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了?”沐紫心望著遠處矗立的摩天大樓,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這可是橫跨了五千裏地,她就算全速驅車也要耗費好幾天,可現在呢?


    就幾句話的工夫?


    這速度,簡直超乎想象。


    她心中默默感慨,已然麻木了。


    大概這就是現代都市的神話吧。


    她這樣想著,覺得再見到什麽驚世駭俗的事,也不會太過驚訝了。


    “日行千裏的交通方式並不稀罕,很多科技大佬都能做到,我的自動駕駛飛行器隻能說普通,沒什麽值得誇耀的。”莫雨微笑著說道。


    沐紫心微微側目看了他一眼,沒接話。


    片刻後,她繼續道:“沒錯,這就是河陽市,也是疫情最嚴重的區域。我們璿璣門大多數人都在這裏,包括我的師父。”


    說完,她又補充道:“我們要直接飛進去嗎?”


    莫雨凝視著眼前的都市,雙眼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在他眼中,這座城市上空彌漫著濃重的紅色霧霾,像是實體化的汙染層。


    隻是他雖然能開啟智能視覺,但遠不及楊戩的衛星監控係統那般細致入微,無法洞察一切。


    這屬於科技差距,與個人能力無關。


    而且河陽市龐大無比,至少是莫雨見過的城市中最大的,堪比他穿越前的國際大都市。


    在類似古代社會,這簡直是無法想象的,隻有這樣的高科技世界才可能有此壯舉。


    他想了想,說道:“我們走正門進去,別引起注意。”


    他確信瘟君就在這個城市裏,即便不在,也應該近在咫尺。楊戩抵達的消息,瘟君肯定也知道了。


    若他現在是以楊戩的身份出現,必然會選擇大張旗鼓地進城,因為他一現身,就會被瘟君的手下察覺。


    他推測,瘟君那隻古老鼠妖能夠控製所有老鼠作為監視工具,很可能不限於老鼠,根本無法躲過。


    但他現在是呂洞賓,劍術大師,瘟君沒見過他的新身份,這給了他調查的時間。


    他們在城外的雲端緩緩降落,三人一同走向市區。


    沐紫心趁機介紹:“河陽市是三河集團的地盤,平時由他們扶持的代理市長管理。他們不幹預日常事務,每三年會舉辦一次大型招聘會,並向河陽市及另外兩座城市索取資源。


    不過,相應地,三河集團也會為城市提供安全保障,平常相安無事。


    隻是這次疫情來得太突然,而且是前所未有的新型病毒,連修煉者都無法幸免。我們璿璣門已有數百弟子患病,都在城內接受治療。


    三河集團起初派人來了解情況,但後來他們派來的員工也陸續感染,症狀極其恐怖,次日就因內髒出血死亡。


    之後他們立刻封閉了公司總部,不再管城中的事。如今,由他們扶持的市長掌管著城市,已經實行了封鎖,裏麵的人不準外出,外人更別想進來。”


    莫雨點點頭,表示理解。


    沐紫心的講解大致讓他明白了這個世界的都市格局,典型的現代都市特色。


    修煉門派居高臨下,掌控著大部分資源,通過扶持代理人成為各地市長,便於行事。


    他沉思著,覺得這種模式雖然古怪,但最適合這個世界,他也無意改變。


    因為降落地點距離市區還有段距離,他們還需走一段路。沐紫心和那名璿璣門弟子步速不快,大約需要半小時才能到達城門口。


    莫雨並不著急,行走間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心中詢問:


    “係統,這個‘諸天第五級第一階’是什麽意思?”


    這個問題早在他變身時就想問了,隻是當時因為變身身份的問題,加上打開了兌換係統,才耽誤了。


    後來忙於救治村莊裏的病人,這件事暫時被忘卻了。


    係統的聲音響起:


    “主人,諸天第五級是萬界中強者的一個門檻,因此劃分較廣。畢竟,爆星等級的威力各異,粉碎月球是爆星,粉碎地球也是爆星,粉碎太陽同樣如此,但它們代表的意義完全不同。


    在係統裏,諸天第五級被簡單分為三個階段,主人目前的變身處於第一階。”


    莫雨心中明了,接受了這個解釋。


    滿天繁星眾多,行星與恒星之間的差距難以想象,確實不能一概而論。


    而諸天第五級不出意外對應的是這個世界上的至尊境,如果至尊境也和其他境界一樣分九重,那麽第一階就對應至尊境的前三重境界。


    “據此判斷,我現在能對付的敵人最多是至尊境三重天。”他在心中推斷。


    莫雨對自己的定位有了大致了解,這是他的習慣,先明確自己的實力,才能進退自如。


    未慮勝先慮敗,這才是生存之道。


    他這樣想著,三人已接近城門。此時,城牆上閃爍著微弱的光,像是防護罩一般覆蓋整個城市,大門緊閉,城外空無一人。


    三人剛靠近,城樓上有類似保安的人手持警棍探出頭來,大聲喊道:“你們是哪裏來的,快走,河陽市正在隔離防疫,已經封閉了。”


    沐紫心大聲回應:“我們是璿璣門的弟子,專門來處理疫情,請開門。”


    璿璣門的弟子?


    這名保安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同事,短暫的眼神交流後,他說:“既是璿璣門的醫師,請稍等,我們要先聯係城內的門派確認。”


    莫雨見狀挑了挑眉,暗自心想這裏的人還挺謹慎,不會因對方的身份就隨便放行。


    但這很現實,他們都是鮮活的生命,這種時候自然要小心翼翼。


    幸好等待的時間不長,不到十分鍾,眼前的城門打開了一道一米寬的通道,門後站著一個中年人,穿著和沐紫心相似的製服。


    “師父。”看到此人,沐紫心眼前一亮,立刻迎了上去。


    莫雨和另一名弟子也跟著進了城。


    開門的保安立刻露出尷尬的笑容:“抱歉,現在情況特殊,未經確認我們不敢輕易開門。”


    璿璣門的弟子禮貌地說:“沒關係,應該的。”


    而被沐紫心稱為師父的人看到三人,愣了一下,有些驚訝地問:“紫心,不是讓你和兩位師弟去城外救治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你的師弟呢?這位又是誰?”


    他目光落在莫雨身上,不待沐紫心介紹,莫雨便微笑著開口:“我是呂洞賓,道號純陽真人,來自一個傳說,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傳說?”沐紫心的師父蘇牧略一怔愣,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麽,眼神驟然轉變。


    “閣下聽說過?”莫雨見狀,輕鬆一笑。


    蘇牧回過神,連忙擺手否認:“不認識,隻是‘傳說’之名略有耳聞,所以感到驚訝。閣下不必客氣,直接叫我蘇牧就好。”


    莫雨點頭,沐紫心插話:“師父,純陽道長也是名醫,醫術精湛,趙家村的疫情就是他治愈的,那裏的人全都康複了。”


    蘇牧原隻是驚訝於莫雨來自傳說,現在聽沐紫心一說,徹底震撼:“什麽,呂道長竟然能對付這次疫情?”


    莫雨謙虛道:“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蘇牧肅然起敬,對莫雨的態度大變,想了想,做了個請的手勢:“城門口不是交談之地,請呂道長進城詳談。”


    莫雨沒有拒絕,一行人迅速向城內進發。


    城內街道空曠,人影稀疏。


    蘇牧邊走邊為莫雨解釋:“呂道長,城內的病人大多集中在東區,由城主和我們清理了一些房屋安置他們。隻是這次疫情來勢洶洶,我們璿璣門也沒能找到源頭,更沒有治療方法,隻能靠丹藥延緩病情,情況很不樂觀。不知道長是如何治愈疫情的,能否透露一二?”


    莫雨答道:“是帶著從傳說中帶來的丹藥,隻有一顆,恐怕難以救治全城之人。”


    蘇牧抑製不住的失望,隨即問道:“這樣啊,可惜了。不知道友是否有這種丹藥的配方,能否煉製出來?”


    莫雨沉吟:“貧道對丹道略有所悟,隻是未曾煉製過清靈丹,所需藥材也未隨身攜帶。”


    蘇牧臉上一喜:“道長無需憂慮,我們璿璣門雖非大門派,但行醫天下多年,多數藥材還是能集齊的。”


    說話間,他們已來到東區。剛踏入,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麵而來,惡臭夾雜著藥材的味道。隻見一扇扇房門敞開,室內空蕩,臨時用木板搭建的簡陋床鋪上躺著掙紮呻吟的人。還有不斷吐血者,整條街宛如人間煉獄。


    莫雨微微眯眼,這一幕比之前村莊的慘況更為嚴重,即便他也不能無動於衷。


    沐紫心環顧四周,突然問:“師父,怎麽病人少了這麽多,難道你們找到了治療方法?”


    莫雨暗自咋舌,滿眼病患至少也有數千,這還隻是一個街區,據蘇牧所說,整個東區都被騰空,竟然還少了這麽多?


    蘇牧麵色微變,顯得有些不自然,讓身後的璿璣門弟子去幫忙,低聲說:“那些病人都去了北區。前幾天,北區突然出現了一位自稱岐黃天君的人,他說能治療這次疫情。”


    沐紫心皺眉,慍怒道:“每次疫情都有趁機斂財之徒,可惡。”


    蘇牧麵色難看地搖頭:“不,他真的能治這個病。”


    “什麽?”沐紫心驚訝。


    連莫雨也來了興致,眼神微凝:“岐黃天君?”


    沐紫心先是一愣,隨後疑惑:“師父,如果他真的能治病,那是好事啊,你怎麽看起來不太高興?”


    蘇牧歎了口氣:“他出現後就自稱天上的天君下凡,要解救蒼生疾苦。第一天就發放了藥湯,上千名病人服用後果然痊愈。當時我也很高興,以為這次疫情終於有了希望。可是僅僅兩天,我就發現不對勁,那些喝藥的人變得有些奇怪,他們不約而同地聚集在北區,每天在那個岐黃天君住所外誦讀經文。他們像是著了魔,什麽都不顧,除了睡覺吃飯,其餘時間都在頌讚岐黃天君的經文,誰也阻止不了。有些人身體虛弱,堅持不了多久,昨天已經有幾個人誦經時死去,也沒人處理。同時,那個岐黃天君每天還在發放藥湯,盡管出現這種情況,許多病入膏肓的人仍前去,把它當作最後的救命稻草。現在北區已經成為岐黃天君的大本營,他的信徒可能超過十萬了。”


    蘇牧邊說邊搖頭,既無奈又痛苦。


    莫雨低頭沉思,不敢肯定這個岐黃天君就是瘟君,但可能性不小。如果是瘟君,他需要這些普通人誦讀他的事跡幹什麽?莫雨思緒飛轉,幾乎瞬間想到了答案——信仰之力。


    瘟君是遠古時代的強大妖獸,被神霄天君親自封印,即使在二十萬年前也是一方霸主。現在出了陵墓,首要之事自然是恢複實力。他雖是妖,但畢竟是遠古時代的妖君,能利用信仰之力並不奇怪。像他這樣將人徹底變成傀儡,日夜誦經,獲取的信仰之力更是成倍增長。


    莫雨這麽猜測,對蘇牧說道:“蘇兄,你知道這次疫情的源頭嗎?”


    蘇牧一愣,疑惑地看著莫雨:“道長,難道這次疫情還有內幕?”


    莫雨沉聲說:“不錯,我來時受楊戩道友之托,幫忙獵殺一頭遠古時代的巨妖,它自稱為瘟君,這次疫情很可能就是它散播的。”


    蘇牧倒吸一口冷氣:“竟有此事?”


    莫雨道:“不錯,我現在懷疑北區的那個岐黃天君就是瘟君所化,隻是還不能確認。蘇兄,你需要幫什麽忙,隻要我能做到,決不推辭。”


    莫雨露出一絲笑意,他喜歡和聰明人交談。他解下背上的純陽劍,遞給蘇牧:“是否是瘟君,試一試就知道了。我身上的氣息霸道,他生性謹慎,如果我親自前去,他可能不會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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