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麽啊?!”


    澤安皺眉一臉慌亂攜雜著疑惑盯著許安。


    “結契啊,就是你把你的靈根啊靈力啊共享給我讓我也擁有靈根並且可以修法助長修為啊。”


    “話說,澤安你應該是有靈根的吧?”


    “嗯…”


    “雖然你有靈根但是你沒有修過,那我能擁有多少靈力啊?”


    許安沒弄明白結契的意義隻專一於擁有靈力。


    “誰告訴你結契的?”


    “竹俞啊,他跟我說我沒有靈根,但我要是想有靈根隻能這樣,可我讓他跟我結契他又不願意。”


    “咳,結契哪有那麽簡單啊,你不要這麽隨意想著結契…”


    兩人剛聊到一半,地上的那個煤炭人艱難的捂著頭。


    “你們……救了我?”


    “哥哥!你醒了!嗚嗚嗚嗚…”


    煤炭人坐起來抱著小妹妹安撫著她。


    “乖,哥哥沒事。”


    許安蹲著盯著他倆,打量著煤炭人黑了吧唧的五官。


    “你們最好趕緊走,冰晶你們是拿不到的,反噬極為嚴重,幸好你才進入第一層法陣就被我拉出來了,要不然你早死在裏麵了。”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但是我們家裏人也等著救命,實不相瞞,我們也是無奈之舉……那些墮魔之人逼我們來取水晶,如果取不了就要滅我全族……哎。”


    “你們到底是什麽族?不是魔族的人嗎?”


    “我們是魔界的人,但是魔界是一個大族,而我和我的家人是妖類,我們妖類也有自己的一族,我們是狐妖,所以我們是狐族,那些墮魔是靠食血為生,他們想稱霸魔界所以開始濫殺無辜,我們也是被迫來偷取冰晶的……”


    許安點了點頭,隨後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哎,可是就算我再聖母也無法幫你們,他們都不跟我結契,我啥靈力法術都沒有,我就會畫個破符,我連這把劍都還不怎麽會使,你們趕緊走吧。”


    “回去也是死……我如今隻有賤命一條了,他們怕我反抗,所以我的靈力修為也被他們封印起來,就留我一命讓我盜取冰晶。”


    煤炭人抱緊了小妹妹,不自覺的落淚。


    清晰的淚痕在灰暗的臉上逐漸顯現。


    滴落在衣襟上。


    澤安用食指繞了繞發絲,緊接著催促許安:“回府吧,你再待下去等會竹俞回來你幫他還是幫這倆妖類?”


    許安起身。


    澤安說得對,等會竹俞回來要是看到偷冰晶的肯定要下死手!我還是趕緊跑吧,勸也勸了,我可幫不了他們,生死隨天咯。


    想著想著,準備離去。


    “許姑娘……等等…!你剛剛說你沒有靈根,雖然我無法跟你結契,但是我們大狐妖有九尾,普通的狐妖也至少有三尾,雖然我的修為被他們拿走了,但是隻要我拿到冰晶我可以換回我的修為,我有五尾,我可以斷一尾幫你生靈根,開靈智長靈力!你看……”


    “你說真的?!真的可以幫我生靈根?!還可以什麽開靈智長靈力?!”


    許安頓時驚喜的合不攏嘴。


    我擦!這麽好!這個太劃算了!都不用求人了!但是……


    這冰晶我咋可能拿的到?要是讓竹俞知道了他一定會把我撕成肉片!


    更何況人家還幫我這麽多,不行,不能這樣做。


    等等……


    許安茅塞頓開想到了什麽,向澤安確認事實:“澤安!他說的是真的嗎?!”


    “嗯……有這個可能,但是還沒有人試過。”


    澤安看透了許安的小心思。


    “我有個好辦法,既可以不用去偷這個冰晶,並且還可以拿回你的修為!”


    煤炭人小妹妹和澤安齊刷刷的帶著疑慮盯著許安,同時問道:“什麽辦法?”


    許安晃悠悠的走到一棵大槐樹根旁撈起包袱。


    啪嗒一聲甩在草叢上。


    “好辦法就在這裏麵。”


    許安打開包袱,東翻翻西翻翻,在一塊手帕下翻到了那塊帶血的冰塊。


    “你帶這麽多東西出來幹嘛?你這是把侯府的財庫都搬空了吧?”


    許安尷尬的笑了笑,轉著黑溜溜的眼珠子回答道:“我這,我這是純屬懶得走回家,打算在外麵住幾天呢,所以帶了一些錢財而已。”


    “額…嗬嗬。”


    雖然內心情緒多種,但澤安依舊冷漠的注視眼前的人。


    “看!就拿這塊永不會融的冰塊去,我隻需要稍稍用假象符給它加點雷電在周圍這麽繞啊繞,再來點腥氣來點靈力就行了。”


    “這就是那天你在湖麵……劃破腿的冰塊?”


    “對!沒想到還能派上用場!”


    “你那天……還挺聰明。”


    “你說什麽?”


    許安笑的臉都要綻開了,絲毫沒聽清澤安在說什麽。


    “沒什麽,你確定你這個能行?”


    “許姑娘,冰晶是長這樣嗎?”


    煤炭人將信將疑的接過冰塊。


    “你放心煤炭人,這個是不會化的,而且這麽多年了有誰見過冰晶嗎?他們那群老眼昏花的家夥肯定隻認腥氣和靈氣,長啥樣都無所謂~”


    “煤炭人……?咳,靈氣我可以理解但為什麽認腥氣?”煤炭人提出疑問。


    許安化身柯南,真相隻有一個!


    “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因為冰晶身為可以滅世之物,那就一定是經曆過血雨腥風的,並且!這個冰晶存在那麽久了,肯定有染過無數人的鮮血,久而久之,就算會消散或者吸食,那也一定會有隱隱約約的味道!”


    “魔族的人也一定分辨得出冰塊,但是這塊冰是不會融化的,所以加點腥味讓他們混淆,肯定認不出來。”


    經過這麽一分析,大家進一步信可許安的辦法了。


    許安繼續分析道:“到時候你就說這個被封印住了,隻有你恢複了修為才能解開,不信的話就讓他們試試看能不能吸取到靈力。


    “你恢複修為後隻需要把這個假象符捏碎外麵那一圈就會消失,然後讓他們自己吸取靈力,這個時候我們往裏麵注入的魅惑符靈力就可以生效了,讓他們飄飄欲仙~忘記時間那種哦~哈哈哈哈哈我真是太聰明了!”


    眾人有些沒聽明白,但也實在是佩服許安的想象力。


    “許姑娘,真是人美又聰明…”


    煤炭人牽強的笑了笑。


    澤安輕捶著額頭搖了搖頭:“性情大變啊,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許安白了一眼澤安,嫌棄的回道:“我親愛的弟弟,你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隨後畫好符施加在冰塊上,隱約散發著奇特的氣體。


    煤炭人抱著小妹妹,手拿冰塊,眼眸子微斂,他若有所想。


    為什麽…這塊普通的冰靈氣如此強?


    隨後他就要行禮。


    “別,不用給我道謝,到時候別騙我,記得幫我生個靈根就行。”


    許安對這種禮節不感興趣,她隻在乎能不能長出靈根。


    “謝謝許姑娘,待我回去換回修為,我一定會完成我的諾言。”


    一行人準備離開。


    忽然,一團火焰閃過來。


    “退後!”


    澤安眼疾手快,握劍舞了一個圈擋住了火球。


    “什麽人,這麽不禮貌?”


    火焰破滅的一瞬間,冰天雪地裏也感受到了些許炎熱的氣息。


    許安撓了撓太陽穴,心想:“這火焰氣息咋這麽熟悉?”


    澤安擋在眾人身前,環視著前方。


    “你們快走,這裏不安全。”


    許安回過神,轉身推搡著煤炭人,“你倆先走,等會這裏的守護人要是回來了,我死一百次都不夠的。”


    “許小姐——我們宗門可有虧待你?”


    人還未現身,聲音倒是先傳到耳內。


    “你哪位?我又沒偷你們的東西怎麽這麽說我?”許安回頭喊道。


    離眾人二十米處空中出現三人。


    最左邊那位是竹俞,其他兩位氣勢洶洶的質問著許安。


    “許小姐,我們兩位是竹俞的師兄,本是想來助你修習,想誠心邀請你進入我們宗門,但卻沒想到你竟然幫助妖類偷盜我們的寶物!”


    中間那位說的咬牙切齒,感覺像要把許安咬碎。


    “不是啊,這不是你們的寶物,竹俞你信我,這就是塊普通的冰塊!”許安往前,急忙解釋道。


    竹俞眼裏無神,像是中了某種妖術般空洞。


    “許安,你為什麽要如此。”


    冷漠的語氣像行屍走肉般。


    “竹俞你咋了?你臉怎麽那麽蒼白?”


    竹俞沒有回答,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中間那位師兄邪魅的說道:“許小姐,看在竹俞的麵子上,我們尊稱你,但是盜取寶物實在是罪不可赦啊。”


    “大哥,他們倆手裏的不是你們的寶物,你能不能別這麽愚昧啊,你們自己的寶物自己沒見過嗎?你不信就去湖下看看行不?”


    “禁地的法陣已啟動,他手裏的東西散發的那股氣息就是我們守護的冰晶碎片,你還在胡言什麽?!”


    許安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這股氣息明明是自己剛添的,怎麽會和他們的冰晶一樣?


    “你們別整這麽狗血劇情行不行?法陣啟動了那是因為他們誤入,這真不是你們的東西啊。”


    “誤入?那就該死!”


    剛說完,竹俞仿佛被操控一般,師兄在後麵做的動作竹俞在前麵做的一模一樣。


    他雙手往前一揮,強大的火焰瞬間讓冰麵融化。


    唰的一下,火光讓眾人看不清眼前。


    澤安也不再隱藏實力,隻聽見他念了一句:“水之萬靈,聚我唯身,水盾!”


    一股水源從四周顯現,形成了巨大的水波屏障,抵擋住了對方巨大的火球。


    “咳咳,你們先走,看樣子竹俞一定是被控製了,這些宗門人一定不會放過他倆的,他們很痛恨妖類,你先帶他們走!”


    澤安雙臂支撐著水盾,整個人身周圍都泛起微微水波漣漪。


    “澤…澤安,你……居然會法術?!你居然瞞著我!”


    許安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驚訝的看著澤安,表現出不可置信。


    她隻知道澤安有內力會武功有靈根,但從沒見過他使用法術。


    “快走!現在不是和你解釋的時候!他們不好對付!”


    澤安的嘴角流出了一抹鮮血,感覺到了一些疼痛。


    臥槽,我在幹毛啊!這個關頭我還在嗶嗶叭叭,跑就對了。


    許安一把抓住煤炭人的手臂,拽著就開跑。


    “快跑啊你倆,那兩個傻逼一點不聽解釋,等會肯定要把你倆撕爛喂狗!”


    許安像土匪一樣,齜牙咧嘴的往後跑。


    媽的係統你在搞毛啊!整這麽狗血是吧?你不會是專門為我設計的情節吧?


    許安一路帶著倆人狂奔,將他們帶到林外小道上。


    “你倆快跑,記得答應我的事!我們可是拿命保你們啊!”


    “我知道,我一定會遵守諾言的,話說許姑娘你不走嗎?”


    “我走個毛線啊,你沒看到我弟在那嗎?你帶著你妹先跑,換回修為記得幫我,來夏侯府找我!記住!”


    “那我們先告辭了。”


    許安沒有廢話,拔腿跑了回來。


    澤安這邊施法朝天放了個信號。


    “小夥子,為了倆妖類死可不值得,你當真要與我們為敵?”


    澤安笑了笑,空出一隻手擦了擦嘴角的血。


    “哈哈,我怎麽可能會為了妖類死呢?我保護的又不是他們。”


    “你們不會以為撇清關係就可以饒你們一命了吧?做夢!”


    兩人操控了竹俞,隻聽見一聲,“百劍!”


    上百把劍憑空出現,形成了一個劍陣。


    “殺!”


    一下令,百劍衝刺般刺向澤安。


    澤安見勢不妙,“萬水藤!”


    眾多水藤蔓從土中鑽出,緊緊的繞住了百把劍。


    “你修是水係法術,不過修的還差點!雖然竹俞是火係,但是墮魔的火是克萬物的!”


    “你個長毛怪,嗶嗶叭叭的!竹俞是你師弟你都利用?!賤人!”


    許安畫了一道雷符賞給他們。


    卻被兩人一揮手便解掉了符咒。


    “哈哈哈,師弟是師弟,可是我們並非他的師兄啊哈哈哈!我相信那倆妖類手裏的不是冰晶,可是你們也得死,竹俞說你的血可以修複冰晶,那我們要是吸食了是不是可以力量翻倍呢!”


    “看來你們埋伏在宗門多年啊,連竹俞都沒有察覺到,你倆長的真醜一個長毛怪,一個豬鼻子!”


    許安不客氣的嘲諷道。


    雖然語言有氣勢不過還是躲在澤安背後咄咄逼人。


    “你幹嘛回來?”


    澤安強忍著疼痛抿著嘴略帶訓斥的語氣問道。


    許安調侃,“腿長我身上,再說了你要是受傷我以後找誰結契啊,你小子法力這麽強,要是跟你結契我肯定賺翻了啊!”


    “這個時候了你就別開玩笑了!”


    澤安無語,自己怎麽碰上這麽個蠢姐姐。


    回頭對視長毛怪一行三人。


    “豬鼻子”手拿一隻毛筆,簡簡單單的寫了個魔字,便使地上的花草瞬間枯萎。


    魔字散發著黑暗又濃密的氣息。


    好熟悉,和我最開始遇到的黑衣人氣息一模一樣!


    許安恍然想起來。


    難道……這兩人就是黑衣人的一員?他們控製竹俞到底是為了什麽……


    越想越惶恐,許安心裏有種不安的預感。


    魔字開始變大,變成一團黑霧籠罩著三人。


    花草樹木被吸幹了靈力,蔫噠噠的,幹枯到被風一吹就散。


    澤安見此讓許安先走,“你快走,他們要讓竹俞變成墮魔,激發他心裏的痛苦刺激他讓他徹底走火入魔。”


    “一起跑啊,我本想著等竹俞醒過來解釋的,但是這倆人根本不是宗門人,而且他們是想拿我們當墮魔的開胃菜啊。”


    許安這才意識到,長毛怪和豬鼻子是潛伏在宗門多年的黑衣人,可能最開始是誤會了冰晶被盜取,但是現在看來他們也猜到了那不是冰晶。


    他們想讓剛入魔的竹俞沾染鮮血一去不可回!他們的目標是操控竹俞成為墮魔盜取冰晶。


    所以,為什麽那日的黑衣人會追殺原主……為什麽呢?為什麽呢……好好奇。


    許安腦子裏無數種幻想,感覺要長腦子了。


    “隻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所以,你們,就一起替我們保守這個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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