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高明也算是理解老張的用心,想來,張叔夜初來乍到的,刷大東京城這樣的地獄級副本,要想快速掌控局麵, 而夠分量給老張刷的紈絝子弟卻還真沒幾個了。


    趙挺之因罷相,於是趙明誠已經退學離開。


    樞密使張康國的兒子張雲熙,那小子除了好色點討厭點,其實真沒多少槽點,還屬於太學念書、毫無劣跡的超級學霸。


    至於蔡京的兒子們,都是讀書人且官位都不低,表麵上名聲還都好。沒有容易拿捏的把柄給張叔夜去抓。


    一但真有蔡京兒孫們所涉及的問題,那肯定是“深層次”的、影響穩中向好基調的問題了。


    所以也絕對不是張叔夜能管的事。


    對此高明苦笑,左看右看,還真就隻有高太尉家、那滿身槽點的小高衙內可以整了。


    關鍵是高明對張叔夜這樣人懷有天然的敬意,所以吃點小虧,也不至於會反彈。


    再有就是最近夜裏偶爾能夢見老張的那個美豔閨女。


    這該是有點想念她了吧?


    也不知道為啥,當初能見得著她張紀然時,總有些下意識的想端個架子裝逼,也不太好意思和她說不太多。


    現在見不到了,甚至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卻有點失落並想念。


    但仍舊還端著架子,不好意思找張叔夜打聽“你閨女去哪了”。


    也不知道為啥,每次遇到張小娘子的事,高明就“不高明”了,有些想不明白,有點縛手縛腳放不開的感覺。


    這一切,始於二龍山之戰扶著她的香肩就不暈血了開始……


    “衙內,衙內……你神色古怪的發呆,想什麽呢?”


    出神期間燕青過來輕推了幾下,高明這才回過神來,尷尬的一笑。


    燕青覺得必然有鬼,大魔王居然會有尷尬的時候?


    這不對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於是燕青更堅信自己的判斷:真的出事了。


    燕青極為擔憂的低聲道:“自開封府出來後,一直有人在盯梢。這人武功見識深不可測,居然能讓我燕小乙有似是而非之感,始終把握不到他的具體位置,喂,衙內,別回頭去亂看!”


    但燕小乙卻是說的晚了,高明早就像是心生感應,直接扭頭朝著一個方位看去。


    有個身影處於遠處人群中,很怪異的是臉和全身都籠罩在一身怪異的白袍中。看不清臉,但一雙明亮的眼睛透過風帽、和高明的目光一接。


    高明有些詫異,反正第一直覺沒覺得有什麽殺氣淩然之類的,僅僅隻是直覺到一些詭異之感。


    等輕眨一下眼睛再看時,那個地方,已經看不到那個怪異的人影了。


    “臥槽到底是誰,竟能避開八麵玲瓏的燕青的反跟蹤,而且速度之快,這真的眨眼就消失。”


    對此高明大皺眉頭。


    若是平時便也罷了,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這才剛剛和那個張繼先天師翻臉。


    而據燕青說的道上傳言,龍虎山高手眾多。特別現在這個局麵下,高俅高明都同時認為,張繼先和蔡京一定有個什麽陰謀。


    至於蔡京和張繼先到底是針對的誰,那就不好說了。


    依照道理,蔡京剛複相,而且需要高明處理江南的錢政問題,不可能這個時候對付高家的。


    但凡腦子正常,蔡京現在應該聯合高家力量、然後借趙挺之劉中書下台的機會,嚴厲打擊趙劉班子下啟用的人、門生、黨群。


    即使做不到聯合高俅,最不至,也應該在這個特別時期盡量避免衝突才對。


    “難道這個來跟蹤的人不是龍虎山的?”


    反正高明始終想不明白此中的蹊蹺。


    正思索間,聽楊誌嘀咕道:“咦,那夥人似乎是衙內最為關注的摩尼教徒?”


    燕青隻因始終在關注那個神秘白袍人,都忽略了其他,現在這才順著楊誌的指引好奇的看去。


    皆因摩尼教隻活躍於南方,而燕青久居北方,所以不得見過。


    此時在楊誌的低聲解說下,果然看到遠處汴河邊的茶攤上,有幾個留發僧儀態、穿著白袍且有聖火印記的摩尼教徒在吃茶。


    更怪異的是,同桌的是還有幾個道士。


    見高明皺眉後,楊誌湊近道:“罪將請命,代衙內前往跟蹤他們,以弄明白他們意欲何為?”


    高明想了想搖頭道:“不,韓世忠負責盯梢這些摩尼教徒,另外燕青你安排個幫閑立即上路,晝夜兼程朝大名府方向疾馳,務必半道截住盧俊義,讓老麒麟放下所有事務立即返京,我懷疑,這京師重地要發生大事了。”


    眾人不禁都微微色變,眼見這素來算無遺策的大魔王做出這種部署,恐怕不是危言聳聽,而是真的要打仗了。


    皆因盧俊義都已經離京好幾天,而且衙內本來就委任了相當重要的“高氏大運輸公司”給盧俊義總管,現在卻把那樣的高手緊急召回了。


    還不止如此,一邊快速往小旅店走,高明連珠炮似得發布命令:“立即召見呼延灼,立即召見殿前金槍班徐寧!”


    就此眾皆傻眼,召見呼延灼想得通,那家夥著實是把好手,現在的衙內麾下也就林衝武鬆兩人打得過老呼延。


    至於關勝,也隻能打個平手。


    但找見名不見經傳的徐寧又是什麽鬼……


    老呼延來的時候一副英雄氣短的模樣,哭訴道:“還請衙內救我!”


    原來是這家夥因上次“出任務”,高俅讓他去捉衙內,結果他反被高明唆使盧俊義捉了。


    從任務的角度講,這位將軍屬於戰敗了!


    關鍵是回來後,老呼延還找高太尉哭訴說“不是呼延無能,是衙內太狡猾”。又說什麽站在武者角度,栽在盧俊義的手裏不丟臉雲雲。


    高俅首先就不是個明斷是非的清官,二一個,嫌棄呼延灼情商非常低,都尼瑪錯了還敢空著手來不送禮?


    不送禮也就算了,這孫子還敢隻一個勁找借口推脫,反正就是他呼延將軍沒問題,有問題的是別人。


    再就是,高俅根本不知盧俊義是哪根蔥,一個民間流氓贏了殿前司高俅親點的猛將,他居然還敢不知廉恥的說不丟臉?


    這尼瑪簡直和當年的楊誌有一拚,辦砸了事就撂挑子跑了、過後居然有臉來送禮要求官複原職、而且居然送那麽普通的禮?


    其結果當然就是,老呼延被高俅以“你特麽教我做事啊”的態度,晾在一邊了。


    如果用後世的術語形容,現在的呼延將軍,處於停職待崗狀態。


    且有小道消息,因老呼延是個愣頭青,和同級別的黨世雄不睦。黨世雄又是高俅心腹愛將,知道高俅心思。


    就此黨世雄就趁機抓住機會,打小報告說了呼延灼曾經喝高後虐待戰馬雲雲。


    若在平時,呼延灼這種接近旅長級別的將領麽、就是私賣禁軍的戰馬中飽私囊也不是罪。


    可惜在高俅惱火他是個蠢豬的時候,被同僚彈劾故意破壞國有重要軍備,於是經殿前司開會研究後、決定給予呼延灼將軍降為指揮使的處理。


    現在聽說條陳已經遞交樞密院了。


    根據經驗,諸如呼延灼這種低情商又沒什麽後台的愣頭青的任免,樞密院絕對批,不可能駁回高俅的決定。


    現在,就隻是等著了,因為樞密院壓著的文件太多,而審批此等事宜的官員因趙挺之劉逵倒台、也跟著去吏部待崗了。


    至於代理官員,腦子正常的情況下不可能在朝廷平穩下來前,於這種得罪人的任免文件上簽任何一個字。


    於是,就是拖著唄。但事實上拖著也沒什麽卵用。


    隻要樞密院不正式否決高太尉的任免決定,那麽呼延灼,就等於事實上已被降級處理、還被待崗了。


    哎,類似的職場情商穿小鞋文化,即使後世的企業裏也比比皆是。就別說這種封建時代的官場了。


    在小高看來,老呼延這麽捉急的腦殼,根本是不足以支撐他做一個旅級長官的。曾經一度不依靠拍馬屁送禮而做到統製官,其實這已經算是高俅在糜爛大環境下,盡量為禁軍選用了人才了。


    臥槽真正高明的騙子九句真話一句假話,看來高俅也是這樣做太尉的,低估奸臣老爹了,他能做太尉絕不僅僅是球踢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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