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丹心峰上多了個七歲的小師弟後,丹姝基本上將生活重心都偏到了這個小孩兒身上。


    可能是作為七峰嫡傳弟子中唯一一個二十多歲最年長的師姐,她一直被壓抑的母性光輝被這小娃娃徹底激發出來。


    就連鑽研醫術侍弄草藥,丹姝也會將小師弟放在身邊看著,到現在她甚至連弟子特訓都不去了。


    因為昨天丹心峰有個弟子說漏了嘴,告訴小師弟丹姝要離開他一個多月去秘境,結果小師弟晚上摟著丹姝哇哇哭,死活不讓走。


    因此丹姝無奈之下也決定不去參與秘境,因此弟子特訓也就不用去了。


    而染白也考慮到秘境凶險,對丹修很不安全,也就沒有強求,由著丹姝自己決定。


    此刻,丹姝懷裏擁著小師弟教他識得丹心峰上獨有的藥草。


    “這是墨蘭,有清心靜氣之效。”她指著一株墨黑的草柔聲道。


    “墨蘭,有清心......呃......”丹華還小,很難一遍就能完全記住。


    但丹姝覺得就算小,也不能笨到自己反複告訴了十幾遍依舊記不住。


    看出來這小孩兒是故意的,丹姝便佯裝生氣嚇唬道:“笨小孩要被老天降雷劈屁股的。”


    丹華軟嘟嘟的小臉咧著燦爛的笑:“師姐騙人,我才不信呢。”


    結果下一秒,天地色變,上空驟然陰雲密布,然後當空轟隆一聲巨響,一道驚雷貫天劈下。


    嚇得丹華臉色驟變,小小身軀一抖,猛地鑽到丹姝懷裏瑟瑟發抖。


    丹姝也被這一下給驚到,抬眼一看,那雷劈的地方恰好是流光峰。


    “所以,咳......誰能告訴我,這雷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流光峰主殿前,桑禹坐在主位上,黑著臉,對下麵站成一排的弟子沉聲質問道。


    雖然這話是問出來的,但桑禹的眼珠子卻緊緊盯著下方的寒允卿。


    那種蘊含暗火的眼神,明顯是清楚罪魁禍首是誰。


    台下,幾個弟子站成了一排,雖然站的老實巴交,但各個模樣跟臉色都十分精彩。


    尤其是沐辰,他現在灰頭土臉的,仿佛是在地上打過滾一樣。


    但其實是真的在地上滾了幾圈。


    因為寒允卿打架的時候沒控製力道,牽動了雷,而桑禹剛好起了床,正搖轉著扇子慢悠悠往外麵走著,結果恰好被第一道雷兜頭劈下,劈了個外焦裏嫩。


    要不是沐辰反應快,在後續幾道雷劈下的前一刻飛身撲過去將桑禹推開,估計前段日子剛被笑話堂堂金丹打不過築基的桑禹今日過後就又要因為被築基弟子的雷劈暈而貽笑大方。


    所以,桑禹現在的臉還是黑的。


    焦黑。


    跟情緒無關。


    “我不是故意的......”寒允卿站在下麵,語氣生硬又暗惱。


    他此刻狀態也好不到哪兒去,衣衫淩亂,臉上甚至還有些淤青,叫人一看便知是跟人打了一架。


    至於是跟誰打得......


    桑禹在幾人身上略微掃了一眼,然後目光鎖定在一身衣衫略顯破舊卻很幹淨的少年身上。


    眼前的少年身形單薄,跟其他打扮風光的嫡傳弟子們相比,是一種突兀的質樸,但那俊俏分明的五官卻完美遮住了這些不足,反倒顯得清雋好看。


    那如墨的眼眸,緊抿的薄唇以及冷若冰霜掛著幾分輕嘲的笑的神情......


    感受到上方人不著掩飾的打量,時望軒抬起頭,不卑不吭,眉宇間的戾氣叫桑禹心裏一顫,然後下意識別過頭去。


    嗯,


    確認過眼神,


    不愧是男主。


    桑禹那樣底氣不足的眼神,叫時望軒心底冷笑幾聲,回想對方之前的風流事跡,他心道這人不過也隻是個徒有虛表的草包。


    “咳咳,你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把我流光峰劈成那樣?五個大坑,你打算怎麽補啊?”男主惹不起,桑禹隻好訓起了寒允卿。


    寒允卿對自己這個素來花名在外的草包師叔沒有多少好感,更談不上尊敬,因為明眼人都知道桑禹這個金丹很虛。


    但礙於禮數,寒允卿仍舊是壓著性子道:“一會兒我把坑填上就是了。”


    得了吧,


    就你那暴脾氣,


    光讓你自己一個人填你不得填一半脾氣上來然後又給我把峰頂劈成兩半?


    桑禹這個恨啊,早知道雷靈根脾氣極度不穩定的這個設定,自己就不寫了。


    不然這小子也不會膽大包天到在他的地盤為所欲為。


    “罷了,坑一會兒再填,好端端的,你們兩個打什麽架?”桑禹抹了把臉上的黑,結果弄到了手上不知道往哪兒擦,尷尬之中還是胡先有眼色,忍著笑上前給他遞了個幹淨手帕擦臉。


    “玄天宗門下禁止門下弟子私自尋滋鬥毆,你們兩個身為嫡傳弟子,應當知道,尤其是你。”桑禹擦完臉,把擦得烏漆麻黑的手帕隨手一拋,對著寒允卿慢吞吞道:“你前陣子剛被你師尊禁過足,怎麽一點記性都不長?”


    跟他媽的誰打架不好?


    非得跟男主打。


    是不是跟蕭玉書打架打膩了,想找個新鮮的?


    “我......”寒允卿癟著臉,狠狠剜了時望軒一眼。


    時望軒毫不示弱,明目張膽的回視過去。


    滋滋啦——


    蕭玉書夾在兩人中間,仿佛看到麵前有兩道無形電流在滋滋作響。


    淡定瞄了身邊兩人的模樣,明顯寒允卿是那個吃虧的。


    蕭玉書心裏不由得感歎寒允卿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登一聲:


    跟誰打架不好?


    非得跟男主打。


    不過仔細想想,寒允卿其實挺冤的。


    先不說他脾氣爆不爆,但就是他今天這個運氣,天不時地不利就算了,偏偏時望軒這個人也不和。


    這小登完全不知道現在出現在流光峰的時望軒已經不再是以前剛下山曆練時候的煉氣軟柿子。


    反而成了一個築基前期基礎紮實的鐵板子。


    因此在寒允卿氣喘籲籲爬上山來結果看見鬼一樣的時望軒,他在短暫震驚過後先是投給蕭玉書一個質疑的眼神,然後就跟個愣頭青一樣打量了時望軒半晌,然後疑道:“這不有影子,沒死嗎?”


    這聽起來是挺正常的話吧?


    非常真摯誠懇毫無別的意味吧?


    應該不會出什麽事吧?


    當時蕭玉書也是這麽認為的,


    然而寒允卿隨即大條的神經讓他下一秒脫口而出了這樣一句:“誒?築基?”


    “不對,那肯定不是時望軒那個廢物東西,說,你是哪兒來的妖怪!”寒允卿當機立斷的拔出了劍指向時望軒冷冷道。


    蕭玉書發誓,他當時真的想把寒允卿的天靈蓋撬開看看裏麵裝的是什麽爛泥巴。


    但沒等他驚呆多少功夫,


    兩人就因為幾句口角成功打了起來。


    現在的時望軒,雖然沒有靈根加持,也沒有佩劍,隻有剛剛築基的修為,但寒允卿實在是蠢得出奇,覺得人家沒劍自己用劍不太公平,於是便赤手空拳跟人打了起來。


    這倆人扭打在一起的時候場麵一度十分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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