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穀門總壇位於南方滬城市郊區。


    我們來到那地址所在,發現是一片江邊荒灘,什麽也沒有,是不是被騙了?


    沈藍指著江心的一艘大船說,那應該就是百穀門所在。


    “一艘船?哪有人將總壇設在一艘船上的?”我不解問道。


    “百穀門雖然是個小門派,但是已有百年曆史,其前身是專門給官府運糧的漕運幫會,所以把總壇設在船上就不奇怪了。”


    可這船離岸邊有數百米,並無棧道相連。


    “遊過去吧”我提議到。


    沈藍點頭同意。


    “這江邊風寒,我們把衣服裝進背包裏防水,上船後再拿出來穿上”說完我自顧自開始脫褲子...


    沈藍手擋眼睛:“你這人,怎麽說脫就脫”


    我才意識到自己有點魯莽,又提上褲子,朝岸邊的蘆葦蕩走去。


    “我也脫衣服了,你別偷看”沈藍在蘆葦蕩外麵喊著。


    脫完衣服出來,我被眼前的美景驚呆了。


    在一片荒蕪灰暗的荒灘之上,屹立著一個美人,瑩白的肌膚在枯黃背景的襯托下仿佛鑲嵌在枯木上的珍珠。


    有那麽一瞬間,我甚至覺得江湖上的一切是沒有意義的,人生百年,得此美人,還要什麽江山?


    “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摳出來扔江裏喂魚!”沈藍的嗔怒叫醒了春思中的我。


    “沒沒沒,我在觀察地形,觀察地形”我尷尬的提了提褲衩,率先向水中走去。


    遠遠望去,一對穿著清涼的男女,在薄霧陰冷的江邊,緩緩步入水中,像是冬泳的運動健將,又像是殉情的苦命鴛鴦。


    在冰冷的水中慢慢遊了十幾分鍾,來到那船的船頭位置,這是一艘停靠很久的老舊江輪,船身上有斑斑鏽跡,船頭下停靠著一艘小艇,我們上了那小艇,穿上衣服。


    沈藍凍得嘴唇無色,臉色越發的白,發梢上點點水珠,越發的惹人憐愛。


    我心中愧疚,本是我自己家的禍事,把她卷進來,我多少有些不忍。


    收起心思,我率先向那軟梯爬上去,心想著自己走在前麵,盡量別讓她涉險了。


    這艘江輪甲板不大,船頭向後望去,有四層,我想那趙無盛必然是在最上層,以我們兩人,硬闖肯定沒戲,得悄悄潛入。


    幾個起落,我們來到了最上層甲板。


    這江輪最上層甲板兩頭高,中間低。中間凹下去一個幾百平的休閑小廣場,有遊泳池、桌椅,看上去很是奢華。


    我們二人跳上那休閑小廣場,貓腰尋找入口進入船艙。


    泳池旁邊有通道進入船內,我去推那通道門,居然沒鎖。


    不對勁!


    我揮手示意沈藍停下腳步


    “不太對勁,我們一路上船,太順了,連一個人都看不見,這麽大條船,連夜間值守都沒有,我感覺有陷阱”我壓低嗓子小聲說。


    “不對勁又怎麽樣?咱們是來幹嘛的?鬧他個天翻地覆就完了,他們想請君入甕,咱就偏不”


    沈藍說罷也不藏了,直接站起來,大咧咧走到甲板中間,我想攔也攔不住了。


    沈藍提高嗓門說道:“這裏管事的是誰啊?來了客人也不出來招呼一下?”那聲音在靜悄悄的江麵上格外響亮。


    這個瘋女人.......不知道她是莽,還是對自己的實力有足夠自信。


    既然已經暴露了,我再貓腰藏在暗處已經沒什麽意義了。


    我也走向場中央,背靠著沈藍,策應著她的後方。


    “哢、哢、哢!”幾聲響動,周圍忽然燈光驟亮。整個場中被照得猶如正午。


    船頭方向的甲板頂部緩緩出現一排人,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們。


    這一排人,兩旁的人看上去都是打手,唯獨中間有一矮胖中年男人,那男人肩頭立著一隻大鳥,看上去氣度不凡。


    那男人開口了:“你倆膽子不小啊,沒死在漢東,居然敢反其道而行,追到我百穀門總壇!”


    “你是百穀門掌門趙無盛?”我高聲問道。


    “是我,你們以為獵物可以反殺獵人?你們在江州收拾了我派出的幾個嘍囉,就以為我百穀門無人了?”


    “你是怎麽知道我們要來的?”沈藍問道。


    “我派去了5個人,你們解決了4個,還有一個一路跟著你們,剛才你們從江邊一路遊過來,我可看得一清二楚。”


    “老流氓,老娘脫衣服豈不是也被你看到了?”沈藍氣得爆粗口。


    周圍傳一片無恥的大笑......


    “趙無盛,你弟在漢東開設地下賭場、非法拘禁、放高利貸,我民宗局今天來追查此事,你還不束手就擒?”


    “哈哈哈哈哈哈,這位小兄弟,民宗局3個字能嚇唬我那傻弟弟,可嚇唬不了我,你這是私人糾紛,局裏根本沒有立案,你為了不還賭債擅自行動重傷我弟,這筆賬,就是捅到你們總局,我也不怕!”


    這老狐狸說的對,他三言兩語就懟的我啞口無言了。


    “廢什麽話,打就是了”沈藍這暴脾氣終於是忍不住了。


    隻見她豎起中指,向前急點幾下,幾道炁影就箭射出去,趙無盛一幫人急忙躲避,但還是有一人被射中,哀嚎一聲掉下船頂。


    我沒她那遠攻的手段,於是運炁足底,神行微步催動,向前突進。


    這神行微步可不光是逃跑神技,戰鬥中可快速移動,甚是好用。


    幾個足尖墊地,我已經來到眾人眼前,手起刀落,斬掉一人兵刃。


    其他人手持黑棍向我一起砸來,我彎腰放低身姿,一個回旋,砍出一圈刀影。


    那幾人趕緊後撤,但有兩人躲避不及,被我砍腳踝,失去戰鬥力。


    這殺豬刀的刀法,我愈加熟練後,真是覺得好用,尤其是這刀隻有區區30厘米的長度,特別適合貼身肉搏,如果對方是長兵器,往往會被克製。正所謂一寸短一寸險,但一寸短也是一寸強!


    這邊打的正熱鬧,忽聽一陣老鷹鳴叫!


    是趙無盛肩頭那隻大鳥在天空盤旋,原來那是一隻鷹!


    我這邊還剩3人圍攻。我餘光瞥見那鷹毫無遮攔的俯衝下來,奔著沈藍去了。


    我大喊一聲:“小心天上!”


    沈藍扭頭一看,好嘛,送上門來了。抬手一指,嗖的一聲。那鷹被沈藍的中衝劍指打中,直愣愣的栽落到甲板上。


    沈藍抬腳就要踩死那鷹!


    “等等!!!!!”趙無盛伸出手高喊著向沈藍撲去。


    我怎能讓他得逞,一個蟒纏身,雙臂錮住其脖子,雙腿纏繞其腰間,趙無盛重心被打亂,倒地橫臥。


    在地上我騰出一隻手,用刀尖抵住其太陽穴:“別亂動,讓他們退下!”


    甲板上的人越來越多了,看來埋伏了不少打手。


    趙無盛央求到:“我不動,你們都給我退下!!!那位大妹子,你別傷害我的鷹,我求你了!”


    沈藍玩味的看著地上的趙無盛,笑嗬嗬道:“哦喲,原來這是你的軟肋啊,剛才差點被這畜生給啄到”


    “隻要別傷它,一切都好說!”趙無盛哭喪著說。看來是真愛那鷹。


    “小兄弟,你也把刀放下,我們坐下來慢慢談。”趙無盛扭著粗壯的脖子回頭央求我。


    “放了你?你看看這周圍,十幾個能放了我嗎?”


    “都給我退下!跳江!撤退!”趙無盛怒吼道。


    那十幾個人麵麵相覷。慢騰騰的走向欄杆,噗通噗通跳下江中,然後慢慢向江邊遊去。


    這一幕,樂得沈藍拍著欄杆大笑......


    “太有意思了!太好玩了!哈哈哈哈哈”


    “這下你們放心了吧?”趙無盛說道。


    沈藍抓著那鷹,像拎老母雞似的走了過來,扔到趙無盛麵前:“行了行了,放了他吧”


    我不太情願的站了起來。


    趙無盛跪在地上,雙手摟著那還在撲騰的老鷹,心疼的呼號著:“我的寶貝喲,你沒事吧.....”


    “放心吧,我隻用了一成力,隻是打昏了,不會死的。”沈藍蹲下來安慰道。


    折騰一會兒,趙無盛招呼我們坐在泳池邊的休息椅上,開口道:“沒想到啊,你們兩個年紀輕輕,竟有如此修為,我老趙倒是小看了你們。”


    剛才一戰,趙無盛沒了之前的盛氣淩人,變得像個退了休的老伯,溫和起來。


    看來有實力,才能被人善待啊。


    “那你看我們之間的恩怨如何了結?”


    “你我之間,其實沒什麽大不了的,我這二弟,一心想著獨自幹一番事業,他遠離家族生意,跑到外地搞那見不得人的生意,得罪了不少當地勢力,這次被你弄斷一條腿,也是好事,他碰見硬茬子,吃了大虧,再不敢胡作非為了。回來幫忙打理家裏的生意,這樣更好。”


    “那你還派槍手去我家?”我怒問。


    “我弟弟畢竟是斷了一條腿,我這當哥哥的總要為他報仇吧,二位這不是平安無事麽,這過去的事不提了不提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你們不但沒逃,還在原地等著我上門尋仇,然後順著線索找上了門,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凶悍的很呐!”


    一頓彩虹屁拍得我倆相當受用。


    “我們也不想這樣,隻是我家人並非江湖中人,如果這件事不做好善後,他們在當地難以生存。我迫於無奈,隻能找到問題的源頭,就是你們兄弟二人。”


    我這番話隱隱透著威脅。


    “沒有那麽嚴重,今日一見,說句不好聽的,是我低估了這件事的影響,本來以為你就是個普通人,殺了便是。但是你們二位,身手不凡,一個是民宗局翹楚、一個看剛才的手段,應該是是南康沈家人吧?”


    沈藍點頭默認。


    “你們二位,我實話說,都得罪不起。我趙某人今日在此承諾,絕不追究此事,我弟趙錢孫我也會嚴加管束不會秋後尋仇,那地下賭場立即關閉。那所謂的賭債更是不值一提,一筆勾銷!我趙某人在江湖上雖說比不上頂級宗門一言九鼎的影響力,但我好歹是一門之主,說過的話還是算數的。”


    局勢轉變如此之快,令我深感意外,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即便是剛才他被我們擒住,也不至於如此認慫。


    果然,那老狐狸後話來了。


    “不過,趙某也有一事相求”


    一股厭惡之情從心中湧現,不過轉念一想,如果他什麽都不求,這事就蹊蹺了,定是拿話誆騙我,有所求,說明是交換,那他的承諾還算有憑靠。


    “你說說看”


    “除了我這個不爭氣的二弟,我還有個愛闖禍的三弟,我三弟名叫趙不及”


    “盜王趙不及?”沈藍驚呼


    “羞先人呐,正是我那不成器的三弟。什麽盜王,不過是江湖人譏諷他,給扣的帽子。我這三弟,平生沒有別的愛好,就愛偷盜那尋常人難以得到的東西,越是難盜,他越要挑戰。前幾日,他帶回來一個東西跟我炫耀,我一看,差點沒嚇暈過去”


    什麽東西這麽可怕?


    趙無盛一臉為難,猶豫了幾秒,還是說出來:“是那白雲觀的鎮觀之寶,天子尺!”


    趙無盛看著我倆並無任何表情變化,甚至有點失望。


    “不怪你們不知道天子尺,你們還年輕。這天子尺傳聞是始皇帝泰山封禪時手持的一片玉牌,上麵承載著上千年的國運氣數,一直是作為鎮國法器供奉在白雲觀中,不知道我這三弟是怎麽把它給盜了出來,這可闖下了彌天大禍啊!”


    “還回去不就行了?”沈藍輕飄飄的說


    我也是一臉不解的看著趙無盛,不理解這彌天大禍從何說起。


    “還回去?以什麽身份還回去?盜賊?那白雲觀是什麽地方?那是一般宗門嗎?白雲觀那是國教般的存在,是百裏太甲的議事廳,觀中鎮守太微真人,修為之高已是江湖傳說。而今我那腦缺的三弟,盜走了他們的至寶,我哪裏敢送還回去?人家一個怒氣未消,可能帶給我們的就是滅門之災。想我百穀門,風雨飄搖數百年,一直遊離於江湖邊緣,從不敢與那大宗門起禍端,才苟存到如今,也是我們自己不爭氣,朝中無人啊。”


    “那我們能幫什麽忙?”沈藍謹慎的問。


    “我想二位替我將天子尺,送還白雲觀。”


    “我們去還?不是一樣難逃道士怒火?”


    “項北,你不同,我調查過,你與那白雲觀太微真人徒孫是同學,而且3個月前,你們一起經過屠校案,都活了下來,也算生死之交了。再加上你民宗局的身份,白雲觀不會把你怎麽樣的,你就說是行動中從一盜賊手中偶然獲得這天子尺,白雲觀諸位長老不但不會怪你,搞不好還會賞賜與你!”趙無盛信心十足的說道,老狐狸嘴臉展露無遺。


    看來他在民宗局也是有暗線的,不然不可能知道這麽清楚,這民宗局內部看來問題不小啊,以後我得防著點。


    “好!我同意!不過我也有個小小條件!”沈藍興奮的站了起來。


    “沈藍同誌請你坐下”我按著她肩膀讓她回到了椅子上。


    “人家問我呢,你幫著瞎答應什麽啊”我假裝生氣,其實我心裏已經答應了,這任務並不難,但我想表現得為難一些,多少要敲一下這老小子的竹杠。


    這是小時候跟我媽逛大集買東西,我媽教我的,一個東西,賣100,顧客還價80,賣家毫不猶豫的答應,大概率顧客會覺得買虧了。


    賣家得表現得不情不願,買家才能歡天喜地的成交。我現在就是那賣家,我表現得越困難,能獲得的利益越大。


    趙無盛果然有點慌了:“項北兄弟,你倒是聽聽這大妹子有什麽條件,隻要我能做得到,都可以談啊”


    “我聽說百穀門收藏天下至寶,我想進去參觀一下!”


    “嗨,我以為什麽大事兒呢,就這?沒問題!”趙無盛鬆了口氣。


    “然後我想挑一件寶貝,作為此行的酬勞!”沈藍原來在這等著呢。


    趙無盛剛鬆的一口氣又提了上來。


    我一臉無辜的反問:“不會太為難趙掌門吧......”


    見趙無盛還在猶豫不決。


    我拉起沈藍:“走吧,我估計趙掌門自己也能把那什麽尺送回白雲觀去....”


    “哎.....”趙無盛一拍大腿,喊道:”等等!“


    我跟沈藍雞賊的對視一眼,又重新坐了回去,這事兒成了!


    “跟我來”趙無盛一臉的苦大仇深走在前麵帶路。


    我們跟著他步入一個精巧的小電梯,電梯下行了有幾十秒,應該是是最下一層的底倉。


    隨著趙無盛踏出電梯,一排長燈逐步點亮。走廊盡頭是一扇鋼門,門上是一個圓形羅盤,有點像風水堪輿的八卦羅經儀。


    趙無盛讓我們背過身,他一通搗鼓,聽到那羅盤轉動的齒輪聲,門被他緩緩打開。


    我們走進了那寶庫,寶庫不大,兩旁有上百個大小不一的玻璃櫃,櫃中陳列物品種類繁多,奇門兵器、道仙法器、金鐵玉石、丹書符籙等不一而足,每一件物品均有小燈照明,像那博物館的展品,莊嚴肅穆,自帶貴氣。


    老趙走到庫房最裏麵,打開一個黑色保險櫃,從裏麵拿出一個木匣。


    打開木匣,裏麵是一塊長8尺寬2尺的玉牌。


    那玉牌無字無紋,通體瑩白,沒有任何雜色,還有隱隱閃耀輝光。


    “這就是天子尺”趙無盛說道。


    我伸手接過,跟沈藍細細打量了一番,關上木盒。揣進懷裏。


    “這一路北上送貨,路程上千裏,你不擔心路上出點啥事?”


    “此事隻有我們三人和我弟弟知道,無人知曉的事,也就不存在擔心被人惦記了。


    至於你們是否會占為己有,我就更不擔心了,此物對於白雲觀來說是至寶,但對於其他人來說是燙手山芋,隻要你敢占為己有,遲早要麵臨的就是最恐怖的追殺。”


    “放心吧,我一定安全送到”


    “那按著剛才的約定,你們可以在這裏挑一件東西帶走。”


    “我要這個!”沈藍跑到一個方形玻璃罩子前指著裏麵黑乎乎的兩塊布說道。


    “烏魚軟甲?你倒是很會挑,這兩件烏魚軟甲是於20年前,我從一個江湖販子手中買來的。這烏魚軟甲是用南海中一種烏魚的腔體骨膜一片一片用串編而成。每一片甲都隻有指甲蓋大小,取的是烏魚骨中最硬的那一小塊,一隻50年以上的烏魚才隻能長出一片,製成的軟甲異常輕便,能防刀槍劈刺,對炁的攻擊也有一定的削弱。”


    “你倒是如數家珍。”


    “這裏麵每一件都是我多年心血搜集而來”趙無盛頗為自豪的說道。


    “不會都是你三弟弄來的吧”我打趣道。


    趙無盛也不生氣,笑著說:“項老弟說笑了,我們百穀門每年4月都會舉行拍賣會,歡迎到時候來參加,這裏的部分藏品也會參加拍賣。如果東西是髒物,又怎敢公開拍賣呢”


    離開艙底,與趙無盛拱手拜別,我們乘坐小艇回到岸邊。


    “那寶庫中,奇珍異寶眾多,為什麽挑選這烏魚軟甲?”我問沈藍。


    “一人一件,誰也不爭,況且你我都是初出江湖,保命要緊,隻要命還在,一切皆有可能!”沈藍說完跟我眨了下眼睛。


    這一眼,我魂都竄出天靈蓋了。


    我倆迫不及待的分別穿上那烏魚軟甲,別說,尺碼剛剛好,仿佛為我倆量身定做,這下行走江湖又多了一分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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