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玉百合,夏瀾就知道,皇後已經動了請袁神醫助她調理鳳體備孕的心思。


    皇後又賞賜了一對龍鳳鐲、一對點翠五尾銜珠鳳釵,是她昔年為妃時所戴過的。


    五尾鳳釵是妃位以及王妃、公侯正妻冊封為誥命夫人之後可以佩戴的。


    皇後賞賜五尾鳳釵,也暗含激勵方蘭溪之意,希望他早日掙下功名、封妻蔭子。


    夏瀾也得了珠寶首飾作賞賜,姐弟倆可謂是滿載而歸。


    出宮後,夏瀾吩咐馬夫去接蔣惜梅,一同去臥雲莊拿珍珠。


    一進小庫房,方蘭溪就驚歎連連,眼珠子都不會轉了。


    沃德瑪!


    長這麽大,就沒見過這麽多花花綠綠金光閃閃的東西!


    他姐這哪是姐啊?


    這是財神奶奶啊!


    方蘭溪揉著眼睛,大眼睛buling buling地閃著碎光。


    “姐!我親姐!那紅得晃眼的是什麽呀?我怎麽看不清楚呢?”


    夏瀾嘴角抽了抽:“……”


    “姐,那綠油油的又是啥呀?我能不能摸一摸?”


    “還有那個!那個!那個金燦燦的!那個五彩斑斕的黑……”


    夏瀾猛翻白眼,不耐煩地擺手趕蒼蠅:“閉嘴,自己挑,不準囉嗦。”


    方蘭溪眼睛都綠了,拉著蔣惜梅東瞅瞅西看看,上摸摸下蹭蹭,口水吞了一籮筐。


    蔣惜梅簡直沒眼看,臉臊得通紅。


    啊這——


    雖說方家是黃土地裏爬起來的,但也不能這麽貪婪吧?!


    她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子怒氣,想嗬斥方蘭溪,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小奶狗就拈起一支精致的簪子,襯在蔣惜梅鬢邊比了比。


    花梨木的柄,整塊的紅瑪瑙琢成兩朵紅梅,並蒂花開,寓意極好。


    “阿姐,我想要這隻簪子,可以嗎?”


    在各種金銀珠寶麵前,不論是樣式還是價值,這支簪子都可以說毫不起眼。


    “拿去拿去。”夏瀾頭也沒抬,在各種箱子匣子錦盒間翻找。


    方蘭溪將梅花簪子輕輕插在蔣惜梅鬢間,退後兩步,左看看右看看,眉開眼笑。


    “梅花姐最好看!天下第一好看!”


    夏瀾臉一沉,故意擠兌他:“剛才你還說我最好看,你梅花姐跟我比還差了那麽一星星。”


    方蘭溪吐吐舌頭,嘿嘿一笑:“阿姐,我那不是哄你開心麽!你怎麽還當真了?”


    夏瀾嘴角狂抽:“……”


    她翻出來那盒珍珠,往方蘭溪懷裏一塞,沒好氣地罵:“敢騙我?你膽子肥了!看我不告訴大哥,狠狠收拾你!”


    方蘭溪沒臉沒皮的,將珍珠放回去,笑嘻嘻道:“阿姐,我挑好了,咱們回去吧。”


    夏瀾有些意外:“你不是要做珍珠衫麽?”


    方蘭溪笑道:“我一時興起,隨口說說罷了。


    阿姐給我的好東西已經太多了,我要是再敲你竹杠,那就太不要臉了。”


    蔣惜梅聞言,狠狠鬆了一口氣。


    她沒看錯人。


    這小子雖然頑皮了點,憊懶了點,但人品還是很正直純良的。


    夏瀾心裏也十分欣慰,將珍珠匣子塞給他:“我說了要送給你當聘禮或是新婚賀禮的,你拿著吧。”


    方蘭溪垂眸盯著那一匣珍珠,若有所思。


    他拿了阿姐那麽多好東西,卻沒什麽能報答她的。


    想到皇後賞賜的那一對五尾鳳釵,暗暗下定決心,從今往後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總有一天,他要做出一番功績,讓方家、讓阿姐、讓梅花姐都以他為榮。


    他出息了,才是對愛他護他的人最好的報答。


    方蘭溪和蔣惜梅自行下山,夏瀾去找袁無疾,同他說了後日進宮為皇後看診之事。


    袁無疾其實並不想與皇室中人打交道,他隻愛救治疑難雜症,至於功名利祿、豐厚賞賜,他根本沒放在眼裏。


    “瀾兒,明日為平陽侯診治也就罷了,我也想試試看能否助年過半百之人得子。


    可皇後又是怎麽回事?不是我說你,若我開了這個口子,後日是皇後,大後日呢?再往後呢?


    咱們藥王穀是江湖門派,一向與朝廷各行其道。


    你這樣做,豈非將整個藥王穀牽扯進朝堂之爭中?”


    夏瀾聽出他的不悅,心裏不禁有些虛。


    袁無疾對她太寵溺,百依百順,以至於她確實有些蹬鼻子上臉了。


    見夏瀾低著頭不吭聲,袁無疾又有些懊惱。


    “瀾兒,我不是怪你,我就是……


    哎呀!算了,你都答應皇後了,我後日便隨你進宮一趟吧。至於今後,走一步看一步吧!”


    夏瀾眼圈一熱,險些繃不住掉淚。


    前世今生加起來,對她好的人屈指可數。


    袁無疾不問緣由偏向她,幾乎是毫無底線的縱容,這讓她早已冷硬的心腸禁不住軟下來。


    “爹爹,我——”


    夏瀾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她如今的處境。


    “你想說什麽就說吧,爹爹不怪你。


    爹爹既然認了你這個女兒,又將藥王令給了你,不論你做什麽,爹爹都會為你兜底。”


    夏瀾鼻子酸溜溜的,淚水潸然而下。


    她連忙深呼吸,閉著眼睛仰起頭,想把淚水憋回去。


    袁無疾卻以為是自己說話重了,惹她傷心了,頓時慌得不行。


    “我又沒怪你,哭什麽?好了,好了,別哭了。你爹爹我都幾十年沒哄過孩子了,不是有意惹你生氣的。”


    “我沒生氣。”夏瀾哽咽得不行,袁無疾越哄,她眼淚掉得越凶,根本停不下來。


    袁無疾被她哭得心裏堵得慌,忙扶她坐下,又是拍背又是遞水,好聲好氣地哄著。


    夏瀾哭了小半天,也不知怎的,就是委屈。


    就像小孩子摔了跤,爸爸媽媽不哄還好,越哄哭得越起勁。


    等哭完了,情緒平複下來時,一雙眼睛已經腫得跟喜蛋似的。


    她拿出藥王令,放在桌子上,推到袁無疾麵前。


    “瀾兒,你這是做什麽?”袁無疾臉色倏地沉了。


    “爹爹,我還有仇沒報,等我報完仇,再來當藥王穀的少主,您等等我。”


    袁無疾眯了眯眸子,綠豆小眼精光四射:“什麽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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