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看其中一人的手臂帶著紋身,喻姝便能篤定,其中肯定有鬼。


    她把事兒交接給了安保們,自己回了二十八樓。


    鬱拾華則效率極高地處理完早上的所有事務,一看她還沒回來,正想打電話問一問,趙涵便來匯報突發事件了。


    “是她發現的?”鬱拾華皺眉問。


    “是。”話音一落,喻姝回來了。


    她顯然挺上心,還讓保安把這層樓的電梯間和樓梯間細細排查了遍。


    事兒很快傳開了,也鬧大了。


    如他們所說,確實是些小小的易燃易爆物件,奈何火藥的傷害力本就在那兒,輕輕一炸也是要人命的。


    其他樓層的排查過程中,一個保安一時不慎,還被炸傷了。


    整棟樓,人心惶惶。


    喻姝則從全局出發,想不明白這麽做的目的。


    僅僅給鬱拾華找點麻煩找點茬嗎?以她的了解,這種惡意滿滿的小打小鬧,除了會給自己招來滅頂之災外,半點好處都落不到。


    鬱拾華何來會為這些小節動搖。


    他一向隻看前方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喻姝很快明白了用意。


    有一疊照片被安保部的人送上來。


    是她和高醒言共進午餐的畫麵。


    親熱而隨意。


    乍一看,居然像是情侶。


    安保部的人隻看了第一張,都沒細看,趕緊著送上二十八樓來。


    “居然是我。”喻姝輕笑了聲。


    身邊圍觀的其他人,本來各個不敢說話,連呼吸都有些緊張,還以為是她和青少年的不倫戀曝光,對方來給他們老板戴綠帽的,結果……一看她這般輕鬆大方,姿態如常,也陪著說笑幾句,隻是言談間的小心一覽無餘。


    喻姝麵上與大家夥兒玩笑,內心竄起的涼意不脛而走,迅速蔓延開來。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


    對方能輕易接觸到高醒言,隨時隨地舞到他麵前。


    且觀此番行事,對方是個不顧忌沒講究的,萬一把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用在學生堆裏,喻姝都不敢想這事兒。


    照片自然要呈上觀閱。


    鬱拾華一看便有數,輕易點破她的心思。


    “這角度好查,八中食堂帶監控的。”顯然,男人對如此囂張的挑釁同樣不滿,沒息事寧人的打算,平白攪亂他集團的正常內部運營,這一條就是大罪。


    喻姝腦子裏天人交戰著郵件威脅,思索兩個來回,還是說了。


    免得男人事後得知,火上澆油,給她安個知情不報的罪名。


    沒想到的是,她這一坦白,鬱拾華的臉徹底不好看了,一臉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幾天收到的?”


    “嗯。”


    “當時怎麽不說?”他不滿道,視線鋒利地刮過來。


    喻姝抿了抿唇:“畢竟是我私人上的問題。”一旦告訴他,可不就興師動眾了?


    “你管這恐嚇威脅,叫私人問題?”鬱拾華發覺,麵前的人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對方是衝她來的不假,但根本還是出在他地方。


    “抱歉,是我思量不周。”喻姝臉上一白,咬唇道。


    “過來。”


    喻姝不明所以,走到他麵前。


    “郵件呢?”鬱拾華緩了緩臉色,打算就事論事,先解決外部風險,再對她進行思想教育。


    喻姝趕緊俯身,握過男人身前的鼠標登上自己的賬號。


    這一動作,她的上身便全然暴露在了鬱拾華的俯仰之間,連呼吸都好似能觸碰到她柔軟的身軀。


    西服尺寸都講究個嚴絲合縫,以便貼合她起伏有度的曲線,但凡站著剛剛好的,動作間肯定首尾不能相顧,她這樣一斜過來,腰間的白皙若隱若現,半身裙包裹的雙腿難免碰到男人的下半身。


    他多少有些愕然。


    為自己意圖不軌的眼神感到不解。


    明明前兩晚他都吃得挺好,而這其實已經違反他一貫的準則了。又不是剛食髓知味的那頓時間,連午休都要拉著她去休息室解饞。


    鬱拾華默默反省著自我。


    按理說,不該的啊。


    她一碰,就幹柴烈火了?


    他的自製力呢?


    “就是這兩封。”喻姝輕聲道,自覺退出他的領地,在邊上乖乖站著。


    男人忽的心生不悅,他啪的一摁遙控,合上了總裁辦對外的百葉窗,在喻姝驚愕意外的眼神下,一把摟過她柔軟的腰肢,將她摁在自己腿上,開始吻她。


    兩人不知接過多少次吻,從來是鬱拾華主導,她婉轉承受。


    畢竟是正經辦公場合,喻姝有些不安,一雙眼咕嚕嚕地轉,情緒根本投入不進去,生怕有人敲門或是察覺。


    鬱拾華顯然沒忘了場合,他理智尚在,也不想過於侮辱她。


    “最近怎麽這麽勾人。”男人難得有了昏君嘴臉,親完她後一雙手上下遊走,煽風點火。


    喻姝尷尬,嘿嘿一笑:“可能是鬱總你定力不如從前。”


    聽聽,多麽典的對話。


    妥妥總裁和他的小秘。


    “我要真定力差,你這會兒還能全須全尾的?”鬱拾華極力壓著下腹部的一股邪火,低聲在她耳邊道。


    喻姝是真怕他獸性大發,這一棟樓都是他的地盤,他完全可以隨心所欲,自己就倒黴了。


    再度坐實妖妃的罪名。


    現在還沒到午飯時間,之前從沒有過的情景。


    她睫毛輕顫,到底有點怕,特別是他的眼神,已經從公事公辦的清明演變成了深不見底的幽暗,完全是狂風暴雨前的預告。


    “鬱總。”喻姝委婉提醒。


    “不至於的,你怕什麽。”鬱拾華掃了眼四下漏光的辦公室,他真在這兒辦她,不說會發生什麽可怕後果,他自己還要臉不要?


    況且,太作踐她了。


    他又流連忘返地在她光潔白皙的頸窩處流連,考慮到這部分肌膚對外的裸露,到底沒舍得留下印記,害她被人指點。


    等男人再次從她唇上離開,喻姝的臉燙得不像話了。


    “有感覺了?”他問得太直白辛辣,叫從來臉薄的女人有點受不住。


    喻姝心下羞惱又歎氣,他這麽又摸又啃,上下其手的,自己又不是木頭人,哪裏會沒有感覺?


    男人見狀簡直愛不釋手,輕哼一聲後含住她粉嫩發紅的耳垂,呢喃道:“你好久不來休息室了。”


    那兒物件齊全,應有盡有。


    喻姝臉色漲紅,這下什麽話都不願說了。


    比起正兒八經的酒店或者住處,他倆最羞恥的就是在休息室裏的胡搞了。偏偏這種地兒,最能激起人心底深處的刺激感,以及說不上來的羞恥和快感。


    男人都一個德行。


    尤其鬱拾華,大齡破了戒,那是一發不可收拾。


    休息室有麵大落地窗,正對一片藍天白雲,他最喜歡把喻姝釘在上麵,一下一下地攻略,哪怕完事後,白淨的玻璃上仍殘留著依稀的輪廓影子,顯然是個婀娜的人形。


    “你是明君,別搞白日宣銀那套。”喻姝進諫道。


    鬱拾華放開了她,眼神掠過那稍稍變腫的雙唇,眼神深沉不已:“偶爾為之又何妨。”


    他難得玩味道:“那玻璃我會自己擦。”


    喻姝的臉徹底成了豬肝色,她沒想到,男人和她想到了一樣的回憶。


    玻璃事後,鬱拾華去了浴室衝澡,出來便見自己那可憐巴巴的小秘書蹲在玻璃前一點點地拿紙巾擦。


    身上衣裳皺巴巴的,還有點淩亂。


    她擦得專心而用力,手指關節都發了紅。


    他悄無聲息地靠近,捕捉到一點細微的抽泣聲,伴著吸鼻子的聲音,好不惹人憐惜。


    做疼了?


    “藥膏沒塗嗎?”他有點不爽。


    玻璃前的女人像是驚弓之鳥,一下停了動作,低眉順眼地轉過身來,站直了身子。


    鬱拾華那會兒沒有太多憐香惜玉的心思,反而對她的姿態感到不滿。


    一舉一動都透著委屈勁兒,五官每個都是紅的,走出去叫人怎麽想,還有這身衣服,不知道換一身嗎,他又不是破產了,用得著她省?


    他有點強硬地拉過她去上藥,一整完,本還努力克製情緒的女人徹底崩潰了,淚止不住地淌下,又畏懼他的氣勢,隻把臉埋在枕頭上哭。


    好在鬱拾華再怎麽不做人,那會兒也隻是沉著張臉,陰晴不定地出了休息室,直接打電話給了品牌方的經理,吩咐趕緊送兩套女式套裝來。


    索性喻姝是個有分寸的,衣服拿進去的時候已經收拾好了情緒,還重新梳了頭,正盤著一頭長發。


    “換上吧。”鬱拾華恢複了以往的平淡。


    “好。”她垂眸應道,除了嗓子有些暗啞外,挑不出什麽毛病,仿佛先前失聲痛哭的是她另一個靈魂。


    那段記憶於兩人都是深刻,鬱拾華因此改了‘惡劣’行徑,偶有放縱也是拉上窗簾,速戰速決地解決。


    今日舊事重提,兩人皆換了心境。


    他是純粹吃慣了床上的飯,想整個花樣,找點新感覺。喻姝則除了覺得有點難堪外,被他那句他來擦玻璃整得羞慚不安,恨不得找個洞藏起來。


    “要鎖屏了。”喻姝找了個非常拙劣的話題來轉移視線。


    鬱拾華沒再玩鬧,外頭晃動地人影提醒著他,這是上班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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