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戰書信到的不足半月內,三批報捷信使到達洛陽,如果說陳戰擊潰齊郡等地黃巾還在何進等意料之內,此次陳戰用不到三個月時間轉戰青州七郡,橫掃黃巾,又斬首匪首管亥數人,朝野震驚!


    要說最驚的就是袁槐等世家大臣,本想借外放之機讓陳戰深陷戰事,無暇顧及朝廷,卻不料陳戰僅僅用三月不到平定青州匪患,憑借此功陳戰威信立升,這權勢必會再上一層。


    更別說洛陽城裏還有一個錢漢,他們本以為錢漢不足慮,卻不想陳戰外放後,錢漢雖然手中無太多兵馬,行事也不像陳戰,但是卻貌似更加針對世家,短短幾個月,世家囂張子弟有近百人入獄,不得已隻能拿錢去贖,就這樣被捕的更多。


    當然也有桀驁不馴的世家宗族子弟,當街縱奴抵抗洛陽令府士卒,魏延直接授錢漢令以“擾亂京都,意欲謀反”直接砍了幾個,雖然不是什麽聲明顯賀的大世家,卻也不是小的世家子弟。


    更關鍵,斬殺後錢漢以“勾結黃巾”“勾結域外異族”等諸多罪名梟首示眾,一時間許多本就因為紈絝子弟臭名遠揚的世家這下更加臭名昭著。


    他們不是沒想過反擊,可是錢漢現在身居洛陽令,一個月前雖然剛辭去司隸校尉,可劉宏卻沒有認命新的司隸校尉。


    為啥?開玩笑這幾個月錢漢收了近百萬金銀,送出去近六成。幹什麽?當然是上下打點,這洛陽令成為洛陽兵馬的統率。


    他與一眾世家大臣本想掩蓋陳戰功績,不想讓陳戰再升任要職,卻更加沒有想到,三批信使沿路高喊“鎮東將軍大破黃巾,青州六郡安穩。”


    從青州到洛陽這一路,有不少百姓見過陳戰所部士卒,“軍紀嚴明,不取百姓一針一線”


    (陳戰:開玩笑,我好歹是二十一世紀有誌青年,我沒治軍之術?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是擺設嗎?)


    這等軍紀嚴明,軍容神奕的軍隊,再加上不到三月大破青州的戰績,以及陳戰在冀南兗北早有的名聲,一時間陳戰聲名日勝。


    洛陽皇宮中,劉宏最近被何進要走些許要職,對何進連同何皇後以及太子更是不喜歡。


    加之對王美人之子劉協本就喜愛,其母又早喪死也跟何家人有關係,更加有換太子的想法,他雖然昏庸。


    可早年間,他初登大位時,受權臣掣肘,董太後幹預,他對外戚恨之極,隨後又扶持常侍和何進鬥垮權臣,可見其手段絕非一般。


    曾經的雄心壯誌雖然因為世家掣肘已經不在,變成對酒色的沉迷,可是這位大漢天子,可不希望自己和未來的天子再被權臣和世家掣肘,加之又殺出一個“陳戰陳慶之”,能文能武又是漢初名相後裔,他曾經的雄心也多少回來點,雖然已經離不開酒色之欲,但是天子的權威他肯定爭。


    現在陳戰平定青州黃巾匪患消息傳來,他再次有意將陳戰作為抗衡何進的棋子,加上陳戰錢漢多有“貢獻”。


    殊不知如今陳戰不過是收起雙翼蟄伏待機,待時機成熟管他劉宏死沒死,陳戰終會振翅高飛,不過這都是後話。


    翌日,漢庭久違的大朝開始了,這兩年劉宏上朝的時間越來越少,多為張讓等一眾常侍傳他旨意,外人卻也不知真假。


    劉宏高坐那九五之尊的聖位上,待朝臣行完禮後,劉宏:眾卿平身!


    眾人:謝陛下!


    劉宏:聽聞鎮東將軍用了三月不到平定青州匪患,朕大喜,應重賞,重卿認為應該如何賞。


    突然。一人出聲,按理應該是錢漢,但卻非錢漢,而是盧植。


    盧植:陛下,陳鎮東少年英武,有霍衛之風,當召回朝廷用以重用!


    錢漢以及一眾陳戰交好的世家寒門大臣紛紛出列:臣附議!


    袁槐一聽急了,什麽?讓陳戰回洛陽,如今一個錢漢就極難應付,若陳戰回洛陽劉宏必委以軍中要職,到時陳戰錢漢一武一文,相得益彰,又有盧植、皇甫嵩等,更不用說朝中寒門致仕的大臣對這位對寒門子弟極好的鎮東將軍本就來往較多,即使如今他們與何進聯手,他們世家本就遭到劉宏不喜,更不用說何進,再有張讓這些宦官吹耳邊風,世家盤根錯節雖不傷根本卻也再難在朝廷許多事有影響,再有劉宏換太子之心,眾人皆聞,若真換了,哪裏有他們的好!不敢再往下想。


    袁槐又看見劉宏準備說什麽,當即出聲:陛下臣認為不妥!陳鎮東暫時不能回朝聽用,青州刺史田楷不善兵事,而青州剛平複,若此時陳鎮東回洛陽,青州必然動蕩,應讓其駐青州,等青州平複再掉回朝廷委以重任,再說陳鎮東還年輕,應在外多些曆練。


    袁槐都不得不服自己這一番話,卻不知錢漢已經在心裏笑的停不下來,為何?


    陳戰錢漢之計並非為之讓陳戰回京任要職,時間久了,劉宏對陳戰也不再信任或者說提防,需知曆代帝皇除了晉惠帝司馬衷這等傻子皇帝,不是皇家嫡子繼位的皇帝,在位期間即便再昏庸,也對手握重兵的大臣多有提防,這點無論賢君昏君都是如此,劉宏雖然昏庸但早年也非皇家嫡子,乃漢帝落魄後裔,早年間和外戚鬥智鬥勇會沒些手段?


    所以,陳戰不能自己或者讓錢漢提出鎮守青州,這事隻能讓袁槐這些世家來做。當然,要是放在平時袁槐也不會讓陳戰鎮守青州,他之所以這麽幹,完全是急昏了頭,自半月前錢漢接陳戰書信後,便下令魏延更加嚴厲懲處世家被捕入獄的子弟,反抗者若是為非作歹之輩,直接殺之而後快。


    至於咱們那位有著李元霸之能的馬伯然兄弟,除了練武,得陳戰錢漢令,時不時趕著幾輛裝有好酒的車,去軍營或是酒肆和軍中那些軍官喝酒聊天,同時推廣陳戰在青州和以前平定黃巾的事跡,此事在漢軍南北兩軍引起震動,有誌之士紛紛想前往陳戰軍中。


    沮授沮公與則在寒門大臣、子弟或閑士中擴大影響,再加上信使這一路對百姓的“熏陶”,這讓世家們急昏了頭,自己臭名昭著,陳戰聲名雀鶴,讓他回來,自己不完犢子。


    袁槐提議後,世家大臣紛紛跳出來:附議。


    何進也坐不住,陳戰一旦回來劉宏就有人可以軍中和他對持,自己侄子的地位,和何氏一門的榮華富貴,大有保不住的趨勢,也顧不得其他,馬上提議“臣認為陳鎮東當再曆練曆練,再回京,現在回來著實浪費了”。


    在這些人中有兩人對視一眼,不禁感歎一聲,不是別人正是一對叔侄“謀主”荀攸“王佐之才”荀彧,荀攸雖然和陳戰隻是點頭之交,但從陳戰在洛陽時行事風格,他預測此人不凡,他歎的是,此等人才居然被排擠。


    荀彧歎什麽?他也曾在洛陽遇到戲誌才郭奉孝,得知二人已經是陳戰麾下謀士大為感歎,曾勸其成為何進門口,二人不聽,反勸其投入陳戰麾下,如今陳戰聲明日升,無論回京與否,看劉宏樣子必然有要職,陳戰素來對部下甚好,田豐田豫都已是一郡太守,兩位好友必然水漲船高,自己卻還是個黃門。


    還有一心中感歎不已,不是他人正是——曹操。


    他與陳戰交好,他出身宦官之後縱然祖父不是張讓之流,也多受人不待見。


    陳戰則心中對這位絕世梟雄打心裏崇拜,誠心交好,逢年過節總是差人送禮,在洛陽也與他多次暢飲二人關係甚好。


    此時的他未經曆十八路諸侯反董等一眾事情,還不是日後那個叱吒風雲的絕世梟雄。


    心中多想的還是如何報效漢室,對這位小了自己許多的兄弟他是打心裏高興也是羨慕!


    為何羨慕?陳戰不過二十出頭,就已經是四鎮將軍此番必有眾賞,自己自濟南相後,回京掛了個閑職,在何進麾下也不受待見。


    說回庭前。劉宏本欲將陳戰調回洛陽,眼看這幫世家大臣和何進的反應,劉宏有些惱,自己剛想扶持個少年英才對抗他們,他們百般阻撓,還義正言辭自己不好反駁,心一橫。好!你們要他在外任職,行朕就讓他在外任職!


    劉宏:嗯!袁愛卿和大將軍所言極是,陳慶之還得太年輕了,該多些曆練。


    袁槐何進等一聽,舒了一口氣。盧植哀歎一聲,好不容易出個少年英才還收到排擠,這皇帝也!唉!


    錢漢一抬頭,張讓急忙讓人使眼神,錢漢瞬間明白劉宏也不是個呆子,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妥協。


    劉宏接:但!(這個但一出朝臣紛紛抬頭望去)朕不能讓功臣寒心,若不嘉賞豈不是說朕功過不分!


    劉宏:傳朕旨意!青州刺史楷抗擊黃巾不利,致使黃巾肆虐青州,但念其不善兵事多年來也有“苦勞”,就不加以處罰,卸青州刺史職,回京聽用!


    劉宏接著:鎮東將軍陳戰,有功於朝廷,平定青州匪患,青州匪患剛平,多有不穩,加之青州刺史空缺,故令其同時兼任青州刺史、總管青州!至於缺任的青州各郡太守,就由其推薦擔任,再增加食邑五百戶,黃金千兩,上等宅院一座。其餘有功將士也賞黃巾兩萬兩,以資鼓勵。


    當劉宏宣布陳戰為新的青州刺史的時候,袁槐和何進都傻眼了,他們是不想讓陳戰回來,可是在外麵兼個太守也就行了,再增加點食戶也就行了,怎麽就青州刺史了?是不是他要是姓劉要安排做青州牧了?


    至於錢漢早就樂開了花,雖然估計那幾萬兩黃金等於白說,但是這青州刺史拿到了,各郡太守說是舉薦,實際就是自己看著安排唄。


    盧植等漢室忠臣也高興,咱這皇帝還不庸。


    劉宏不等袁槐何進等反應過來:散朝!


    看著袁槐何進“便秘”一般的表情,高興的離開。


    錢漢盧植等:諾!也走了,就剩已經傻眼的袁槐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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