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緩緩走近兩人,用劍鞘戳了戳兩人的脊梁骨,“哎,既然醒了就別裝死,老實交代。”


    兩人頓時萎靡了起來,高個子緩了緩,道:“白公子,我......我們也隻是聽命行事,公子隻是讓我們教訓你一頓,順便拷問你一下關於妙不可言的事。我們和那幾人不一樣,我們再也不敢了,您就饒了我們這一次吧。”


    高胖子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我們再也不敢了,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們這一次吧。”


    白星道:“你們似乎不太聰明的樣子,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主子才能養出你們這麽對活寶?”


    高個子尬笑了一聲,“白公子您說笑了。”


    高胖子原本想說什麽,就被高個子擰了一把,頓時疼的嗷叫。


    白星拉開了點距離,“行了,別嚎了,要是被巡查會的人發現可有你們好果子吃的。”


    說曹操,曹操到。


    風聲中似乎夾雜著莫名的動靜,77也在這時在白星識海說道:【主人,有一隊人馬正朝這邊趕來,預計還有五分鍾到達現場。】


    白星若有所思,想來應該是方才的那番動靜驚動了附近的巡檢隊。


    他心中一動,目光頓在了兩人身上,目光不懷好意起來。兩人不明所以,卻依舊被白星盯得有些頭皮發麻,大氣都不敢出。


    白星手一招,一枚火球脫手而出,地上的屍體頓時被焚燒的一幹二淨。


    他再度招手,雙手掐訣,眾多水流匯聚,將地上的血腥之氣帶走。


    【主人,還有兩分鍾。】


    白星點頭,“知道了。”


    兩人以為是在同他們說話,下意識的‘啊’了一聲,等他們反應過來之時,身上的繩子被解開了,白星連個影子都看不見了。


    高胖子頓時‘呸’了一聲,“奈奈的,什麽東西,日後千萬不要落在我胖爺的手上,哼哼。”


    “哦?落在誰的手上?我嗎?”


    這時,一道冷冽的聲音從身後炸開,兩人僵硬的轉過頭去,在看到天上一眾人影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高胖子頭上滴下豆大冷汗,狂咽下一口口水,“那個,寧大爺,我們......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寧乘風麵無表情的道:“這些話你還是留著在刑罰堂裏說吧。”


    兩人頓時麵如死灰,高胖子跌落在地,神情呆滯的呢喃著,“完了。”


    高個子這會兒又如何不知是被白星罷了一道?


    但事已至此,他們違反山規一事鐵證如山,已容不得他們狡辯。隻能在心中暗恨。


    寧乘風揮了揮手,“帶走。”


    身後頓時出來幾人將兩人捆了起來,押著走。


    ......


    白星一回到小院就癱在了躺椅上。


    “這一天天的都是什麽事兒啊。”


    隨即白星又想到了陳二狗,這兩天被一群瘋狗追著咬,倒是忘了那隻傷痕累累的小狗了。


    白星長歎一聲。


    “二狗啊,我隻能先對你說聲對不起了。不是我不想幫你啊,實在是那群瘋狗咬起人來忒瘋了啊。”


    再說那陳二狗,這兩天天剛大亮就到聽風閣裏候著,一坐就是一整天,酒樓裏的人來來往往,人聚人善,他卻始終沒有看到那道身影。


    入夜時分,刀疤撩開包間的窗台,略微焦躁的朝下方看去。


    “二狗,不行咱回去得了,這都一天了,要來他該早來了。”


    陳二狗沉默不語,低著頭轉動著桌上的茶盞。然而,茶水中倒映著的眉眼,泄露了他的內心並不如表麵那般平靜。


    良久,他輕聲道:“大哥,再等等吧。”


    又過了許久,啪的一聲巨響,桌麵的茶盞應聲磕碰,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白公子是不是也太不把咱們放在眼裏了?治就治,不治就不治,何必如此戲耍咱們?”


    想到這刀疤就來氣,他們都在這等一天了,也沒見個人影,主要還是他見不得陳二狗這般沉默的模樣。


    他頓時拉起依舊維持著一個姿勢的陳二狗,“二狗,走,我們回去,一會兒該打鍾了。改明兒個大哥再給你尋個厲害點的丹修。”


    陳二狗沒有動作,任由刀疤拖著他回到了丙院。


    然而,第二天,天還未亮,陳二狗就踏上了去聽風閣的道路。


    門沒開,他就坐在門口的台階上,之後又在同一個包間裏枯坐了許久,眼睛不時的透過窗台看向底下來來往往的眾人。


    刀疤領著眾兄弟一起上門。


    瞧得陳二狗這番模樣,刀疤有些恨鐵不成鋼,卻也不敢再說什麽,隻能跟幾個兄弟在邊上一個勁兒的逗人兒開心。


    陳二狗笑了一下,卻笑的比哭都難看,“大哥,我是不是又被拋棄了?”


    幾人仿佛都被按下了暫停鍵,瞬間停了下來,刀疤彎下腰,“不是,我們哥幾個永遠都在,你們說是不是?”


    他雖然是看著陳二狗,話卻是對身後的幾人說的。


    幾人聞言,異口同聲的道:“是。”


    陳二狗沉默了一下,低頭看了看毫無知覺的手臂,隨後接連猛錘了幾下,還是刀疤率先反應過來,將其攔下。


    “二狗,你冷靜一點。”


    陳二狗啞聲道:“它為什麽不會痛?”


    眾人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陳二狗眼神空洞的望著窗外的夜色,就如同他本人一樣黑,“像我這樣的人是不是就該下地獄?”


    幾人的胸口堵得慌,感覺異常的難受。


    刀疤咬牙道:“我倒要去問問白公子,做什麽這麽......”


    作賤我們家二狗?為什麽給了他希望,又要親手敲碎?


    最後幾句話,堵在嗓子眼,怎麽都說不出口。他努力穩住心神,朝幾人遞了個眼神,隨後一記手刀瞬間劈下。


    陳二狗頓時癱軟在刀疤懷中,幾人在夜色中灰溜溜的又回到了丙院。


    刀疤放下陳二狗,眼中明明滅滅,直接轉身離去。


    離去前留下一句話,“你們不必跟來。”


    幾人的腳下瞬間生了根,麵麵相覷,又搖了搖頭。


    隨後掖了掖陳二狗的被角,讓他可以更加安穩的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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