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刺心!這手法如此熟悉,我、李重進皆中此招。


    數天前死去的譚宗嗣也是這麽死的。


    我明白了,譚宗嗣也是被許知水殺的,而且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刀斃命。


    我的神識逐漸飄忽,如騰雲駕霧般越來越高,逐漸穿過房頂的洞窟,向上飛去。


    然後天空黑了。我什麽也看不見了。


    我,死了?


    .....................................


    7日後。


    太一門後山。


    耳邊傳來咕咕水聲,渾身熾熱難熬,像身處沸水之中。


    我努力睜開眼睛,看見自己身處一個水池。


    這水池熱氣蒸騰,水花翻湧。細看那池中,水清見底。


    等等!!!


    那池子底部居然有紅色岩漿在緩緩流動!!!


    難怪我渾身炙熱,這不是要把我煮熟了嗎!


    我迅速站起身,隻聽得嘩啦一陣鐵鏈聲。


    才發現,原來我的四肢手腳皆被鎖上二指粗的鎖鏈。


    這裏是阿鼻地獄嗎?


    這是第幾層地獄?又是何種刑法?


    我條件發射運炁想要掙脫!可渾身乏力,炁海中氣如遊絲。


    不知是誰發明了這殘酷的刑罰,將我困在這裏,簡直生不如死!!!


    不對,我現在應該已經死了!


    如果我隻是個無修為的普通人,可能幾分鍾就燙得神消身死。偏偏我是修行者,一身筋骨還算強悍,死也死不了,活又活不成,隻能在這無邊的痛苦中等待。


    嗓子喊啞了,也沒人來,哪怕是來羞辱我,也比我一個人在此承受煎熬要好。


    等等!


    我不是被許知水背後偷襲、刺穿心髒了麽?


    我低頭看看心口處,那刀傷還在,已經長出粉嫩的新肉。


    傷口愈合了?沒死嗎?


    “這是哪裏?媽的有人嗎?出來!!!”


    我一時間分不清這裏到底是地獄,還是夢境!


    是誰將我困在此處!!!???


    “我就說吧,他肯定熬不住!”


    “已經很不錯了,這火山藥池可有70多度呢!換成別人,早煮熟了!”


    遠處走來兩人,說著話,出現在池子邊上,聲音和身形都很熟悉!


    我透過霧氣,看到了史一航和張愛猴那張親切的臉。


    “這是怎麽回事?你倆快把我放了。我快要燙死了!”


    張愛猴小心翼翼的坐在池子邊上,把腳伸入池中,隻是沾了一下水,就齜著牙縮了回去。


    “確實燙,可是項北,你還不能出來,你得在裏麵泡滿9天,今天才第七天。”


    我不解,有點生氣的問到:“為什麽不能出來?這到底是哪裏?還有,我為什麽沒死?這不是夢境吧?”


    曾經被夢魔步六狐坑慘的我,現在格外小心。


    史一航走了過來,半蹲在池邊,鄭重的說:“項北,這裏不是夢境,你再忍受一下,7天前,你被李重進給傳送到太一門,許知水背後刺穿你的心髒,本來你是萬萬活不了的,可你很幸運,這裏是太一門,李重進的師兄安重榮有獨門手法,配合這太一門後山的火山藥池,將你破損的肉身修複好了。現在基本沒有大礙,再安心泡兩日,就能完全恢複了。”


    我心中忽然明白了李重進為什麽臨死前將自己傳送回太一門,原來是自救!


    “那李重進前輩呢?” 我急忙問。


    史一航有些惋惜的說道:“他年事已高,加上沒有及時得到救治,還是死了!”


    “許知水那個王八蛋呢?” 對這個背後偷襲的小人,我勢必要報此仇!


    史一航歎了口氣:“沒死,被太一門眾弟子按住打個半死,後來門主柳宗玄忌憚他官家的身份,上報給局裏,沈局長派人來把他接走了,現在應該關在南鬥山!不過你放心,死刑應該是跑不了的。”


    “媽的,他手上有不少人命,應該當場擊殺!!!” 我憤憤不平。


    “他招了,譚宗嗣是他殺的,說是西南沈家讓他幹的。西南沈家的家主沈碧君逃到境外了,沈坤自首了。秦幫的幾個重要頭目都被抓了,分舵也基本被剿滅了,剩下些在逃的,都在追捕中。”


    看來沈泊鈞兌現了他的承諾,沒有放過一個涉案的人。


    張愛猴用手指點了一下我額頭:“項北,這次你可立大功了!這恐怕是民宗局成立以來最大的一個案子,算上咱們上次去先羅搗毀黃葉子種植基地,基本上把國內這條販毒網絡連根拔起了。你那個老情人為了你立功,把自己家族都搭進去了,可真夠拚的!”


    聽得出張愛猴有揶揄我的意思,我隻能尷尬的笑笑。


    見我不說話,史一航拉著張愛猴走了。


    張愛猴不服,扭過頭來喊:“我說錯了嗎!本來嘛,你瞧他還生氣了.......切,燙死你活該!”


    等他們走遠,我回過神來:“你們別走啊,陪我聊會兒啊,搞點冰水來喝喝也行啊,我快渴死了!...............”


    可哪裏還有人回應,我像個囚犯,隻能繼續忍受著火山藥池的煎熬。


    確實,張愛猴說的沒錯,沈藍在我心中一直是矛盾的存在,可她生在那樣一個家庭,她又有什麽錯?


    我是時候去找她了。


    在火山藥池中苦熬的這幾日,除了每天有個小道童來往池子裏加藥,就沒人來過。


    三日後,我當真痊愈了。


    出了藥池,小道領我見到了幫我醫治的安重榮老道長。


    我遠遠望見那黑袍道人,高呼:“晚輩項北,跪謝安道長救命之恩!”


    說完雙膝下跪,額頭點地,連磕三次。


    安道長疾步走來,將我扶起:“項道友不必客氣,救死扶傷本就是我修道之人的本分,況且你與我師弟李重進同門共事、共禦外敵,我怎會見死不救。”


    “隻是可惜了李重進老前輩,我們抓捕許知水,卻將他無辜牽連,是我沒用!”


    “哎,項道友不必自責,無窮者日月,常在者山川,我等皆凡人,不過百年命。他既選擇了這條路,就早已做好為證道身死的準備。”


    說罷,安道長拿出一包裹遞給我。


    我打開,發現是我的殺豬刀。


    “項道友,你養病的日子,我閑來無事,給你的刀做了點小改進,希望對你有幫助。”


    我抽出殺豬刀,隱隱感覺哪裏不一樣了,輕輕舞動,似乎與我有了更強的聯係,將炁灌注刀身,刀身上有符文金光流動。輕輕拋出,以馭山訣控製,居然能輕鬆達到百米的距離,遠遠超出我之前能控製的數十米距離!


    “感謝前輩!我這刀,更強了!” 我拱手作揖,內心止不住的激動。


    “你在我後山藥池浸泡了時日,不單醫治好了身體的傷口,對你體魄的加強也是頗有益處的。望你日後能盡天命、修正道,對得起你刀上“天道”二字。”


    我拱手作揖:“謹記前輩教誨!”


    告別安道長,我與史一、張愛猴走在下山的路上,張愛猴遞給我一顆珠子:“這是上次殺死人魔究魔羅什後,我從她骸骨中取出的。


    我找蕭湖鑒定過,他說這是‘日精摩尼珠’ 和‘月精摩尼珠’ 。服入體內,可吸收天地自然之炁,充盈炁海,這‘日精摩尼珠’可白天吸收至陽之炁,‘月精摩尼珠’可吸收至陰之炁。給你!”


    張愛猴把那‘日精摩尼珠’遞給我,並要我當著麵服了下去。


    “殺死人魔究魔羅什,你算頭功,這算獎勵你的!”


    史一航在一邊羨慕不已。


    三人回到局中,我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我沒想到,她居然來到了民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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