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風心疼的摸了摸季清雲的頭,繼續開口說道:“就在我和小妹玩得意猶未盡回到城主府裏的之後,父親卻告知我們說,就在我們回來前不久,母親突發惡疾,生了一種怪病,昏迷不醒。”


    說到這裏,季清風看了一眼季清雲說道:“就像這次的小妹一樣。”季清雲聞言握住了他的手,像是在安慰他。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父親每天都會請附近有名的醫師前來問診,卻並沒有任何效果。父親日日夜夜都會親自守在母親床前。但是直到母親消逝,母親都沒有醒來過。”


    季清風長歎一聲,結束了這段痛苦的回憶。


    而秦壽聽完季清風的訴說,已經百分百確定了,季清雲的事還有她母親的死,都是季柏楊一手策劃的。


    “也就是說,你母親並沒有提起過,她是在什麽地方跟什麽人做了什麽事後,突發的惡疾是嗎?因為她,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秦壽眯著眼直視著二人,意味深長的說道。


    “可是父親為何要如此呢?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父親在這件事上動過手腳呢?!”季清雲激動的問道,不願相信秦壽的惡意揣測。


    秦壽虛空一按,示意她先不要激動,然後看著季清風問道:“你先告訴我,你們的母親是修士還是普通人?你父親那時的前後修為有沒有大的變化?”


    季清風在秦壽的引導下似乎已經明白真相,但是內心不願意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後,季清風看向秦壽的眼神已經滿是複雜。


    “母親那時候也是天賦異稟的修士,修為在結丹初期二層,與我現在相仿,而那時候父親才築基後期的修為。而就在母親去世後一年左右,父親就突破到了結丹期,並且修為迅速提升到了如今的地步。”


    說完後,季清風和季清雲兩人意識到了這背後可能埋藏的恐怖真相,都有些控製不住的顫抖。神色之中閃爍著各種神情,質疑,憤怒,恐慌,不解……


    秦壽歎息一聲,事到如今隻能再狠心的補上一刀了,斷了他們對於季柏楊的幻想。於是便開口說道:“也就是說一位資質平平的三十歲築基修士,在痛失愛妻後,十年不到的時間就從築基後期一路突破到了結丹後期的修為是嗎?而現在,似乎已經在準備突破元嬰境界了?”


    季清風知道秦壽所說的意思,在無為道派待了十年,他也明白了對於修煉一途來說,資質的重要性。


    一個人如果二十五歲前都沒有結成金丹,是什麽原因能夠讓他能夠十年完成一個質的飛躍?從築基到接近元嬰境界?


    “也許父親有一些未曾提過的奇遇呢?”季清雲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季清風想說的話,在真相沒有揭開之前,沒有人願意去麵對那個血淋淋的現實。


    秦壽此時卻明白這事的重點,其實已經不在於真相如何了。秦壽在桌旁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將杯中水一飲而盡後,緩緩開口道:


    “關於這一切,我隻是負責提醒,幫助你們回憶細節。你們心中想必自有答案,我已經說的太多了,真相現在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即使知道了一切的線索,你們又有實力去逼問那個真相嗎?有勇氣去麵對那個結果嗎?這才是我一直猶豫不願插手的原因。”


    季清風沉默了,季清雲則是慘然一笑,柔美的臉上充滿了絕望,對這件事實的絕望,對自己要麵對的一切感到絕望。


    “也許不是……呢?”季清雲想天真的懷抱那一份希望。


    “如果不是他的話,那麽你的結局就會跟你母親一樣,你父親尋醫無策,你一直到死去也不會蘇醒過來。”


    秦壽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貿然插手而改變了三人的道路。


    孽緣啊,孽緣!


    “可是三少主,你已經身在局中了。”季清風在認清現實後,終於有了一絲愧疚。


    秦壽擺擺手,雖不願承認,但是這一切都與他有因果關係。


    當年他被廢道基,大概率是因為有了季清風二人母親的成功實驗,才會有後續自己險些遇害的事,隻是當時究竟是誰將自己的符文拔除的呢?


    突然,秦壽眼睛一亮,想到了一個可能的破局之法。


    如果就此全力將那詭異的符文吸收,有沒有可能突破到結丹境界?雖然要吸收那符文,可能需要他與季清雲二人坦誠相待。


    但即使是季清雲願意配合,季柏楊會輕易的將自己的這麽些年的道果拱手相送嗎?


    恐怕他會拚死阻止,不過如果能找到擋住他的方法,也能從側麵印證他究竟是不是幕後黑手。


    不過,這兄妹二人真的靠得住嗎?如果在關鍵時刻倒戈一擊或者猶豫不定,恐怕那時的事態就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他還想再繼續觀察一下,眼下營救李安安的事才是重中之重,季清雲並不會很快死在這符文之下,而且《遁一心經》的灰色靈力絲線不過是暫時的將那符文逼走了,一定還會卷土重來的。


    如果秦壽因為吸收紅色符文錯過了李安安的營救,那可真就是天大的罪過了。不過這季清風倒是可以作為一個不錯的幫手,秦壽得想辦法讓他跟自己走一趟。


    正在苦思用什麽理由讓季清風跟自己走一趟時,季清雲的狀態急轉直下,很快又陷入了昏昏欲睡的狀態。


    “哥,我好困。”季清雲拉了拉季清雲的袖子,低聲說道。


    季清雲意識到可能是那不知名的頑疾再度複發了,急聲說道:“不要睡,小妹!”


    但是紅色符文再次覆蓋在了季清雲的丹田上,她張嘴看著秦壽想要說些什麽,眼神之中有掙紮,還未開口,又沉沉昏睡在了季清風的懷抱。


    “小妹!小妹!三少主!”季清風用力搖了搖季清雲,後者卻毫無知覺,再次陷入了昏睡之中。不得已季清風再次向秦壽求救,眼下隻有他能救小妹了!


    雖然秦壽覺得此事有些卑鄙,但是目前形勢嚴峻,他必須要先救李安安。


    “如果你想救她,我可以出手,但是你要答應我幾個條件。”


    秦壽站起身來,背對著兄妹,不願意直視季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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