰上,就仿佛煤氣碰上了明火,會產生相當可怖的化學爆炸反應。


    “你知曉?嗬。”挽醞神情一寒,寒得蕭玉書在他身邊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心道不妙。


    桑禹連著胡先,幾乎是同一時間倒退好幾步,提前一步脫離了危險地帶。


    “若不是你,那日拿著師兄做借口,用那件爛事做脅迫,我怎會要這麽個賤種汙了折雲峰的地?”


    挽醞一字一頓,字裏行間無不咬牙切齒,濃濃恨意嘲意,將在場所有人冰了個噤若寒蟬。


    這種噤聲,從輩分來講,分了兩批。


    一批自然是和煦這幾個不明真相的被蒙在鼓裏的長老。


    雖然懵,但他們一聽到挽醞嘴裏“師兄”這個字眼,頓時誰都不敢再多說一句。


    事到如今,過去了這麽多年,仍一心願意喊那個叛徒“師兄”的人隻有挽醞一個人。


    連作為叛徒親弟弟的青雲,對其也是避之而不及。


    另一批,就是純純什麽也不知道全然保持茫茫然狀態的幾小隻。


    蕭玉書都迷茫了,


    敢情挽醞收時望軒為徒弟,還是被青雲逼的?


    寒允卿也傻眼了,


    敢情他笑話了這麽長時間花心思要一個廢物為嫡傳弟子的真正傻子居然是自己師尊?


    幾人中唯有胡先神情詭異的閉上了嘴。


    挽醞那個“師兄”,某方麵上來說,可算是自己的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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