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鳴迷迷糊糊的醒過來,腦子裏像是盤古開天辟地之前的混沌世界。


    在他深吸一口氣之後,天地初開,萬物澄明。


    “嗷!什麽玩意兒?咳咳咳~~~”鍾鳴止不住的咳嗽,一副要將肺咳出來的架勢。


    嶽開山蹲坐在邊上,對於某人的說法有些懷疑,“教官,這個真的沒問題嗎?”


    “沒事,強效藥粉,吸一口就清醒,作用和辣椒粉差不多,隻是能被體溫溶解,無害的,就是.....溶解的有些慢。”


    “咳咳咳~~~”


    “好了,你沒什麽問題,好好休息一會兒,暫時沒你的事。”雪雁說完之後倒也不“矜持”,一屁股坐在地上,伸了個懶腰。


    “咳咳~~我,我想起來了,那個.....咳咳.....人是哨兵,在門口見過....”


    “這樣子啊,他現在應該後悔沒有被你一槍戳死了。”


    雪雁舉起“倒春寒”端詳了一陣,又取出了一個小錘子在槍杆上敲了幾下,覺得無聊之後,將槍杆子向前一拋丟在地上,直接躺在了地上。


    許久之後,鍾鳴才完全恢複過來,這一次搏命堪稱險之又險,對方實際的實力高於煉氣四層,要不是軀體強悍,換個其他新兵來說不定就栽在這裏了。


    嶽開山見鍾鳴不咳了,遞上一杯清水,趁著喝水的功夫講述了淬虹兄弟昏迷之後的事情。


    “俺把那個奸細捆好了,他還睡著就被雪雁教官送到上麵去了,那家夥就是北麵某個大宗的死士,腦子一抽覺得把大陣炸開一個洞,火龍就能把我們全燒死,他一個人換死我們一整個據點的人,還能完美嫁禍給火龍,那家夥自己還覺得在舍生取義呢。”


    “啊,這樣,怪不得要我們下來查人,就他一個嗎?”一大杯清水喝下去又喘了幾下,鍾鳴終於緩了過來,肺裏不再火辣辣的疼了。


    “不一定,這種死士都是單線聯係,可以派好幾個相互間沒有任何聯係的奸細,各自執行不同的任務,更何況也不止一個勢力想要削弱陳家王朝。”


    進了大宗大派,以為能作威作福高枕無憂了,結果記恨大宗門的仇家也多,不敢對高層動手就坑害幾個低境界的,很正常。


    陳家王朝說是一個王朝,對於下麵的底層修士來說和一個大宗門沒什麽區別。


    大宗門的長老都是元嬰、化神期的,動輒就是千年壽命,對於能活個一百來歲就謝天謝地的煉氣期修士來說,和皇帝沒有半毛錢區別。


    鍾鳴觀察了一下四周環境,看上去已經離開了原來的礦洞,於是朝著嶽開山問道:“那些沒有身份證明的難民呢?安排好了嗎?”


    “我們也不能排除他們的嫌疑,畢竟在雙龍走水開始之前,難民們還是可以在礦場大門口的廣場活動的,當時你也知道,人手不夠,管控的不是很嚴格,難保有人在大陣邊緣做了手腳後混進難民中的。”


    “那怎麽辦?萬一還有築基期、金丹期的....”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雪雁接過話茬,“大宗門那幫利欲熏心的家夥,最喜歡相互算計,炸掉積穗山對他們來說能削弱陳家王朝但是沒有任何收益,北方各個宗門之間相當不團結,他們最害怕的就是自己幹了活,別的宗門摘了桃子,來個金丹期?那和削弱自己有什麽區別?”


    ......


    此時,元虛子一拍桌子,將房間內最後一個完好的桌子拍的粉碎。


    “查,一定要查到底,丫的壽元將竭的金丹修士就敢來我們這裏自爆?是欺負陳家王朝沒有垂垂老矣的軍人嗎?”


    “那人修煉的法門很奇怪,”靈狐嗅了嗅周圍殘存的痕跡,它乃是一隻五品的妖獸,嗅覺異常靈敏,對方自爆後炸的滿屋都是,就算紊亂的靈力湮滅了大多數的肉體和衣物,它還是能聞出一些其他的味道。


    “他的身上有一絲魔修的味道,並不是全部,而是一部分肢體,比如一條手臂什麽的,長期用邪修的功法蘊養,可能不是很正經的門派。”


    “是這樣嗎?馬上將這個信息封存,等陳家秋後算賬,我要去打先鋒!”


    幾個受傷的金丹修士一個個義憤填膺,但你要真把他們說的當回事,那也未必靠譜。


    隻是這種時候,你不生氣也得表現的生氣,不然一個“疑似奸細”的帽子扣過來,你不死也得脫層皮。


    “另外一個破壞大陣的奸細也抓到了,還活著,你們誰擅長審問?”


    “其實讓普世菩薩來‘度化’他是最穩妥的方式,可惜他.....”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嫗開口道,聲音裏滿是惋惜。


    “不管,佛禿頭怎麽想毫無意義,現在誰來審問,要不仙翁你來吧,反正有你在他肯定死不掉。”


    被稱為仙翁的金丹修士現在忙的很,作為這裏最大的藥販子,現在正在和許多人傳音賣藥呢。


    “哎呀,我還要掙錢的哇,我用藥審問,那給不給報銷的哇,我分分鍾幾百萬上下的人,時間比藥貴的哇~~”


    那人穿著華麗,傷勢愈合的最快,擅長“以身試藥”,主張是藥三分毒,我丹藥吃多了就毒不倒了。


    原本他的外號是:天藥老人,結果有次去青樓的時候,不小心藥吃多了,整個青樓的人一起上奈何他不得,自此得到新外號:不倒翁。


    咳咳,不倒仙翁。


    尊敬,尊敬哈。


    在百般勸說之下(關於藥價上來回拉扯),不倒仙翁終於是鬆口答應下來,作為買賣的附贈品幫忙審問一番。


    元虛子遂下令讓人將犯人押送過來,順便見一見找到犯人的青年俊傑。


    .....


    雪雁毫無形象的在地上打了個滾兒,反正穿的軍用衣褲,無所謂,這兩人膽敢出去亂傳把他們“高強度”練兩天就好了。


    鍾鳴休息了一陣,恢複了靈力,看似在打坐,其實在悄摸看儲物袋裏從船老大那邊弄來的貨物究竟是什麽。


    一道明黃色的流光倏然穿過石洞,懸浮在三人麵前,是一道令牌。


    “是丁級令牌,都起來,幹活了。”


    雪雁招呼了一聲,一個鷂子翻身穩穩站在地上,神識讀過令牌之後,招呼二人前去提拿要犯,前往空中圓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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