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麽事了?”陳箏容垂眸給餘懷禮整翻了的衣領,見他看完終端就抿著唇一副不高興的模樣,便出聲問道。


    餘懷禮想到躺在醫院的主角攻受就頭疼,他收起終端,眼睫輕顫著,表情看著有些苦惱。


    “老師,我今晚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


    “……”陳箏容給他整理領口的手頓了一下,沉默了兩秒,隨後輕輕歎了口氣:“可惜,我已經讓生活助手將你的房間收拾出來了。”


    頓了頓,陳箏容又給餘懷禮扣上風衣最上麵的一粒紐扣,柔聲道:“不過你有事情,老師並不能強留你是不是,不過老師這裏隨時歡迎你,有什麽困難都可以找我。”


    餘懷禮垂眸,視線落在了陳箏容的指尖上,他的虎口處有一層薄薄的繭子,並不像握筆的手,反倒是像長期持槍留下來的。


    他抬手,輕輕勾住了陳箏容的小手指,然後又看著陳箏容笑得眼睛彎彎:“我相信了,老師可不要騙我,拉鉤。”


    陳箏容看著餘懷禮和他勾在一起,輕輕晃著的小手指,沒忍住笑出了聲,他按下大拇指,十分配合餘懷禮孩子氣的舉動。


    “好,不會騙你。”


    餘懷禮幾句話應付完了未來上司,打了輛車就去了主角攻受所在的醫院。


    他不太懂主角攻受又在發什麽癲,明明上一秒兩個人還其樂融融的,怎麽沒過多久就互相把對方打進了醫院。


    難道這就是對抗路的情侶嗎。


    真可惡,主角們這樣喜怒無常讓他這個守衛他們愛情的保鏢怎麽辦!


    【壞梨不用擔心啦,主角們不是走相愛相殺的路線嗎,把對方打進醫院也正常吧…?】


    【正常正常,無比正常。】


    【對嘞,可能這就是小情侶之間的情/趣。】


    【煮啵咱倆快回去睡覺吧。】


    【哈哈哈壞梨:多虧了你們胡說八道,一下子安心多了。】


    【事業心很強的壞梨和他隻想睡覺的粉絲。】


    【誰來懂我,我真的好不喜歡那個陳箏容,感覺像軟體動物一樣又濕又冷的,剛剛他的手順著壞梨的胸膛滑下的時候,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哈哈哈哈看重點是他的手順著壞梨的胸膛滑下吧?】


    【眼裏看不得吃壞梨豆腐的壞男人。】


    【其實是看不得吃壞梨豆腐的不是你。】


    【壞梨哥哥走路帶風,風衣都被撩起來了,讓我摸摸腰讓我摸摸腿。】


    【感覺、直播間的大家都慢慢朝著hentai的方向發展了……】


    餘懷禮看著直播間不著調的彈幕,無奈的彎彎眸子。


    但心裏確實放鬆了些。


    他根據導員給他的信息,到了醫院就直奔主角攻受的病房。


    嚴圳到底是年紀大點,多上了幾年學,所以他打人十分有技巧,處處都下了死手,聽說諾爾斯剛從治療倉裏出來,顯然不太適合探望。


    餘懷禮腳步頓了頓,轉頭去了嚴圳的病房。


    稍微推開病房的門,餘懷禮就看到腦袋被開了瓢的嚴圳正堅強的拄著拐杖從衛生間出來,一瘸一拐的看著跟表演雜技似的。


    “圳哥。”餘懷禮在門口探了探頭,“我來看你了。”


    嚴圳聽到餘懷禮的聲音,下意識的想要整理下自己,但是看了一眼自己拄著的拐杖,他慢慢坐回病床上,又迅速的將拐杖踢到了床底下。


    餘懷禮眨了眨眼睛。


    真是好堅強的一個瘸子。


    “進來吧,別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嚴圳清了清嗓子,看向餘懷禮,“不像是來看我的,倒像是來偷我東西的。”


    餘懷禮:……


    他都長這麽一張臉了,怎麽可能是像偷東西的!


    主角攻簡直睜眼說瞎話啊。


    餘懷禮順手關上了門:“圳哥你為什麽跟勞瑞恩打起來了。”


    為什麽跟諾爾斯那個賤貨打起來了,很顯然就是因為諾爾斯犯賤。


    射擊訓練的時候諾爾斯打了他一巴掌,導致他易感期提前了兩天不說,剛剛又露出那劣質的不a不o的信息素故意挑釁他,說什麽回寢室再跟餘懷禮通電話。


    那時他易感期並沒有結束,對餘懷禮隻有滿心的獨占欲和毀滅欲,隻是聽到諾爾斯提起餘懷禮的名字就覺得難以忍受。


    然後順手就把諾爾斯給打了。


    嚴圳沉默了數秒,才啞聲說:“並不是因為你。”


    餘懷禮晃了晃腦袋,頭上緩緩冒出來了一個問號。


    主角攻咋答非所問啊,那肯定不能是因為自己啊。


    他隻是個極其無辜的打工a。


    “我的易感期,現在過去了。”嚴圳說著,眼睛裏有著顯而易見的困惑,“我十分驚訝和疑惑,為什麽我在易感期時會對你……給你造成的困擾,我會盡力補償。”


    他的易感期現在才是真正過去了。


    不過想起易感期時,自己竟然會對一個alpha做出那樣的事情就覺得不可思議。


    每天都想要親親抱抱摸摸,甚至腦子裏整天上演跟餘懷禮的動作大戲。


    而且在不久前,他竟然會想裝成易感期過去的樣子來哄騙餘懷禮回寢室。


    嚴圳回想起來,隻覺得十分割裂和不可思議,他怎麽會蠢到這種地步。


    但是他不能怪餘懷禮,因為人家算是他犯蠢的受害者了。


    嚴圳罕見的換位思考了一下,如果自己被一個易感期的alpha這樣對待,他隻會在alpha的手摸到自己的一瞬間就把他的腦袋打開花。


    而且餘懷禮的情緒真的是很穩定了,現在還不計前嫌的來到病房看望自己。


    旁邊又傳來淡淡的荊芥味,夾雜著幾絲在外麵沾染上的寒意。


    嚴圳吞咽下口中分泌的唾液,說:“獎學金的事,我會搞定。”


    餘懷禮坐在柔軟的病床上,手往後撐了撐,恰好碰到了嚴圳的胳膊,嚴圳反應特別大的把胳膊移開了。


    就仿佛餘懷禮是什麽髒東西似的。


    但餘懷禮樂了。


    謝天謝地,嚴圳終於恢複正常了。


    他還是喜歡嚴圳頂著誰都欠他八百萬的表情跟他交流。


    不過餘懷禮麵上仿佛沒意識到嚴圳的動作,笑眯眯的說:“這是哥對我的補償啊?”


    “嗯。”嚴圳放在腿上的手指痙攣了一下,啞聲問:“你還想要什麽?房子,車,上城區的公民權限……”


    “行了行了哥。”餘懷禮打了個哈欠,來來回回折騰了一天,他現在真的有點困了:“再這樣你是不是要把嚴家都送給我?我不要這些……”


    嚴圳看著餘懷禮與他緊挨著的肩膀,嘴唇動了動:“那你想要什麽?”


    “我們是朋友了吧。”餘懷禮緩慢的眨了眨眼睛,彎眸說,“我們臭下城區的,特別缺圳哥這種朋友。”


    這是真心話。


    餘懷禮又打了個哈欠,眯了眯眼睛。


    嚴圳又沉默了好久,才低低的應了一聲,但餘懷禮卻沒再接話。


    沒幾分鍾,嚴圳的肩膀上就多出來一點重量,他垂下眸子,瞥了一眼餘懷禮毛茸茸的頭頂。


    嚴圳的背挺的越發筆直,手也規規矩矩的擱置在大腿上。


    房間裏一片靜謐,隻能聽到兩道交錯的呼吸聲,嚴圳幹坐了很久,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這想著,或許什麽都沒想。


    直到他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應該是傷口裂開了。


    嚴圳又偏頭看了一眼靠在他肩膀熟睡的餘懷禮,他手握成了拳,扶著人將餘懷禮輕輕放在了病床上。


    他望著病床上的餘懷禮,綠眸沉沉,心裏咀嚼著餘懷禮的話。


    朋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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