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房門緩緩合攏,蔣昭通的心思卻並未隨之平靜下來,依舊在腦海裏反複回味著蔣昭盧那微妙的一舉一動。


    一抹憂慮與疑慮交織的情緒在他心中蔓延。


    “但願這隻是我的多慮罷了,否則,如若知道是針對我兒子,就是拚上我這條老命,總有一天我會將你追殺至天涯海角!”他在內心深處低語。


    輕歎一聲之後,他將目光轉向了麵前的兒子——蔣文龍。


    “爹,娘呢?”蔣文龍來到父親的居所,心中滿是期待與急切,渴望見到久違的母親。


    “你稍等片刻,她如今正在龍興閣內,正急匆匆地趕來此地。”蔣昭通的話語中透出一絲安慰之意,試圖平複兒子內心的焦急。


    然而,在這一瞬間,蔣文龍敏銳地察覺到了父親那不同尋常的神色——嚴肅而凝重,仿佛周身環繞著一層淡淡的肅殺之氣。


    “爹,難道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嗎?為何你的神情如此沉重?”他帶著些許探詢之意詢問道,眼神中流露出關切與好奇。


    蔣昭通微微一怔,隨即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


    “待你母親到來之時,我們再一同詳談吧。”言畢,他輕輕地擺了擺手,示意蔣文龍稍安勿躁。


    對於父親這番話中的深意,蔣文龍雖感困惑,但仍順從地點了點頭,選擇暫時保持沉默,等待著母親的到來。


    約莫一刻鍾之後,上官婉婉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房間內。


    “娘,你終於來了。”蔣文龍從蒲團上站起身來,帶著幾分激動之情呼喚道。


    上官婉婉臉上洋溢著慈愛的笑容,她輕輕揮了揮手,示意兒子不必起身相迎,然後優雅地在木桌旁落座。


    此時,蔣昭通的麵容依舊顯得格外嚴肅,上官婉婉注意到這一點,即便是見到兒子的喜悅也似乎被衝淡了不少。


    她心中不禁湧起了一絲不安,連忙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蔣昭通緩緩抬起頭來,他的目光先是在上官婉婉身上停留,繼而又投向自己的兒子,最後環視了一圈整個房間,確認了禁製已經開啟,確保談話不會被外人所窺聽,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我有理由懷疑,昭盧可能已經被他人收買。”


    這句話宛如晴空中的霹靂,直擊上官婉婉的心靈深處,令她一時之間難以置信。


    “你是如何確定這一點的?是否有確鑿的證據支持你的猜測?”上官婉婉追問。


    蔣昭通輕輕搖了搖頭,答道:“目前並沒有直接的證據,這隻是一種直覺,但我認為可能性極大。”


    “不妨詳細說說你的想法。”上官婉婉更傾向於聽到具體的解釋,而非僅僅停留在猜想之上。


    “好吧,讓我從頭說起。”蔣昭通頓了頓,開始闡述他的觀察與推理:


    “你還記得我曾提及過,昭盧頻繁地返回家族嗎?這一次回到族內,我特意對他所在山峰的情況以及過往經曆進行了調查。


    結果我發現,他實際上並沒有在家族內部倒賣丹藥,這一點十分可疑。”


    “第二個疑點在於,我在家族的執法堂有一位好友,他向我透露了一些情報。據說昭盧的一個遠房堂叔曾經在執法堂調查過星陽峰一脈的族人。”


    “第三個疑點則是,當我與兒子剛抵達乾陽坊市不久,昭盧便緊隨而至,並且還刻意地朝兒子看了一眼。”


    蔣昭通雖然通常不如上官婉婉那般心思細膩,但對於涉及星陽峰的任何調查,他總是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這些線索加在一起,讓我不得不對昭盧的行為產生懷疑。”他補充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擔憂。


    “夫君,你的猜測確實不無道理。星陽峰人丁稀少,僅有元嬰修士坐鎮,因此在蔣家中屬於無人問津的存在。


    執法堂掌握了家族中大多數族人的信息,而此人特地調查我們星陽峰,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結合上次二哥遭遇劫修襲擊的事情,恰好發生在蔣昭盧返回家族的第二天,這足以讓我們基本確定蔣昭盧就是那個細作。”


    上官婉婉分析道。


    “那麽按照夫人的意思,我們下一步該如何行動?”蔣昭通詢問道。


    上官婉婉沉吟片刻,緩緩開口道:“蔣昭盧修為已達金丹大圓滿,能夠擔任金蟾樓的掌櫃,自然有不少的賄賂和資源。


    因此,他不太可能是因為資源不足而成為細作。


    很可能是出於貪生怕死之心,被別人控製住了。


    能夠控製住一位金丹修士的人,恐怕至少也是元嬰真君級別的存在。”


    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元嬰真君級別的爭鬥,已經不是我們所能介入的領域了。


    我們必須將此事上報給執法堂,讓執法堂采取行動,設法揪出蔣昭盧背後的那位幕後黑手。”


    “夫人說得對,可是蔣家在每個人的識海中都種下了血脈禁製,這樣不太可能被別人操控吧?”蔣昭通好奇地問道,心中仍存有一些疑惑。


    上官婉婉輕笑一聲,回答道:“嗬嗬,夫君,你以為蔣家的血脈禁製就是天下無敵了嗎?


    修仙界中能人異士眾多,奇聞異事層出不窮,想要繞過蔣家的血脈封禁,從而操控蔣家修士,並非難事。”


    她繼續解釋道:“我之前在萬獸宗時就見過一種方法。萬獸宗有一位長老飼養了一隻能夠吞噬修士神魂的妖獸,這隻妖獸能夠繞過血脈禁製,探查修士的部分記憶,雖然這些記憶往往是殘缺不全的。”


    “但這足以說明,蔣家的血脈封禁並非不可破解。”上官婉婉神色凝重地說道。


    “好吧,這件事我會立即上報家族的執法堂。另外,在事情得到解決之前,不要讓兒子離開乾陽坊市。


    我總覺得剛才蔣昭盧來打招呼,就是為了查看兒子的情況。”蔣昭通囑咐了一句,便離開了房間,去處理這個緊急的問題。


    此刻的蔣文龍神情凝重,他靜靜地聆聽著父母的對話,心中充滿了不解和疑惑。


    上官婉婉望著兒子那凝重的表情,輕輕撫摸著他的腦袋,溫柔地問道:“剛才的事情,你有什麽疑問嗎?”


    “娘,我心中有許多疑惑。這蔣昭盧不是我們蔣家族人嗎?為什麽他會出賣蔣家?還有那個背後的修士,他是我們蔣家的敵人?還是有仇的修士?”蔣文龍好奇地問道,眼神中充滿了求知欲。


    上官婉婉輕聲解釋道:“這些問題都很重要,也很複雜。


    首先,關於蔣昭盧,他雖然是我們蔣家族人,但有時候,人會被利益或恐懼所驅使,做出背叛家族的事情。


    至於背後的那個修士,如果真是元嬰真君級別的人物,那麽他可能是我們的敵人,也可能是某個對我們家族懷恨在心的修士。


    不論是哪一種情況,我們都必須小心行事,不能掉以輕心。”


    “兒子,你現在隻是築基境界,尚未接觸到家族更高層的機密。


    事實上,蔣家內部也並非鐵板一塊,有許多族人為了獲取更多的資源,不惜出賣自己的家族。”


    “當然,我並不是說蔣昭盧就是這樣的族人。他很有可能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不得不泄露蔣家的信息。”


    上官婉婉說完,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水,繼續說道:


    “至於蔣昭盧背後的修士,此人極有可能是蔣家敵對勢力派遣來的。


    蔣家之所以能成為金蟾海域五大霸主人族勢力之一,在其成長的過程中,必然得罪了許多勢力,甚至是在與其他勢力的競爭中勝出的。”


    “我們今天之所以能夠安心修煉,完全是因為蔣家先輩為我們打下的這片江山。


    然而,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我們不僅要維護家族內部的穩定,更要時刻提防外來勢力的報複。”


    聽到母親的話後,蔣文龍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的識海裏保留著前世的記憶,結合母親剛才所說的話,這些記憶被喚醒並觸動了他,使他徹底理解了蔣昭盧事件背後的原因。


    蔣家目前對於低境界的弟子來說,資源相對充裕,因此不會出現明顯的資源爭奪現象。


    然而,當族人達到更高的境界時,資源就變得越來越緊張,無法滿足所有人的需求。


    在這種情況下,一些族人為了追求長生之道,可能會產生不正當的想法,例如打壓那些可以兌換資源的族人,甚至引誘他們走向死亡,更嚴重的,則是成為敵對勢力的間諜。


    這一切的根本原因在於資源的稀缺。


    在修仙界中,因爭奪資源而導致父子反目的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更不用說那些不屬於同一血脈分支的族人了。


    解決這個問題的最佳途徑似乎是擴大自己的地盤,並奪取其他勢力的資源。


    這樣一來,不僅可以減少族內的競爭壓力(通過戰爭減少族內修士的數量),同時也能獲得更多的資源,可謂是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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