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歲除那日,雲玄帶師尊回家。”


    身側的男子溫柔出聲,許安卻心中一咯噔,仿佛那幽風吹過她的心頭,她抿了抿唇有些疑惑的看向北書雲玄。


    可她卻半天沒有開口,隻是那般看著眼前的男子。


    “師尊,你相信雲玄嗎?”麵容清俊的男子揚起笑容,如同這林間的微風,溫柔而緩緩。


    許安斂眸一瞬,緊接著她抬笑應道:“相信。”


    “雲玄不會讓師尊失望的。”


    男子肯定的說著,他沒有說謊,在她說想回家的那一刻,他便下定決心要帶她回到慕安。


    或許,許安會覺得他別有所圖,可他圖的隻是她罷了。


    北書雲玄出神的瞧著許安,瞧著她停不下的動作,瞧著她俏麗的臉龐,瞧著她波光的瞳仁,瞧著她的一顰一笑,他心裏也不由得喃喃。


    師尊,其實見你的第一眼,我便動了心思。


    他低眸含笑,沒想到緣分如此巧妙。


    那個時候,他需要冰晶,他曾想過他們兩敗俱傷他便可漁翁得利,但好在他良心尚存沒有動手。


    可她那般耀眼,耀眼到讓他揮之不去,即便現在她就這般在他麵前,他也不敢表露心意,因為他曾有過黑暗的心思,他自認為配不上這般明媚的她。


    若不是許安的出現,他早已死在那禁地,他的族人也沒有生還的可能,雖然她的辦法聽起來那般不靠譜那般幼稚,可卻真的幫到了他,這或許就是她自帶的幸運?


    —


    一轉眼,許安可算又結束了被那少主壓榨的一日,她算是看明白了,哪怕沒有生病之人,那個萬惡的資本家也要壓榨她,他居然讓她洗衣服?!


    “讓我洗衣服是吧,我看你接下來的衣裳還能不能穿。”


    許安走在涼颼颼的林間,偶爾能瞧見空中閃爍的靈氣,就好像螢火一般,替她照亮了前方的路。


    越是這個時候,她越想念她那幾個美男。


    她清楚的記得,在夢中,澤安、言木亦丶阿蘇裴夜陪她走在漆黑的鄉道間,他們的出現,讓她落寞的童年染了一絲彩色。


    “嘶,冷死了。”


    這臘月的風,真是冷的刺骨。


    “師父姐姐!”


    猛然,一道亮光襲來,毛茸茸的觸感傳至懷中。


    許安剛抬眸就見北書雲玄提著搖曳的燈盞出現在身前。


    “師尊,雲玄來遲了。”說著,男子將披風披在她的肩側,“我們回家。”


    “師父姐姐~我們回家!”


    小葉梨不停的蹭啊蹭,像要將許安的下巴蹭掉一層皮,這讓她笑出聲來,“好,我們回家。”


    “師父姐姐~葉梨好想你,哥哥白日不讓我找姐姐,他把我鎖在家裏,我討厭他!”


    許安伸手撫了撫小狐妖的頭,咯咯的笑著,“那姐姐幫你揍他好不好?”


    “好!”


    “阿妹,別以為有師尊護著你,哥哥就不能罰你了。”


    小狐妖探出腦袋,笑的搖頭晃腦,“略略略,師父姐姐!他還想罰我!姐姐快揍他!”


    “得嘞,姐姐這就幫你懲罰他。”


    許安抱著小狐妖追在那男子身後,三人嬉笑著,好不熱鬧。


    冰冷的夜色也多了幾絲歡樂,他們笑著、鬧著,歡聲笑語不禁讓樹上的住戶探出頭來。


    “臭哥哥,日後有師父姐姐在,你再也不能欺負我了!”


    “那我們一起撓他,他日後便不會再欺負我們小葉梨了。”


    “我錯了我錯了,哥哥日後再也不欺負阿妹了,師尊,饒了雲玄吧。”


    男子回身,伸手擋住兩人的雙手,笑顏難藏。


    “師尊,小心腳下。”


    聲剛落,許安就被一手攬過,小狐妖就那般隔在兩人之間,“臭哥哥,不許輕薄我的師父姐姐。”


    “咳,雲玄失禮。”


    “無礙,小葉梨,我們回家啦~”


    ……


    微涼的深夜,冷風吹動屋外的枝葉,月色的銀輝斑駁映在林間。


    “師父姐姐…”


    小妖蜷縮在一團,喃喃喚出聲,許安輕輕起身落腳。


    這小葉梨是多喜歡我啊,就連睡著了還念著我…


    她將被褥往上拽了拽,替那小身影蓋好了被子。


    緩緩走下吊梯,就見那角落處還亮著燈盞。


    “雲玄?”她輕聲問道。


    “師尊怎麽醒了?”北書雲玄抬頭看去,起身走近。


    他向她伸手,她將手腕落在他的掌心,男子將她扶下。


    “睡不著了,你怎麽還沒睡?”


    “雲玄也睡不著。”


    許安理了理翹邊的發絲,朝屋外看去,那微亮的月光真是無比好看。


    “既然如此,我們去練劍吧。”她眉眼帶笑,扭頭朝身後的男子看去,“你喚我一聲師尊,那我得教你些本領。”


    “好,雲玄聽師尊的。”


    兩人也是說一不二,一個躍身便落至地麵。


    “先讓我瞧瞧你的本事,誰先將對方的發簪取下算誰贏。”許安抽劍,示意男子比武。


    “師尊,得罪了。”


    寒意閃過,北書雲玄的手中赫然幻出一把冰劍。


    雖是雙方執劍,但氛圍中隻彌漫著愜意的意味。


    許安踏腳蹬樹,一劍落下,男子斜身躲避,冰劍劃地一刹,靈氣迸發。


    緊接著,兩人握劍相向,冰與劍刃間擦出些許雪晶。


    嘩——


    冰劍被劃出一條裂縫,隱約看得見劍中的靈力。


    許安旋身掄起劍刃,地麵的男子滑步抵擋,兩人以精彩的姿勢麵麵相覷。


    剛落地,北書雲玄翻身而至,她隻好出腳隔開距離。


    要說這些動作,她從未學過,幾乎就像是天生便會,這也是她一直未明白的一件事。


    自從她在禁地那日使用了靈力後,她就好像開了掛一般,沒有練習多久,使劍就好像喝水,隻需抬手,其他的都不需要她多慮。


    無形之中,各種各樣的招式自然便使了出來,這難道就是基因天賦突現?


    北書雲玄身手也是無比靈敏,許安一抬腳他便側身抵擋,莫名的,兩人由練劍到了比武。


    “雲玄,你的身手可不比我差。”


    許安噙笑歪頭,抽手撫過男子的臉龐,一瞬,她將他發間的木簪取下束至自己頭間,隻見男子那如瀑的烏絲垂於身後,亂了神色。


    北書雲玄呼吸一滯,有些頓了身子,下一秒,他便被身前的女子壓至樹樁。


    “你輸了。”許安勾唇一笑,抬手扯下藏在發間的銀針,“日後,我教你醫術吧。”


    她將銀針輕輕束於男子發後,起身之時,還不忘替他理了理淩亂的發絲。


    這無比曖昧的一幕,讓北書雲玄屏住了呼吸,他都快忘了回神。


    “你小子在想什麽?被我嚇傻了?”許安伸手捏了捏男子秀俊的臉,下一刻,她隻看見他的頭頂冒出了絨軟的狐耳。


    那烏黑的絨耳就好似棉花般,看起來就無比柔軟。


    許安還未摸清楚狀況,緊接著,眼前的男子身後竄出了漂亮的絨尾,借著月光看去,那狐尾甚是精致。


    “你的耳朵…好可愛。”她不由得誇出聲,本想撫摸一番,卻猛然想起他是男狐,伸出去的手在上方停下。


    身前的那男子霎時間臉便泛了紅,好在夜色替他遮擋了心思。


    許安正欲收回手,儒雅的男音緩緩傳來,“師尊…”


    她隻感覺手被拽過,輕輕落至那絨耳間,“師尊可以摸雲玄。”


    男子抬起那瀲灩的眸子,微張雙唇輕輕喘息,屏了太久的氣,他差點不會呼吸了。


    這旖旎氤氳的氛圍,讓許安都失了神,她怎麽覺得自己在做出軌的事情?


    北書雲玄斂了斂眸,鼓足勇氣再次出聲,“師尊,雲玄還未被他人摸過,雲玄很幹淨…”


    “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歇息吧……”許安轉身便要逃,她好像做了不該做的事。


    還未跑出幾步,便被追上來的男子拽住了手,隻瞧得那高大的身形緩緩俯身。


    “師尊是嫌棄雲玄嗎?可雲玄很幹淨,雲玄也從未讓他人見過這副模樣,隻有師尊見過……”


    咚咚——


    許安清楚的聽見自己猛烈的心跳聲,就好像要跳了出來。


    男子將尾巴捧起,送到她的眼前,繼而柔聲請求,“師尊摸摸雲玄。”


    這是她能摸的嗎?摸了不會讓她負責吧?他們是不是太曖昧點?


    真是鬼迷心竅了,許安咽了咽唾沫,緩緩撫了撫那絨耳,正如她所想,同棉花一般柔軟,甚至還要絨柔。


    身前的男子就如同小狗一般,埋頭蹭了蹭她的手心,這令她更加亂了心緒。


    “咳…該休息了,我們回去吧。”


    剛說完,許安是連跑帶躍的回了木屋,也不等北書雲玄上樓,她立馬躺回了床榻上。


    我在做什麽?我又幹了什麽調戲人的勾當?我怎麽對得起我那幾位郎君啊?


    “師父姐姐…葉梨要娶姐姐…葉梨要一直在姐姐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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