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位是?三少主?”


    季清雲虛弱的開口,秦壽起身去為她倒了一杯水。


    季清雲接過水杯道謝,淺淺的抿了一口。然後季清雲發現嘴裏有血腥味,又皺著眉頭喝了一大口,直到將淤血都咽下後,再舒展了眉頭。


    “謝謝三少主。”


    “不必客氣。”秦壽將水杯拿回,放置於桌上,背對著二人坐在了桌旁。


    季清雲抬頭看著季清風,苦笑著問道:“哥,我又昏迷多久了?”


    “距離上次我來,已有兩日了。”季清風有些心疼的說道。


    季清雲掙紮著想自己坐起來,季清風連忙將位置讓出,趕緊拿出一個靠枕放在季清雲身後,待季清雲坐好後,自己則坐到了床位的位置。


    “三少主,我還能活多久?”季清雲看著秦壽的背影,麵色蒼白的問道。


    秦壽聞言偏頭,卻並未回頭看著季清雲,開口說道:“下次再來,我大概就有把握根除這頑疾了。”


    季清雲聞言笑了,心中卻是不信。季清風握住她的手說道:“小妹,你不用擔心。我……”


    季清風還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隻是低著頭,手中還緊緊抓著季清雲的手。


    季清雲捏了捏季清風的手,展顏一笑,開口說道:“是關於父親的事嗎?哥哥但說無妨。”


    季清風似是下定了什麽決心,突然變得輕鬆了不少。


    “沒什麽,不是父親的事。三少主曾經與我說過有把握將你治好,你就放心吧。”


    季清雲明白季清風是不想讓自己有負擔,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多說。


    秦壽卻搖了搖頭,忍不住向季清風傳音道:“之所以讓你告訴她那些事情,是因為之後的治療我需要她全力的配合,如果一旦有閃失,我可能會死,你妹妹多半也活不成,我們幾人也許都不會有好下場。”


    季清風聞言看向了秦壽的背影,秦壽卻仰頭喝下了一杯水,並長歎了一聲。


    他本來決定了要自己背負這份沉重,並不想讓天真的小妹也牽扯其中,就算是最後要與父親開戰,就讓他來就好了。


    但是秦壽的一番話,讓他再度糾結起來。


    季清雲看到季清風與秦壽的行為,冰雪聰明的她意識到三少主也許傳音了一些重要的信息給了哥哥。不忍心看到季清風再糾結下去,她還是忍不住開口主動說了出來。


    “我知道的,哥。從母親去世後我就察覺到了,父親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我還記得我四五歲的時候,那時候坐在父親的脖子上,他帶著我們去放風箏……”


    季清風聞言也陷入了回憶之中,那時候他們的父親充滿了陽光,仿佛是他們的太陽一般,永遠會照耀著他們。


    “可自從那次父親受了傷,受了很重的傷,你還記得吧,哥哥。”季清雲直視著季清風,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到不一樣的情緒。可是季清風隻是帶著沉重的悲哀神色,這讓她的心也跟著沉到了穀底。


    “我記得。”季清風緩緩說道。“那次父親外出後,被人發現身受重傷後連忙送回城中醫治。父親昏迷了三周,母親寸步不離的守著他。”


    季清雲不由得顫抖著握緊了季清風的手說道:“從那次醒來之後,父親就很少笑了。”


    回憶起來的細節讓兩人都忍不住毛骨悚然,季清風再也忍不住了,跟季清雲坦白道:“我在父親收容流浪漢的地方,發現了一些線索,我忍不住施展秘法,看到了……十分……令我感到恐懼的事情。”


    季清風回想起那些畫麵,依舊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秦壽聽到這些話先忍不住了,轉過身來沒好氣的說道:“能不能好好說話!別嚇唬人了。聽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季清風兩兄妹本來低落恐懼的情緒被秦壽這一打岔,瞬間有一種從那種絕望的泥潭中抽身而出的感覺,季清雲也是一展愁雲,望著秦壽笑了起來。


    “三少主真是風趣得很。”


    秦壽眼神一凝,想起自己看到的關於先天至陽道體會吸引特殊體質的異性那些事,趕緊說道:“我是很有趣,但是你可別深入對我的研究,擅作主張愛上我。”其實他這種能力壓根就還沒有覺醒,現在純粹是自作多情。


    季清雲聞言也不惱,笑得更開心了,這人臉皮真厚啊。秦壽歪著頭,欣賞著季清雲的笑容。沒想到這季清雲笑起來還挺美的,之前病怏怏的,看起來像一碰就碎的樣子,如今這樣才有美少女的樣子嘛。


    季清風看到季清雲開懷大笑,剛剛的凝重情緒也被衝淡了許多,心中更是堅定了要守護這張笑容的信念。


    “哥都有好久沒看你笑得如此開心了。”季清風忍不住打趣道。


    季清雲好不容易止住笑意,聽見季清風說這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不滿的說道:“你都這麽多年沒回來了,肯定看不著啊!也不知道心裏還有沒有這個妹妹,要不是我……說不定還看不著你呢……”


    說到後麵,季清雲的聲音越來越小。


    季清風聽出了小妹的埋怨,苦笑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情緒,接著說道:“我跟你講講,我在收容所看到的事情吧。”


    季清雲也正了正身子,她知道接下來季清風要說的事情,一定超出了她的認知。


    看了一眼秦壽,季清風低著頭回憶道:“趁著父親不在府內,我去收容所附近調查線索。然後我就在收容所裏發現了一個密室,通過靈識搜尋,我很快找到了進入的暗門。”


    秦壽幹脆站起身來,在房間內打起了拳,正是那許久未練的《洪荒煉體法》。


    季清風看著秦壽無端的開始自顧自的打拳,有點摸不著頭腦,但還是接著往下說:“那密室裏麵,有不少的血跡和毛發,從痕跡上來看,最早的可能有八九年了,最近的就是一年之內。”


    “我在無為道派這些年也並未虛度光陰,如今我已經是正一峰的二師兄了,也學到了許多的秘法。其中有一種秘法名為《玉輪回望》。這種秘法能讓我用一些沾染著別人氣息的東西,回溯他在此地往昔歲月中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憑借那些幹涸的血跡和些許的毛發,我施展秘書看到了,父親的背影。”強忍著內心的戰栗,季清風揭露了季柏楊的真麵目。


    “父親他這麽多年來,不停的用一種邪法在吞噬他人來滋養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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