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我不問,你也別問,因為隔牆有耳。”


    奧蒙德回答。


    這不是什麽都沒說嗎,亨特翻了個白眼。


    “收拾一下,準備回去吧。”


    奧蒙德摸摸安的腦袋。


    “你們倆做得不錯,但是最好還是依靠大人比較好,世界還沒糟糕到需要讓孩子來拯救,如果有,那就是大人的失責。”


    “你不是說別打擾你嗎?”安賭氣的擠出眼淚。


    “那就是我錯了。”奧蒙德笑著回答,“你隨時可以來打擾我。”


    “你怎麽變的這麽快?。


    “男人總是善變的。”


    “是女人才對吧。”


    ......


    在他們的麵前,大袞已經變成了一具骨架,在海裏隨著海風吹過,向後仰著倒進了海裏,濺起了巨大的水花。飛濺到沙灘上,掀起了巨大的水牆。


    在場的人幾乎都被淋濕了。


    但在等水落下之後,露出來的隻有空中正在落下的孤月,以及一片無垠的海洋。


    再無大袞的蹤跡,仿佛融化了一般。


    海上似乎多了一層透明的圍牆,將一部分海水隔開,而裏麵的海水是靜止的。


    “祂死了嗎?”亨特低聲問道,他緩緩的深呼吸,似乎在遏製什麽。


    “還沒有,隻是在那四方體裏,時間是靜止的,大概可以支撐20分鍾,足夠等到我們的增援到達了。”


    奧蒙德說著,不可遏製的噴出血來。


    “舅舅,你在飆血欸!”


    “別擔心,我死不掉的。”奧蒙德豎起一個大拇指,但是不停噴出的血液讓人難以信服。


    但是他說死不掉,那應該死不掉......吧?


    “話說,大袞這樣都沒事嗎?”亨特皺起眉頭,“牠可是骨頭都沒了。”


    “舊日支配者基本不會死亡,哪怕是弱小的舊日支配者也是如此。祂們的存在感會讓他們活下去,隻是大袞若是想再次長到這樣的體型,恐怕得下一個千年,所以在此之前我們就會把它處理掉,永遠讓牠保持一個殘缺的狀態。”


    “那就是殺不掉咯?”


    “是啊,這是一個難題。”奧蒙德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但總有辦法的,不是嗎?”


    “對了,我知道你有些秘密,但最好還是不要在人們麵前展示出來,最好的伎倆永遠要留到最後......嗯?”


    奧蒙德回過頭,卻發現亨特已經仰麵倒在沙灘上,時不時抽搐一下。


    哦,差點忘了,腎上腺素的時間差不多到了,這應該是被疼暈過去了,也可能是太累導致的。


    睡眠質量真好......


    “疼死了,我真是要把大袞的麻麻抓來打。”


    【嗯,我錯了,他的睡眠質量很差。】奧蒙德扯了扯嘴角。


    “老爹,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安趴在海灘上,有些無力的說道,她的身上披著奧蒙德的外衣,她呼吸著這令人安心的味道,感受沙灘的涼爽。


    當然,全身肌肉疼的半死。


    “必須的,我可是調查員,這種時刻都必須到場的。”


    奧蒙德如此回答。


    其實按照奧蒙德腦袋裏的流程來講,應該是奧蒙德花三天的時間先給自己解除幻覺,然後再給孩子們解除幻覺,接著聯係密大方麵的人解決問題。


    但是由於亨特的存在,直接把一切都搞亂了。


    好在結果還能接受,沒有造成太大的變動。


    天亮了,些許的魚肚白出現在地平線上,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地上兩個孩子的臉。


    周圍的海灘,警察們和深潛者的戰鬥也進行到了末尾,熱武器的開槍聲音此起彼伏,隨著更多人員的趕到,深潛者也向著海裏的方向遊動著。


    他們看似在飛行,其實隻是在離地一米左右遊動而已。深潛者不適合在太陽下動作,這會導致他們的皮膚變得幹燥,全身開裂。


    他們的戰鬥力不強,但是極其難殺,在沒有充足聖水的情況下,人類也隻能放他們離去。


    隨著最後一隻深潛者遊入海裏,戰鬥至此結束。


    但人們沒有歡呼,他們從記憶裏,被小鎮屏蔽的記憶全部記起來了,人群中反而充滿了一股悲傷的氣氛。


    “接下來,得把他引導成一個合格的調查員。”


    奧蒙德揣摩了一陣。


    他的腦海閃過了一個和亨特相似的身影,隻不過這個身影更加成熟。


    且臉上戴著無法摘下的麵具。


    ......


    “你這回跑不了了。”默爾索抱著洛伊,緩步來到約翰的麵前,約翰還在被卷軸壓著無法動彈,他的身體已經無法再修複了,眼神有些灰暗。


    深潛者能夠永生,但那是在無人擊殺的情況下,哪怕血脈再高的深潛者,失去了體內的髒器,也是無法生存的,頂多掙紮一陣子。


    “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麽滑稽的樣子。”


    “起碼......能夠以人類主導的意誌死去。”


    約翰露出一個笑容。


    他身後的水柱,一開始還能帶出些許紅色,但現在已經全是海水了,他的修複能力已經基本失效。


    “說些什麽吧。”約翰強打精神,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不然有些無聊。”


    生命的最後,能夠有人陪伴在身邊,似乎也不錯。


    “嗯,其實我早就知道我不是本人了。”


    “你怎麽知道的?”


    “我半夜為了找蓋泡麵的蓋子,打開了那間你不讓我進的門。”


    “......”


    “你挺能找啊。”


    約翰表情像是吃了補藥。


    “我是無所謂啦,跟著一個好老板挺好的,我不排斥。”


    默爾索摸著懷裏洛伊的臉蛋。


    “長的真的挺像的欸,感覺可以做姐妹了。”


    “好怪......”約翰眼中的光芒越來越弱,似乎馬上就要閉上了。


    “記得給亨特來一下,他踢得我好疼,甚至還想牛我。”


    “好啊。”默爾索微笑著,表情有些奇怪。


    【他居然說是“牛”欸!那我不就是......那個誰了嗎?】


    “啊哈哈哈~”默爾索露出陶醉的表情。


    “但是別打太用力,畢竟是人類的脆弱身體,而且事情過了一陣了,我也感覺不到疼痛了,”


    “你是不是以為你要死了?所以說出一堆遺言?”


    默爾索奇怪的說道。


    “......”


    約翰不解的看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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