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瀾開得並不快,也就七八十碼。


    但古代最快的交通工具就是馬,普通騎乘馬時速二三十公裏已經算不錯的了,而且會越跑越慢。


    一天跑跑停停能走二百裏地,便可稱得上良馬。


    夏瀾開著遠光燈,在空曠無人的官道上風馳電掣。


    花大姑腦袋伸到窗外,哇哇的吐。


    開了約莫半小時,到了荒郊野外,放眼望去全是亂草野樹,不見人煙。


    夏瀾停車關燈,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


    花大姑連滾帶爬地下了車,吐得直不起腰,險些一頭紮進蔓草地裏。


    夏瀾眉頭緊皺,嫌棄地捂著鼻子,指了指遠處草地:“你到邊上吐去。”


    花大姑乖得跟幼兒園小朋友似的,趔趔趄趄地走進草叢中。


    等她吐完回來,眼睛瞪得愈發大了。


    那大方盒子不見了,路邊停著一個更為怪異的東西。


    那東西頭上也不知道長了個啥玩意兒,呼呼地刮著風,吹得她幾乎邁不動步子。


    夏瀾手持喇叭衝她喊話:“花大姑,快上來!”


    花大姑腦瓜子嗡嗡的,一團漿糊。


    愣愣怔怔地朝著亮光走過去,看見一架梯子,手腳並用爬上去坐好。


    夏瀾關了門,給她扣好安全帶,操縱直升機升空。


    花大姑的眼睛幾乎瞪出眼眶。


    !!!


    這就……飛上天了?!


    她看看夏瀾,再看看黑乎乎的地麵,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啪——


    清脆的響聲在噪音中清晰可聞,臉上火 辣辣的疼。


    是真的?


    但——人怎麽能飛上天呢?


    假的!


    一定是假的!


    她一定是中邪了!


    花大姑死命地咬舌尖,掐大 腿。


    嘶——


    真疼啊!


    夏瀾眼角餘光瞥到她的各種小動作,忍俊不禁,冷臉也板不住了。


    “行了,別胡思亂想了。實話告訴你,我是天上的神仙,到人間曆劫來的,你看到的都是我的法器。


    你記住,今夜所見所聞,不可對任何人泄露半個字,包括你的丈夫。


    你與我有緣,被你看到一二神跡無妨。但若被別個凡人知道,觸犯天條,你們會遭天雷轟頂,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花大姑冷汗都出來了,嗓音哆嗦得活像掉進羊圈裏:“我我我記住了,我絕不亂說半個字!”


    實在不是她沒腦子好忽悠,大半夜的飛上天,擱誰誰不慌啊!


    末世精心改良的直升機,最高時速可達七百公裏,也就是一千四百裏。


    夏瀾駕駛直升機一路往南飛,兩千二百裏,一個半小時就能到。


    她飛的是直線距離,怕飛過頭,開了約莫七十五分鍾就停下了。


    “你看看這是哪兒。”


    花大姑一臉懵逼:“……這、這黑燈瞎火的,荒郊野外,我認不出來啊!”


    夏瀾噎了噎,又把越野車召喚出來。


    花大姑胃裏一陣翻滾,直吐酸水。


    夏瀾開車繼續向南,半個多小時後,遠光燈照出田地村莊。


    繼續往前開,到了一片城牆下。


    繞到城門正前方,用夜視儀一看,上頭寫著“靈州”兩個篆字。


    “靈州,是哪兒?”


    花大姑今天受了太多次震驚,人都麻了,喃喃道:“靈州,竟然到靈州了。


    往東南去下一座城便是均州,藥王穀就在均州城南的山穀中。”


    夏瀾點了點頭:“明白了,上車。”


    花大姑臉色青白交錯,yue——


    一小時後,兩人出現在均州城南郊。


    花大姑恍恍惚惚,跟做夢似的。


    兩個時辰前,她還在臥雲莊中。


    兩個時辰後,她竟然已經到了藥王穀外。


    除了做夢,唯有神跡二字可解釋。


    “姑娘——不,仙姑——”


    花大姑腿軟得站不住,軟趴趴地跪下了,情不自禁俯身磕了個頭。


    夏瀾皺眉,冷聲道:“剛叫你別亂說話,叫我什麽?”


    “姑娘!”花大姑連忙改口,“姑娘,咱們什麽時候進穀?”


    “明日一早。”夏瀾隨意地道,“我先睡會兒,你自便。”


    她說著便朝前方走去,峨眉月光芒微弱,很快她的身影便消失在黑暗中。


    花大姑不敢驚擾,更不敢睡,找了棵小樹,背靠小樹坐著,支楞著耳朵留神四周的動靜。


    夏瀾回到空間,吃了個小火鍋,喝了瓶冰鎮酸奶,然後衝個澡,美美地睡一覺。


    睡醒後離開空間一看,天剛蒙蒙亮,四下裏一片寂靜,連蟲鳴鳥叫都沒有。


    她回身走了約莫三百米,隻見花大姑靠著樹睡著了,臉色灰撲撲的泛著青,怪嚇人的。


    上次打賭,夏瀾隻給她解了一半毒,花大姑認輸之後,她就沒再繼續為她解毒。


    花大姑自己費了老鼻子勁,也隻能將餘毒壓製住,無法徹底拔除。


    如今她的臉上沒有爛瘡了,但留下不少縱橫交錯的舊疤,膝蓋以下全是爛瘡,隔幾天就要劃開爛瘡擠出膿水毒血。


    這樣的毒,但凡換個人,孟婆湯都幹八碗了。


    花大姑長年累月與毒物打交道,身體已經產生了一定的抗毒性,加上本身毒術高明,能夠維持平衡。


    她每每看到自己爛糟糟的腿,對夏瀾的敬服便會更上一層樓。


    那可是神仙啊!


    凡夫俗子豈可望其項背半分!


    天亮後,花大姑帶著夏瀾進入藥王穀。


    她雖然不是藥王穀的人,但在穀中生活二十年,除了禁地,來去自如。


    弟子們紛紛向她打招呼,對夏瀾隻是多看兩眼,沒人主動詢問。


    夏瀾也沒急著表明身份,直接讓花大姑帶她去見唐照峰。


    唐照峰在藥池中泡著,瘦得活像骷髏架子,但頭發眉毛烏黑,沒有胡須,好像變成植物人之後,連衰老都暫停了。


    “姑娘,照峰他……他還有救嗎?”花大姑懸著一顆心,殷切而又忐忑地注視夏瀾。


    夏瀾吸了吸鼻子,分辨出幾種草藥的氣味,都是有毒的。


    她可不敢碰,怕把自己毒倒了,還得浪費精神力解毒。


    “你把他撈出來,多洗幾遍,一定要洗幹淨,要是把我毒倒了,他就完蛋了。”


    花大姑一疊聲應是,吩咐藥童立即去準備熱水和浴桶,又讓人給夏瀾準備早膳。


    她把唐照峰抱上來,放在浴桶中,一遍遍地衝洗,連腳趾縫都搓了好幾遍。


    確保沒有任何藥汁殘留,才去請夏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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