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望軒放在桌上的手,不動聲色的扣緊,偏偏蕭玉書沉浸在對薛肆這人的吐槽中,半點都沒看見。


    修士的耳目聰明,在蕭玉書身上算是一點都沒呈現。


    “你現在沒有劍,使的大刀,而薛肆也使大刀,他的招式路數古怪不合常理,你明天下午可得好好觀察學學。”蕭玉書手指在桌上接著輕點,每點一下,就從嘴裏蹦出一段話來。


    什麽“薛肆這人比你大了幾歲,又在靖光學府長大,見多識廣,不好對付。”


    什麽“別看薛肆長得白白淨淨一副十裏八外的俊後生模樣,心眼頗多。”


    什麽“薛肆這人背靠靖光學府,不能輕易招惹......”


    句句不離薛肆,句句都是薛肆,


    蕭玉書滔滔不絕的說到最後,時望軒臉黑了個徹底。


    不過因著屋中昏暗,他陰沉的臉色跟光線打出的暗影融合在一起,叫人難以分辨。


    所以蕭玉書直接沒看出來,甚至末了還補了一句:“唉,話雖是這麽說,但你明天上課的時候可要跟其他人好好相處,千萬不要跟薛肆硬剛。”


    時望軒壓下胸口暗火,淡笑道:“自然不會。”


    他明日,可要好好見見‘薛肆’這個東西,看看對方到底是什麽貨色。


    真是好啊,


    丹姝不在,


    又多了個薛肆,


    世間怎麽總有旁人要搶了占了黑麵的心思?


    一想到往後除了這兩人外可能還會有第三第四個甚至更多的人占了黑麵的心緒,時望軒在洞室中那種湧動扭曲的錐心感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屋外有陣冷風掃過,透過窗縫吹進來,將屋裏本就不大的燭光吹的搖曳不穩了些,蕭玉書背光投射的影子自然也隨之在桌麵上模糊搖動起來。


    內心洶湧著的時望軒瞧著桌麵,眼底忽的閃過一絲離奇的邪氣與瘋狂,


    若是黑麵也能像影子一樣,一直跟在自己身邊,束縛著,捆綁著,世間萬物都不能將他從自己身邊剝離就好了。


    “哎呦喂,鼎沒了這該如何是好......”


    麵前人還在為了時望軒沒有得到的機緣法器而愁眉苦臉,


    這叫時望軒怎的也不敢再多想這些陰暗的事情,隻好溫聲道:“哥,莫要再擔心其他。如若真像你所說,那麽該是我的東西,兜兜轉轉數載,那也必將會回到我手裏。”


    蕭玉書頂著苦笑,問了他一嘴:“你心態倒是好,要我說不是你的,你是不是直接就不爭不搶了?”


    然而時望軒隻是笑笑不語,神情在昏黃火光下隱隱約約,意味不明。


    若他想要的東西,不論人事,那便不講什麽該不該、屬不屬於的了。


    “哎,算了不說了,時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也該回去了,”


    蕭玉書說著站起身,然後忽然想起來似的提醒道:“對了,明天你可千萬別遲到啊。”


    話音剛落,他一隻手腕就被人緊緊攥住。


    “哎?幹嘛?”蕭玉書被拽的沒法再挪動半步,一回頭,便看見了時望軒濃墨似的雙眸。


    “為何要走?”他聽見時望軒語氣平淡道。


    蕭玉書雙眼眨了下,隨後道:“我不是說了麽,最近有些事情要做,不能留在這兒了。”


    “有什麽事?”


    “......”


    蕭玉書覺得,時望軒這個年紀已經到了能自己察言觀色領會人情世故的水準了,因此像這樣的話他既然說出了口,那麽時望軒這樣聰明也應當知道什麽話該問什麽話該沉默裝傻。


    明明是以前都說過好幾遍的問題,時望軒怎麽偏偏就是不長記性。


    在短暫安靜過後,蕭玉書聲音冷淡了些:“你知道我不會告訴你。”


    時望軒生氣了,


    不是語言上的,


    是身體上的,


    蕭玉書感受到了,


    這小子攥著自己胳膊的手力氣瞬間增大,任由他掙了幾次都沒能甩開。


    “鬆手。”蕭玉書語氣明顯冷了幾個度。


    他現在是真的沒時間跟時望軒在這裏耗,要是回去的再晚一些,桑禹這個老年人就該睡了。


    這逼玩意兒睡覺頗講究,還踏馬手機靜音,以蕭玉書現在焦躁的心情他可等不到明天晚上再說了。


    “快鬆手,早點睡明天好早點起。”蕭玉書再次嚐試掙了下胳膊,發現對方還是攥得死緊。


    因此他的聲音沉了些:“時望軒,別鬧了。”


    麵對黑麵輕慍的聲音,時望軒非但沒有如同以往那樣一觸即鬆率先低頭,反而還上前一步,盯著眼前人稍顯不耐的眼神低聲道:“你還記得你從前同我說過什麽?”


    “說、說過什麽?”時望軒陡然的靠近叫蕭玉書有些不明所以的緊張,對方的眼神實在太沉,沉若深潭,他下意識想後退躲避,卻發現後腰被擋在了桌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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