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永遠是互相的。


    溫禾先前把閻靳深的男女關係查了個底朝天,確認基本幹淨後才同意的聯姻。


    而閻靳深反其道行之。


    他是在關係確定後開始關注溫禾動向的。


    畢竟,對於一個有正經工作的女性而言,每天的行程不外乎兩點一線,或者三點一線。


    閻靳深這幾天接連收到了兩條反常的信息。


    從來潔身自好的溫禾一個星期內見了一個男人兩回,每次一個多小時,最近一次是在半開放的茶室。


    “這是星期一的視頻。您過目。”下屬都是效率的,將u盤插入筆記本後合上了辦公室的門。


    閻靳深從煙盒裏撥出一根煙,臉上沒什麽情緒。


    視頻裏的畫麵沒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特別他盯著溫禾的臉,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羞怯和愛意。


    相反,對麵留著長胡子的男人看起來十分從容,舉手投足有些奇怪,還時不時爽朗大笑。


    與其說是狗男女,不如說是…氣定神閑的男主人和他那拘謹靦腆的小跟班。


    溫禾在視頻裏的姿態令閻靳深有點看不懂。


    是發自內心的拘束敬畏,還是裝出來的瑟縮膽小?


    這場對話看起來不算愉快。


    溫禾一直有著淡淡的愁緒和幾分欲言又止的猶疑,尤其和對麵從容不迫的男人比起來,閻靳深一時思考不出他們的關係。


    前男女朋友?


    學生時代私交不錯的朋友?


    工作上的…那更不至於。


    他掠過幾眼溫禾在公眾場合表現出來的姿態,一次比一次遊刃有餘,說話也漸漸向著官話靠攏,一舉一動很有章法。


    分明溫禾不是那等沒見過世麵,待人接物吞吞吐吐的尋常人,閻靳深想不明白,莫非她有什麽把柄落在對方手上?


    一想到這種可能,他的眼神驀地冷漠起來。


    雖然沒有結婚,但私底下他倆是眾所周知的未婚夫妻,一定程度上,閻靳深對溫禾是有責任的。


    有人明目張膽地威脅自己的未婚妻,他怎麽能忍?


    他啪地合上了屏幕,準備下班回家,明天正好又能見到她,看看她狀態就明白了。


    所幸溫禾這點心境不缺,人前一派若無其事的樣子。


    說說他們是即將要結婚的人,可明顯溫禾和那幾個伴娘關係更好,當即撇下他去和女孩子們玩了。


    “我看你,這是失落的表情嗎?”今兒程善北也來了,身邊帶著十分光鮮的秋海棠。


    自打鬱拾華幫著秋海棠解決高麗貸一事後,還是第一次見她。


    被程善北打趣的閻靳深維持著一臉不以為意的神情:“我失落什麽?都快要結婚了。”


    “哈。結合了不起啊。”程善北切了一聲,瞄著在不遠處不知看什麽的某人,嗬嗬一笑,“我勸你一句,別被女人迷了心。你看這位,典型的昏了腦子。”


    “那程少是被我迷了哪裏?”秋海棠眨巴著眼,寫滿促狹和俏皮,和孫綰的美豔截然不同。


    程善北對答如流:“我是俗人,自然是先迷上你的身子。”


    閻靳深十分後悔請了這位,早知如此,他何必自己找抽,一步到位挺好的,他同樣瞟了眼心神去了女更衣室的鬱拾華。


    嘖。


    色令智昏,智者不入愛河。


    等到幾位換上了淺金色禮服裙的伴娘出來,周圍響起了一片意料之中的恭維聲。


    “這裙子款式真好,收腰的誒。”蘇文嬰掐了掐自己腰上的肉,站在落地鏡前十分滿意。


    另兩位溫禾的好友互相打趣著笑,羨慕地看著美貌逼人的喻姝。


    “唉,你在禾寶結婚那天別穿高跟鞋哦。”


    “真好看,但別豔壓我們禾寶。”


    禾寶。


    閻靳深在唇齒間反複琢磨了下這個稱呼,覺得自己婚後絕對喊不出口,他又不是養女兒。


    搞得那麽幼稚幹嘛。


    “不會的,你們要對禾寶的美貌有信心。”喻姝十拿九穩道,順帶著在鏡子前轉了個圈。


    不知何時,鬱拾華悄無聲息站在了她身邊,鏡子裏默默多出了一個挺拔清雋的身姿。


    “這顏色不錯吧,禾寶超有品味的,沒挑那些特別難看的顏色。”比如清一色的紫羅蘭。


    喻姝知道不少人在看著,難免有點不好意思,努力找著其他話題來轉換注意力,同時抱怨溫禾咋還沒好。


    這穿的是現代婚紗,又不是古代婚服。


    “嗯,你穿得好看。”這些年她穿禮服的日子屈指可數,誠如她所說,溫禾挑的伴娘服質感不錯,看著一點不廉價。


    “哦豁,我說阿深,你家婚禮上有沒有伴娘伴郎的那種遊戲。記得給我們鬱總安排一個。”


    程善北擠眉弄眼地壞笑。


    一聽遊戲,鬱拾華立刻甩過去兩個飛刀,他可記得一清二楚,喻姝對這些遊戲的反感程度。


    不過喻姝忙著和秋海棠說話,又應付著賠笑來詢問禮服情況的工作人員,基本就沒聽見。


    “唉,沒事了。”秋海棠低低一笑,含羞帶怯看向了程善北。


    喻姝哪還有什麽不懂的。


    程善北手麵大方是出名的,秋海棠……這樣反正,她能說什麽?無非是各取所需,明明白白。


    “你別認真。”喻姝盡力壓低著聲音提醒秋海棠。


    秋海棠一點沒感覺:“我懂。我這樣的在人家眼裏,也就比外圍稍稍幹淨一丟丟。怎麽可能長久。”


    即便短擇,她也沒覺得自己吃虧。


    溫禾終於要出來了。


    她親戚邊的兩個伴娘都十分活潑生動,拚命烘托著驚豔的氛圍,還把閻靳深拉到了最好的角度,示意工作人員要緩緩拉開帷幕。


    溫禾選擇的是緞麵婚紗。


    肩膀是一字肩的款式,完美顯現她的鎖骨線條,通體婚紗隻在幾處聯結的地方綴上圓潤可愛的珍珠,十分聖潔華美,彰顯簡潔高貴。


    她很配合大家起哄的叫聲,擺了一個側身的姿勢,給閻靳深甩了一記欲語還休的眼波。


    “嘖,真勾人。”蘇文嬰哈哈笑著,不停給溫禾拍著照。


    “緞麵的看起來我還覺得普通呢,原來這麽高級的麽。”


    “人家都是設計師款,你看這剪裁和質感。”


    喻姝也上前幫溫禾查看著細節部分,不得不說這件緞麵婚紗真的很貴氣,配上溫禾戴的小皇冠,完全是公主女皇的氛圍。


    “主婚紗嗎?”


    閻靳深盯了會溫禾,才不緊不慢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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