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路上,即便有人想作妖,也都被方蘭竹和黎晏州收拾了。


    方蘭竹右手上的戒指是唐照峰給他防身用的,其中暗藏機關,可以發射七枚細小如針尖的暗器。


    暗器帶毒,能刹那間令人失去意識,三個時辰內沒有解藥,大羅金仙也救不回來。


    熙和帝如今住在壽安宮,宮內宮外層層把守,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關押重犯要犯之地。


    慶豐帝盤算了一路,在壽安宮動手,能有幾分勝算。


    決不能讓他們救醒熙和帝!


    熙和帝一醒,即便不追究他殺害手足之罪,也不會甘於當一個無權無勢的太上皇。


    這皇位他還沒捂熱呢,說什麽也不能還回去。


    還不如放手一搏,興許尚有幾分勝算。


    揣著一肚子小心思,慶豐帝故作鎮定地吩咐:“長安公主要為太上皇行醫診治,趙全,立即調集一千龍鱗衛,包圍壽安宮,任何人不得進出,以防萬一!”


    這話明晃晃的將殺心擺在台麵上,慶豐帝昂首挺胸,皮笑肉不笑:“長安公主,朕準了你的請求。


    要是你能治愈太上皇,朕算你大功一件。要是治不好,你便長留壽安宮,侍奉太上皇吧!”


    夏瀾看了眼急匆匆去調兵的禁軍小頭目,輕蔑一笑:“那你可睜大狗眼看清楚了。”


    慶豐帝氣得跳腳,可他近身隻有兩個小黃門侍候,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黎晏州威震北境,無可匹敵。他能悄無聲息現身內宮之中,足以說明他的武功已經完全恢複。


    慶豐帝可以肯定,一旦他下令壽安宮侍衛動手,黎晏州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拿下他。


    他隻能等。


    等龍鱗衛趕到,在壽安宮外布下天羅地網,屆時他便有了與黎晏州談判的資本。


    要麽一起死,要麽大家各退一步,海闊天空。


    慶豐帝斟酌再三,夏瀾卻是大步流星走得飛快。


    壽安宮寢殿彌漫著濃濃的藥味兒,慶豐帝表麵功夫做得很到位,一天兩頓藥,按時按量給熙和帝喂著。


    夏瀾進入寢殿後,快步奔到龍榻前,跪下行大禮,悲愴疾呼:“陛下!臣女救駕來遲,辜負陛下隆恩,臣女死罪!”


    其他人見狀,隻得跟著跪下磕頭,口口聲聲“臣死罪”,卻不敢稱“陛下”,也不敢稱“太上皇”。


    絕大部分人都在觀望。


    誰贏站誰,反正慶豐帝和秦王都不是正統。


    太後親手扶起夏瀾,紅著眼圈道:“瀾兒,你千裏迢迢趕來救駕,你才是最忠心的。


    快起來,去看看皇帝的病情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夏瀾抹抹眼淚,疾步上前,抬起熙和帝的手腕診脈。


    少頃,臉色陡然變了。


    “陛下果然是中毒!”


    大臣們頓時驚叫連連。


    “什麽?!竟然是中毒?!怎麽會這樣?是誰要謀害陛下?!”


    “老臣就說,陛下龍體康健,好端端的怎會突發中風?原來竟是遭了奸人毒手!”


    他們的稱呼不自覺地變成“陛下”,慶豐帝的臉色瞬間青得發黑。


    “一派胡言!夏瀾,你學醫才短短數月,難道醫術比太醫院還高明不成?”


    夏瀾狠狠瞪他一眼:“是不是中毒,讓陛下親口告訴你吧!”


    她從腰間繡花小包掏掏摸摸,摸出來一大堆小瓷瓶,這樣一顆那樣一顆,配了三顆藥,然後叫人去倒半杯水來。


    很快水端上來,夏瀾把藥丸放進去,用勺子壓碎化開,掰開熙和帝的嘴,給他喂了進去。


    眾人看著她的動作,不自覺屏住了呼吸,等待真相揭開的那一刹。


    喂下藥約莫一炷香,熙和帝眼珠子骨碌了幾下,指尖輕輕抖動,接著緩緩睜開眼睛。


    夏瀾驚喜地大叫:“醒了!醒了!陛下醒了!”


    熙和帝腦中蜂鳴陣陣,眩暈得厲害,不由發出一聲虛弱的呻 吟。


    夏瀾又給他喂了兩顆提神醒腦的藥丸,哭得跟淚人兒似的。


    “陛下,您終於醒了!您不知道,這些日子發生了許多事情,您險些就——”


    夏瀾啪嗒啪嗒掉淚,嘴皮子卻利索得很,將這一係列變故說了一遍。


    “……陛下,那日究竟發生了什麽?五殿下與容嬪慘死在養心殿內寢,寧王一頭撞死在天牢,二殿下說他救駕來遲,二位殿下已經——


    二殿下登基稱帝,尊您為太上皇。對了陛下,您是怎麽中毒的,您可還有印象?”


    熙和帝頓時勃然大怒,厲聲喝道:“孽障!老二那個畜生!叫他滾過來見朕!”


    慶豐帝沒料到夏瀾真能讓熙和帝清醒過來,聞言頓時頭皮發麻,腿軟得幾乎站不住。


    眾大臣也都神態各異地瞪著慶豐帝,有些性情剛烈、忠心耿直的,已經快按捺不住洪荒之力了。


    方蘭竹一把將慶豐帝推到前麵,厲聲斥道:“跪下!”


    慶豐帝人都麻了,哆哆嗦嗦道:“父皇,兒臣冤枉!兒臣冤枉啊!是大哥逼宮奪位,兒臣是來救駕的啊!


    父皇,您切不可聽信小人挑撥,兒臣真是冤枉的啊!”


    熙和帝這些天來身不能動,口不能言,但頭腦一直是清楚的,也能聽見外界的聲音。


    夏瀾本就是要他親身感受黎晏州之前受過的痛苦,給他下的是毒害身體,卻不傷頭腦意識的藥。


    夏瀾扶熙和帝坐起身,在他背後墊了兩個軟枕,讓他能夠靠坐著。


    熙和帝指著慶豐帝,破口大罵:“你這孽障!你以為朕不知道?


    哼!那日的確是老大 逼宮,鎮國公緊隨其後,老大敗在鎮國公之手。


    你抓了小五與容嬪,是你殺了他們母子,鎮國公沒了籌碼,才不得不依附你。


    老大也是你逼死的!你這個畜生!你不得好死!”


    鎮國公也麻了。


    他做夢都沒想到,已經奄奄一息的熙和帝,竟然清楚明白地知道那晚發生的一切。


    更沒想到,連太醫院都已經宣判死刑,夏瀾一個學醫數月的小趴菜,竟然真的能救回來。


    鎮國公兵敗倒戈,慶豐帝防著他,借著新帝登基重整朝綱,以雷霆之勢剪除了他大部分羽翼。


    鎮國公現在的勢力大不如前,慌得一批,俯首砰砰磕頭:“陛下,老臣冤枉啊!


    老臣真是來救駕的啊!老臣來遲,愧對陛下,但老臣絕無不臣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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