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跟蕭玉書的革命友誼,胡先並不是很想讓時望軒知道這個地方,但耐不住對方虎視眈眈的眼神,他隻好訕笑著委婉道:“就是......春天來了的地方。”


    時望軒眼神幽幽,似乎沒領悟到重點,也可能是不想領悟這個重點,於是又沉聲問了一遍:“‘春天來了’是什麽地方?”


    說罷,他手上開始威脅性的滋啦啦冒起了雷光。


    出於惜命,胡先果斷選擇了賣掉蕭玉書的行為,這一點倒是跟桑禹有了不謀而合的師徒相。


    他幹巴巴道:“我這種人愛去的地方。”


    對不住了,三師兄。


    聽明白的時望軒:“......”


    不敢置信的時望軒:“!!!”


    “二師姐,菜都要上桌了,丹華呢?”這邊的蕭玉書秉持著七峰弟子是一家的原則,尋到丹姝問了一句。


    丹姝正在同染白討論山下百姓最近應季傳流的疾病,聽到蕭玉書的問話,她如實道:“丹華在峰上跟他的好朋友說話呢。”


    這話讓蕭玉書在心裏小小驚訝了一下,心道這腦袋上長草的頑固小子居然還能交到朋友,還是好朋友。


    “我去喊他吧,你忙了那麽長時間也該坐下來歇一歇。”丹姝展顏笑道。


    蕭玉書擺擺手,道:“哪有那麽嬌弱,你們總把我看的弱不禁風,我現在已經是元嬰了。”


    染白這時哼哼了一聲,似是提醒道:“元嬰也不能天不怕地不怕。”


    “二師叔說的是,那我去了。”蕭玉書沒把這話放在心上,轉頭下了山。


    他本來想喊時望軒一起的,但是又怕讓在場這麽多人再不約而同的來一句“郎情妾意”。


    再者一個大男人,隻是走幾分鍾的路而已,又不似女孩子家家的上廁所都要結伴,


    怪羞澀的,


    所以蕭玉書就自己去了。


    他本以為一會兒就能回來,耽誤不了多長時間,時望軒應該也不會介意。


    然而就在蕭玉書走出竹林,前一秒剛離開了眾人視線之內,後一秒他的身後就突然伸出兩個胳膊如鋼筋般將腰身死死箍住,動彈不得的那種。


    身後驟然出現的人把蕭玉書嚇了一跳,


    也就是這些年在這個世界裏被磨練的久了,心裏素質變得尤其強悍,所以蕭玉書才沒有喊出聲。


    “哥。”


    身後的人出聲了,隻不過有點沉,


    沉的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讓蕭玉書精準覺出一絲絲的不對勁。


    “你怎麽突然就過來了,嚇我一跳。”蕭玉書鬆了半口氣,緊繃的身體也鬆懈了些,伸手想要把腰間這雙力氣賊大的手給扒拉下去。


    因為有點勒得慌,


    抱太緊了。


    “鬆鬆手,鬆鬆手,腰要被你摟斷了。”蕭玉書無奈道,他伸手在對方手背上輕輕拍了拍,結果腰間這股禁錮的力道不僅沒鬆,還換來了身後人在耳邊低聲溫吐的一句:“剛才就算了,現在好不容易沒有那麽多人,你還自己出來不帶我。”


    這濃濃埋怨意味像極了一個滿心幽怨的小媳婦,蕭玉書被他說的耳邊發癢,禁不住的動了動頭,道:“這不很快就回來了嘛,正好你看著桌上的菜,別讓薛肆他們偷吃。”


    不說這個還好,一提到薛肆,身後青年就更幽怨了,甚至就連呼吸都染上了一絲絲掩飾不住的不服氣和悶火。


    察覺到身後人的呼吸有一瞬的明顯粗重,蕭玉書轉頭剛想問怎麽了,卻措不及防被人直接從後方抱起,然後一個空中轉身,幾個呼吸的間隙就被人抵在了一旁的樹幹上。


    當麵前的明亮視線被寬大的陰影迅速掩蓋、唇被人叼住的那一刻,


    蕭玉書腦海裏第一時間想的居然不是“哎呀,你幹嘛?”,


    而是“這小子總愛玩壁咚,得虧這兒有個樹,要是沒有你不得把我摔地上。”


    折雲峰上是有樹的,隻不過不多,上任峰主喜好雅致,就把上上任峰主種的樹拔了個七七八八,然後該種了大半個山頭的翠竹。


    所以樹都在半山腰上,一小片一小片的,沒有連在一起,不過也勉強算濃密,所以隻要不搞出點明顯的動靜,是大概率不會被旁邊的居舍裏的弟子們發現的。


    當然,


    隻是大概率,不排除有小概率,


    所以被摁著親的蕭玉書除了順從應和外,那是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更是一動都不敢動。


    他後背緊緊貼著樹幹,仰著頭,任由對方撬開唇齒之關,肆意深入掠奪城池。


    時望軒清醒的時候比不清醒的時候溫柔多了,知道收放有度,知道索取適當,知道顧及蕭玉書的感受,


    但是眼下,


    兩人的大半身形隱沒在樹蔭之下,若隱若現的,


    身形高大的時望軒一手摁著蕭玉書的後頸,另一手牢牢圈著蕭玉書的腰身,以一種不容反抗的絕對碾壓的態度抓著人索吻,


    要說粗魯,


    時望軒還知道用手墊在蕭玉書腦後隔開粗糙的書皮,知道把腿軟的快站不住的蕭玉書結結實實的摟在懷裏,


    要說溫柔......


    蕭玉書快被時望軒這如同狼虎伺食一樣的瘋狂舉動給親的斷氣了!


    “唔嗯......”


    實在是有些頭昏腦脹眼前發暈,蕭玉書受不住的伸手扯時望軒的衣領,示意對方快鬆手。


    然而麵前這個人,非但不聽,反而還吻的更重更深,還發泄似的在蕭玉書唇上輕輕咬著,似乎有什麽強烈不滿。


    蕭玉書感受到時望軒在鬧脾氣了,上麵下麵都感受到了,


    沒有別的想法,


    就是有點驚悚,


    光天化日之下,


    他不能,


    不能!


    在這兒想了吧?


    時望軒不害臊,蕭玉書還想要點名聲呢,因此他直接那手指頭戳時望軒的臉,想把這個嘴上不饒人的家夥戳開。


    結果換來了對方一聲小貓兒似的哼哼,像是露出獠牙的示威,又像是欲求不滿的委屈,


    蕭玉書氣息紊亂的都快站不住腳了,招架不住之時,他睜開眼掉進了一雙近在咫尺的深沉眼眸中。


    剛開始的時候蕭玉書沒睜著眼,也不知道時望軒究竟是什麽時候睜開的眼,又或者大概從一開始就沒閉上過,


    而時望軒那熾熱的活像是要把人燒化灼融的眼神一直到此刻蕭玉書才看見,


    因為離的近,這雙炙熱的眼瞳中滿滿當當的裝著蕭玉書的模樣,


    是被吻的上不來氣、掙脫不開、眼尾發紅,眸底瀲灩著水光的桃李之姿,


    越品越不滿足於淺嚐輒止。


    時望軒的心思都已經從火熱的眼神中表達出來了,


    但是蕭玉書對此持有百分之一萬的不允許,


    因為有人來了!


    本來兩人就身處半山腰,是向來寡淡的折雲峰唯一一處人煙熱鬧的地方,


    所以不乏其他弟子的身影,


    在這裏蕭玉書不得不感慨自己在這種令人情不自禁的曖昧時刻居然還能保持耳目聰敏,連身後的地方有人靠近都能聽得出來。


    “哎,你們有聽到什麽聲音嗎?”


    嗯,


    現在不能感慨了,


    時望軒!


    快鬆開!


    聽見有別人說話,聲音還挺近,給蕭玉書嚇得直接上手捏住時望軒的半邊臉使勁拉,硬生生給對方吃痛扯開了。


    “疼......”


    糾纏了好一會兒,時望軒的唇比往日要紅的多,也燙的多,不過再多的旖旎之色都被蕭玉書這麽絲毫不憐花惜玉的一扯給扯沒了。


    “噓——”


    蕭玉書伸手死死捂住時望軒的嘴,生怕對方再發出任何引人注意的聲音。


    時望軒的激情剛來一半就被蕭玉書強行製止,心裏的幽怨都寫在臉上了,偏偏蕭玉書還在仔細提防著不被外麵的弟子撞見而提心吊膽、躲在樹後小心查看,所以完美避開了時望軒投來的視線。


    “讓你衝動,你看看咱們現在在哪兒?”蕭玉書的目光在觸及到旁邊一串基本上一模一樣的小木屋以及那幾個就在不遠處的小弟子時,整張臉都爬上了緋紅。


    他小聲嘟囔道:“得虧我發現的早,不然用不了第二日,你我又成了折雲峰上的話料了。”


    沒準還不隻是折雲峰......


    時望軒嘁了一聲,隨後整個人靠前,就著蕭玉書躲在樹幹後麵探頭朝外看的姿勢,也壓了過去,前胸貼後背的攏著蕭玉書,並在其耳邊低聲抱怨道:“被看見又怎麽了?”


    怎麽了?


    你說怎麽了?


    你不要麵子,我還要呢!


    蕭玉書暗戳戳道:“被看見了,再傳到師尊耳朵裏,你就要挨打了。”


    時望軒哼哼道:“不讓他們傳不就行了。”


    蕭玉書翻了個白眼,道:“你不要把折雲峰的弟子當天陰教的教徒看好嘛?”


    “哼,”身後青年又唱反調似的從鼻間迸了一聲出來,後還道:“你不也把我當他們看。”


    蕭玉書轉回身瞧了他一眼,奇怪道:“我什麽時候把你當傻子看了?”


    時望軒臉上的那股小表情,說不出的別扭,反正是想生氣又生不出來,想委屈也委屈不到位的那種,很令人不解。


    因此蕭玉書問道:“你生氣了?怎麽突然生氣了?”


    時望軒本來是想憋著讓這個家夥猜猜,但轉頭一想又怕對方猜急眼了又開始翻舊賬,因此才悶悶道:“你怎麽能去那種地方?”


    蕭玉書又不明白了:“去那種地方?”


    時望軒意有所指道:“胡先愛去的地方。”


    蕭玉書:“......”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胡先”這個名字已經成為一出口就能涵蓋一方領域的代名詞了。


    不過,


    他記得剛才自己跟薛肆說話的時候時望軒的確是不在的吧?


    不過蕭玉書高超的智商告訴他現在這種時候什麽話都不能問,最首要的便是先誠懇低頭。


    因此蕭玉書緩緩轉過身來,露出一張陽光燦爛的笑臉,朝時望軒道:“你是說山下的那個什麽什麽鄉嗎?哎呦你看我都記不太清了,多久之前的事情了,當初要不是薛肆生拉硬拽,我才不去呢。”


    時望軒平靜的聽蕭玉書掰扯完,然後才一針見血道:“所以你還是進去了,你在裏麵幹什麽了?”


    蕭玉書連忙為自己正名道:“沒有沒有,我什麽都沒幹,就吃了點東西。”


    這下時望軒的神情又怪異了起來,他似是有些難以置信,抖著眉毛尖尖道:“你、你吃什麽了?”


    “什麽?我吃的......哎呀你把我當什麽了?”反應過來的蕭玉書又好氣又好笑,一手叉腰,另一手在時望軒繃著的臉上戳了戳,然後道:“我是那種人嗎?你見我什麽時候跟姑娘主動搭過話?”


    “我是絕對不會出去瞎玩的,最多就是吃點好吃的零嘴,再說了,”蕭玉書揉揉時望軒被自己扯得有點泛紅的俊臉,柔聲道:“我這兒有個這麽好看的,出去找別人做什麽?”


    說完,


    蕭玉書還不忘在對方臉上殷切的啵了一口。


    好嘛,


    這一套哄男朋友的小流程走下來,時望軒的火全都熄了個七七八八,就剩下亂飄的煙了。


    但是也不是一點不開心都沒有了,時望軒還在斤斤計較道:“那也不能這麽算了。”


    對方黑亮亮的眼珠子一轉,蕭玉書就知道時望軒的心裏在憋什麽鬼主意,隻能順其道:“那你想怎麽辦?這事怎麽才能算了?”


    時望軒佯裝思考了下,隨後一本正經道:“十次。”


    這話一出,


    蕭玉書心裏就哈哈笑開了,


    當然是無可奈何的笑。


    他就知道,時望軒這家夥沒憋什麽好事,原來在這兒等著自己呢。


    而這麽大一個坑,蕭玉書難道說跳就跳嗎?


    “行,不能再多了,也不能反悔了。”


    蕭玉書答應的這麽爽快,反倒讓時望軒恍然間有了種自己說少了的懊惱感。


    短暫的沉默了下,時望軒還真就反悔了。


    隻聽他繼而又道:“不行,十一次。”


    蕭玉書微笑道:“十次。”


    時望軒堅持道:“十一次。”


    蕭玉書皮笑肉不笑道:“十次。”


    “十一......”


    “再多就是巴掌了。”


    “......哦。”


    討價還價的狡猾青年終於老實了,不情不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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