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忙了一整天,飯都沒吃上一口,趁這檔口點了十幾個漢堡湊合。


    江陽三兩口一個填了肚子就去提審李乘。


    張建柏和郭進早就拿了搜查令趕去崔雪的出租屋了。


    “陽哥等等我!我給你做筆錄!”


    眼角掃到江陽的動作,徐飛立馬起身,飛快把剩下的殘渣往嘴裏一塞,抹了嘴跟進去。


    審訊室裏,李乘雙眼無神,瞧著老了好幾歲。


    “說吧,別讓我動手。”


    江陽踢上門,一腳踹在李乘椅子腿上。


    “我不是故意的!是她們逼我的!”


    李乘回過神,雙眼充血情緒激動,他上身前傾緊盯江陽:“我是想跟她們好好說話的,誰知道她們自己吵起來!”


    “兩位警官,我真的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發展成這樣!我年底就要升職了,邊總上個月還在會上表揚我!”


    “再有兩年,我肯定能成為邊舒集團的高管!我前途光明,是她們毀了我的青雲路!”


    他又哭又笑,口口聲聲自己是被逼無奈,一句不提旁的。


    江陽皺眉聽了兩分鍾,猛地起身,“關監控。”


    徐飛亢奮了。


    “你說你是被逼的?”


    “誰逼你找小三的?誰逼你讓小三懷孕,還去學校鬧事的?你明知道房麗華是老師,還放任小三騎到她臉上?”


    江陽拖著李乘頭發狠狠將人摔在地上。


    “我讓你陳述案發過程,不是讓你叫屈的!”


    “啪啪啪!”


    響亮的巴掌聲在審訊室回蕩,江陽使了五分力的痛感轉換,打的李乘氣兒都喘不上。


    “原配你殺,懷了你孩子的小三你也殺,你還有沒有人性了?怎麽不把王茜也殺了?如果沒有她,我們還不夠證據逮你。”


    江陽極其嘲諷的說道,罪惡之拳重擊在李乘下巴,隱約傳來骨骼碎裂的聲音。


    “咳咳咳……我,我有想過殺了王茜,反正已經殺了倆,也不在乎多一個。可是時間不夠,我得在警方查到崔雪頭上之前出國。”


    “那些移民資料,我本來是想著帶崔雪去外麵生孩子的,誰知道她那麽不識相!跟我獅子大開口,活該!她死了活該!”


    李乘怒罵,結果又挨了江陽幾十個耳光。


    打的他暈頭轉向,涕淚橫流。


    鼻血飛濺在瓷白的地上,空氣中飄著淺淡的血腥味兒。


    揍過一頓,李乘老實不少,坐在椅子上縮成一團。


    “把你所有的犯罪經過交代出來,但凡被我發現少說一個字,嗬。”


    江陽哼笑,揪住李乘的頭發把人往上提,狠辣的眼神極具威懾力,盯的他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我說,我都說,江警官行行好別動手了。”


    李乘渾身緊繃,直到江陽回到桌對麵,他才放鬆下來。


    “房麗華是我高中請的家教,那會兒我剛升高二成績很差,我爸媽沒什麽文化,靠一雙手從小縣城走到貴省,最後落戶安昌。”


    “他們很喜歡文化人,希望我今後不要跟她們似的,想讓我念大學,坐辦公室。”


    “我當時叛逆,排斥念書。可是房麗華已經研二了,長得又好看,說話也溫溫柔柔的。我從小接觸的都是泥地裏打滾的孩子,哪見過她那樣的。我很快愛上她,但是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我,還跟我爸媽推薦了她另一個同學來教我。”


    “這我哪肯。”


    李乘雙眼放空,陷入回想。


    房麗華是個很清醒的人,家裏也都是知識分子,將來前途無量,看不上他這個一無是處的學渣很正常。


    更不用說他們之間還有八歲的年齡差。


    姐弟戀,向來都很危險。


    女的年紀上去了,男的卻還是正瀟灑的時候。


    “……所以我發奮學習,想讓房麗華看到我的好。期間她專注學習,把我手機號也刪了。但我臉皮厚,瞞著家裏寒暑假打工賺錢,買小禮物送她。”


    “一直到我高考結束,順利上了大學,她才答應跟我談戀愛。”


    聽到這裏,徐飛忍不住問:“辛苦追來的人,你竟然狠心背叛她?”


    江陽看他一眼,“別對罪犯共情。他隻是為了自己。”


    被懟了一句,徐飛摸摸頭,正了臉色。


    “說說你跟王茜,還有崔雪。房麗華被你推下樓當天,是你約了她和崔雪在天台談判的嗎?”


    “王茜又怎麽會被房麗華叫上去。”


    “你們說了些什麽。”


    一連串的問題扔出,李乘頓了頓苦笑著道:“江警官,我是那麽蠢的人嗎?把老婆和情人約在一塊兒?”


    “其實我是去陪崔雪產檢的。在她去房麗華學校鬧事之後,我就說了叫她去國外生,一應的手續我都辦完,國外的月子中心我也聯係好了。”


    “為了安撫她,我答應會陪著一起過去待一陣子。”


    “這些事我沒跟房麗華講,但是我懂她的想法。隻要不影響她的工作和孩子,她是不會跟我計較這些的。”


    “我找過的小三少說十幾個,她一開始會跟我吵,不過後來見我每月上交給她的錢沒變,也就漸漸不管我了。在家裏我們倆也是分房睡,小孩子她帶的更多,我就負責掙錢。”


    “本來在我的計劃裏,她們是完全可以和睦相處的。”


    “誰知道崔雪表麵答應的好好的,背地裏居然偷偷把房麗華也約了來。我沒辦法,總不能在外麵鬧事,我的臉往哪裏擱。公司要是知道了,肯定也會對我有看法,萬一影響到將來升職加薪怎麽辦。”


    “至於王茜,嘖,她就是個象牙塔裏的小白花,半點不懂事。崔雪比她聽話比她乖,我也沒想到,她竟然跟房麗華有聯係。”


    “說不定就是她在背後挑撥關係,搞得房麗華和崔雪水火不容!”


    李乘眉頭緊皺,顯然不覺得這事根本就是他的錯。


    江陽心頭火起,拳頭捏的“哢哢”響,恨不得再上去揍他一頓。


    旁邊監控室裏的老卓早罵開了。


    “我呸!什麽人啊這是,怪原配,怪小三,就是不反省自己。把自個兒當皇帝了是麽?後宮佳麗三千,還個個以他為重。”


    老卓不屑的咒罵,引來大夥兒的共鳴。


    “什麽檔次還做上夢了,媽的,聽的我拳頭都癢了!”


    到這裏還不算什麽,接下來的才是重頭戲。


    “崔雪要求房麗華跟我離婚,她同意了。”


    “但是要我淨身出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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