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誰都無法容忍被如此羞辱。


    刀爺默默抱起關龍逢,放在車後座上,與龍駒靠在一起,他關上車門,閉眼、手指翻飛,似乎在結陣。這是護住二人的最後一道防線。


    我、龍克讓、龍庭雲,三人緩緩走到陣前,即便對麵是十殿閻羅,今天也不能讓他們帶走龍駒。


    龍庭雲側過頭,緩緩跟我說:“項北,我虧欠我兒龍逢太多,你與龍逢年紀相仿、誌趣相投,你為了幫我龍家,數次涉險,今日一戰,如若僥幸能活,我認你為義子如何?這一來,以後龍逢也算有了兄弟,漫漫人生路,你們也好一起走,我龍家今後也是你的靠山。”


    我心中一暖,眼睛好像進了風沙:“龍伯,我答應你了,但今天,我們都不會死的。”


    我又扭頭看向龍克讓:“ 龍隊,這一年來,能跟你並肩作戰,是我的榮幸!”


    龍克讓點點頭,心思全在臉上,那種堅定,是明知不敵,卻欣然赴死的快意灑脫。


    “好,今日生死拋之腦後,痛痛快快打一場!如若能苟活下來,我也是你二叔了!哈哈哈哈哈!” 龍隊還是那麽意氣風發!


    “項北,你對付伍魁,剩下倆老怪物交給我們!” 龍克讓分配著目標,他將相對弱一點的伍魁交給了我。


    我欣然接受,提刀、耍著刀花,吹著口哨,一步步向伍魁走去。


    什麽狗屁羅摩教左護法,今天小爺教你重新做人!


    我徹底放開了,前所未有的鬆弛,既然殊死一戰在所難免,那就享受戰鬥!


    伍魁見對麵派了個最年輕又如此輕佻的小子對付他,感覺自己被輕慢了,他大吼一聲躬身向我衝來。


    我能慣著他嗎?


    在這空曠幹燥的羅布泊,最不缺的就是電離子,我雙掌早已暗暗醞釀雷意已久,隻等伍魁衝進我的攻擊範圍,我閉眼,感受天地間遊蕩的天雷之力。


    九天之上似有雷意湧動,這一瞬間我的意識似乎飄飛向上,峻極於天,由上至下俯視著戰場,那伍魁像一頭黑熊向前狂奔,而我看見我自己,閉著眼,雙手微張,站在大地上,等待著什麽。


    此刻,我即是雷,雷即是我!


    在那雲層之上,我的意識隨著一道紫電狂龍轟然砸下!


    當我睜開眼,伍魁已經被轟入地下幾米!空氣中還有大量來不及潰散的電離子在閃爍、在劈啪炸響,弄得人汗毛豎起。


    我蹲在坑邊甩著殺豬刀,繼續吹著口哨,看著坑底被電流燒至焦黑的伍魁。


    “感覺怎麽樣?”


    他沒有回答,也許永遠無法再回答了。


    這不是凡人所能抗衡的力量。


    我似乎頓悟了太極雷遲的新境界。


    “引天之力,化身為雷”


    這感覺太美妙了!猶如仙人睥睨人間!


    這不是凡人能擁有的力量,而我,竟大膽借來一用!


    太極雷遲第二層,我成了!!!!


    可戰鬥遠遠沒有結束。


    那梵天甚至沒有出手,僅靠海一刀一人之力,就壓製住了龍克讓、龍庭雲兩兄弟。


    見伍魁隻剩半口氣倒地不起,梵天揮了揮衣袖,一股金光忽忽悠悠飛到伍魁身上,沒入胸口,似乎是一隻蟲子,那金光在伍魁身上遊走幾圈,伍魁突然胸口鼓起,深呼出一口氣,像是溺水之人突然浮出水麵獲得了空氣。


    然後!那伍魁!像是重生一般!從坑中站起來!輕輕一躍,站在我麵前!


    這是什麽妖法?竟然能把那將死之人迅速恢複原狀!!


    我大驚,同時一個正腳前蹬,踢中伍魁胸口,借著反彈之力,迅速與他拉開距離。


    然後我弓腿,拔地而起,貼著地麵,催動神行微步,急速逼近穩坐駱駝背的梵天!


    擒賊先擒王!不弄死這老妖怪,根本沒有一絲絲獲勝的可能。


    要不怎麽說我年輕腦子好使,我還在為自己的機智沾沾自喜的時候。


    忽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了。像是被定在空中,雙腳是離地的,身體是不受控的。


    緊接著,我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在手心,用力拋了出去,我像被火車撞飛一般,貼著地麵連滾帶飛,跌出去上百米,最後撞到一個一人高的土丘才停下來!


    被控住之前,我隻看清梵天的一個動作,那是雙指劍訣,是禦物嗎?


    可我是體重180斤的大活人,不是那幾斤重的死物,他居然能隔空將我拋飛百米。


    僅僅是動了動手指頭!


    好在這戈壁上都是鬆軟的黃土,起到極大的緩衝作用,我頂多劃破點皮膚,並無要緊的傷。


    接下來,我從各個方向不斷突進,都被梵天一一拋飛。


    我看他穩坐駝背,腳不沾地,也不主動出擊,結合他急著奪舍、換肉身這個情況,我猜測,這梵天身體應該是處於腐朽狀態,可能是無法行動的。


    如果真是這樣,我隻要突進到他的身前,就有辦法對付他!


    於是我撿起地上的土塊,一邊躲避著伍魁的追擊,一邊連續不斷地向梵天拋射土塊。


    我計劃著分散他的注意力,消耗他的炁,然後找到一絲機會邊給他來個雷電大保健、或者飛刀抹脖子.......


    果然,梵天動作出現了破綻,我扔的土疙瘩,雖然被他輕鬆用炁擊飛或轟爛,但那塵土飛揚起到了一定的視線遮擋作用。我趁機扔出了殺豬刀。


    刀在前麵飛,人在刀後緊隨。


    我離他越來越近,他先用禦物挑飛我那殺豬刀。


    但是我也突進到他跟前,已經到了我伸手就能扇他一個嘴巴子的距離。


    當我準備把所有的憤怒發泄在這一巴掌之下的時候。


    一隻熊爪般粗壯的手掐住了我的咽喉。


    是那該死又沒死成的伍魁!


    近身力量我自然是不如他,我被狠狠摜摔在地上,緊接著又被他提起來向空中拋起。


    沒等我落地,伍魁從地上爆射而起,在空中迎頭撞上正在下墜的我。


    我被撞得氣血翻湧,喉頭一甜。一股黏膩的液體順著嘴角飛濺出去。


    伍魁瘋了一般發泄著剛才被我劈那一雷的憤怒。


    我根本來不及調動身體做出反應,就被他一擊又一擊迅猛的攻擊打斷。


    我甚至想運炁隔空召回我的殺豬刀都做不到。


    伍魁並不是一個隻有蠻力的修行者,他的每一擊,都不是純粹的力量攻擊,而是不停震蕩我的炁海,使我無法運功。


    他就像那街機高手,在我身上釋放著一個個大連招,而我是那被硬控浮空的沙包,眼看血槽就要空了。


    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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