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彥用他絕頂聰明的腦袋瓜子和霍去病討論半天,都沒搞清楚皇帝的丈母娘非要綁他舅舅幹嘛。


    這不是扯嗎,這不應該衝著三姨去嗎,捉舅舅幹嘛。


    哦,是因為皇帝瞧著舅舅很有潛力做新的外戚,是嗎?


    是個大頭鬼,他家舅舅才十四歲。


    他倒是偏向另一個猜想。


    一雄複一雌,雙飛入紫宮。


    漢朝不忌人倫的雙插門狗皇帝,渾蛋!!!


    害了他姨母,還要把狗爪子放他小舅舅身上。


    他氣得臉都皺巴了。


    反觀衛青一點剛被人綁過的驚魂未定的狀態都沒有,他很自然的躺在床上,甚至心情甚好的給霍去病削木劍。


    霍去病不時還要脆聲提要求。


    可見這倆是多心大的主。


    霍彥坐在衛青床下頭的腳踏上,見他那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的臉一眼又一眼,不住的歎氣。


    衛青見到了他又開始發散思維,想起他大外甥偷偷跟他說的他小外甥要找人散謠言的計劃,頭隱隱疼起來了。


    阿言這個愛恨分明的性格挺好的,就是這行事風格越來越有抄家滅族的盼頭了。


    霍去病拿著自己的小木劍,比起架勢,把案桌腿給砸了個叮鈴咣當。


    衛青的笑繃不住了。


    孩子嘛,誰帶誰瘋。


    可霍彥的眼亮了,他頓時腰不疼了,腿也有勁兒了。


    “舅舅!你剛剛的表情特別好!多有氣勢啊,一下子可以嚇退那些豬爪子。”他有點不好意思的附在衛青的耳朵邊,小聲的囑咐,“男孩子出門要好好保護自己。”


    衛青一向自詡好脾氣,現在隻覺得自己白發騰騰的長。


    “阿言,陛下雄心大略,乃是不世出的明君。”他歎了口氣,“且看在三姊的麵子上,待我一向赤誠,視若親弟,我們能有今天全是陛下恩慈,萬不可做那等忘恩負義之徒,也不要再想著做隨意詆毀陛下聲譽之事。”


    霍彥聽他說完,放下了心更驗證他心中的某個猜想。舅舅一向不說假話的,那劉徹是真的待舅舅很好。


    “那我可以去報複一下那個館陶公主嗎,我聽聞她被禁足了,我身體小,可以想辦法從狗洞進去,放一點火石,做成鬼火嚇她。”


    “不要,隻是一點小傷兒。阿言不要做,不然舅舅真的會生氣了。”衛青扶著額頭,勉強溫柔一笑,道,“陛下也很憤怒,已經發作了一批人。答應舅舅,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好不好。”


    霍彥抿唇,扭頭背對著他看霍去病耍小木劍,很明顯不想答應。


    舅舅是聖母瑪利亞轉世,渾身上下全是聖光,心真的純善到無垢。


    但舅舅是舅舅,他是他。


    能跟舅舅說,不讓舅舅難做,己經是他的讓步了。


    衛青揉了揉他的小手,溫聲哄道,“乖阿言,這次就算了,好不好?”


    [舅舅身上的是聖光啊。]


    [阿言是啥事都敢幹。]


    [言寶,我就說你最近好沉默啊,沒想到是壞事沒幹被捉了。]


    [阿言還是年輕啊!]


    [是啊,徹徹子可是大漢魅魔,男孩子還是要保護好自己啊。]


    [舅舅被折服了。]


    [阿言啊,徹徹是縱是無情也動人的玩意兒,你這一放,舅舅可能一去就不回了。]


    [別說,阿言在家人麵前耳根子可軟,他都不打算搞劉徹了。]


    霍彥對著彈幕樹了個中指,然後側著身子,衝衛青拉了個小麵。


    “下雨了,他才想起來避雨,成豬了,他才想著反抗被剁成肉,他既然知道自己家是什麽豬樣,他就該提前說好,除非。”他眯了一下眼睛,緩緩說著他的另一個猜想,“所有的事全是他一手策劃的。他嫌人指手畫腳,略施小計,做個發落的借口。而舅舅就是幫他的。”


    他還欲再說自己的推測,衛青就把他的嘴堵上了。


    衛青欲哭無淚,“阿言莫說了。”


    再說,陛下的小算盤都被崩掉了。


    霍彥蹭的站起來,偏頭甩開他的手,眼裏能噴出火來。


    “所以他不顧你的安全,若是公孫伯父去遲了呢,他個冬瓜裏生蛆,一肚子壞水的狗東西,連豬都不如!”


    衛青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乞圖在他的暴怒下為劉徹狡辯。


    “可公孫兄去了啊,陛下沒騙我,他向來待我厚矣,對我就像去病對你。”


    霍彥本來罵咧的小嘴閉上了,別說罵咧,他的狀態像是碎了。


    “想死,真的。”


    原以為館陶是大反派,沒想到她是進劉徹那老狐狸陷阱的大冤種,要去報複人家,他的黑心都慌。


    他現在有一種很強的預感,他舅舅對那個劉徹絕對套了八百米厚的濾鏡。


    可劉徹不是個好人,彈幕說擱他手底下幹丞相五年換兩,平常結局就是被殺,跟他靠太近,把他當成兄長,是嫌命長嗎?


    想死,一時不察,我可憐的舅舅去狼窩了。


    霍去病看到平常跟個小牛犢似的他跟被吸成幹屍一樣,瞪大了眼睛,手背著劍,大著膽子戳了一下他炸毛的弟弟腦袋。


    “阿言,你沒事吧。”


    霍彥捂著臉嚶嚀一聲,然後乳燕投林,抱著他的腰,眩然欲泣,“病病,舅舅瘋了。”


    被霍去病用懷疑的眼神盯著的衛青,尷尬的笑了一下,但很快又很認真的重複,“陛下真的是個好人,很寬和,除了偶然喜歡吟詩附庸風雅以外,簡直是完美之人。你們見了也會喜歡上他的。”


    霍彥在霍去病懷裏,白嫩的小臉,杏目含淚,又嚶嚀一下,活生生的大鳥依人。


    衛青不死心,又一次推銷劉徹道,“陛下氣宇軒昂,精通兵法騎射,去病一定會喜歡的。且曉通詩書,阿言也會喜歡的。”


    霍彥心髒似被插了支箭,抽抽地疼,他握緊拳頭,控訴道,“舅舅,沒見過一個兔子去狼窩,還要再招兩個小的,嫩的去自投羅網的。”


    天殺的劉徹,都怪他!


    衛青又要再說,被霍去病裝作老氣橫秋的樣子,打斷道,“舅舅,別說了,阿言馬上要死了。”


    衛青,衛青果斷閉嘴了。


    畢竟阿言看樣子出氣多進氣少了。


    [這時一個舅寶輕輕地碎了。]


    [神tm自投羅網,哈哈哈,阿彥是會形容的。]


    [言寶倒黴,我怎麽那麽想笑呢。]


    [舅舅好無辜的卡姿蘭大眼睛。]


    [舅舅:陛下超好。阿言:退!退!退!]


    [阿言當時罵我們沒這麽髒。阿媽又愛了。]


    [樓上在自我攻略ing,哈哈哈]


    [言啊,你說的實話,豬豬陛下沒一點好心,可惜舅舅上頭了,大好年華,他上頭了。]


    [你錯了,八戒八戒,心腸不壞。]


    [豬豬陛下粉第一個不同意,我們豬豬是野豬,不是八戒那樣的小白豬。]


    [但如果加了威猛的粉色獠牙,也不是不能接受!]


    [姐姐們好會編排人啊,此豬豬非彼豬。]


    [喲,我是知道妹妹的嘴的,畢竟我們豬豬可是掌上明豬,粉色顯嫩有朝氣]


    [粉他幾!]


    [豬豬今年十七。]


    [病病今年三歲]


    [舅舅十四。]


    [粉色和嫩豬更配呢!]


    [粉色吹風機,哈哈哈。]


    [小香豬公主~]


    [阿言(對豬豬):艸,豬狗不如的玩意兒。阿言(對我們):你們若閑得慌去滾遠點上吊去]


    [頓時心裏好舒服。]


    [豬豬陛下不是這樣的,你們這樣讓我再無法看漢武帝的愛情小說了。]


    [代入了,嚶嚶嚶。]


    [佩奇很可愛的,比後麵發豬瘟的老登可愛。]


    [中正的,準確的,一針見血的。]


    此事過後,隻聽舅舅說陛下大為惱怒,將大長公主與皇後申斥了一頓,


    三姨被晉成了夫人,舅舅也升官了,他現任職建章監,和大舅舅一起做了陛下貼身的侍中,受盡恩寵。


    家中的賞賜也越來越多,霍彥數了一下,也被嚇到了,劉徹的賞賜竟多達千金。


    真是有錢。


    怪不得旁人都願意為他賣命呢。哼。


    他們的小破家也被轉租了,因為托三姨的福,他們也在遷茂陵邑的長安富戶、豪族、高官之列。


    霍彥和霍去都有了獨立的房間。


    所有人興高采烈的搬家,看新房子,就連彈幕也興高采烈給霍彥設計屋子裏的擺設。


    霍彥卻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那個公孫太仆最近來的很勤。


    阿母最近與那位陳大人廝混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他與病病的老師也是如過江之鯽般任他們挑選。


    似乎所有人都有了各種各樣的事,都是開開心心的。


    這是一個正處於上升期的家族該有的態勢。


    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雲。


    或許真如舅舅說的那樣,劉徹是他家的貴人。


    可是他們不能做飄絮,他們需要生根。


    生根需要的不光是舅舅們,姨母,阿母,更需要他與兄長這些下一代。


    秋日的普通傍晚,衛少兒又一次麵紅耳赤,羞答答地回來,她最近春風得意,依著家族的東風與茂陵的貴族家眷們打得火熱。


    剛下課的霍去病眼睛依舊很尖,如以往一樣喊阿母,霍彥也跟著一起。


    他瞧見了阿母簇新的衣裙和墮馬髻上的鑲玉的華勝。


    很好看。


    也許是近日盛氣養人,家中人像是都活過來了,都美得像朵花。


    “阿母今日真是好看。”


    霍彥偏頭笑。


    他們倆穿著一件小深衣,因為太小,頭發沒蓄多少,都留著齊耳短發,雙生子手牽著手,乍一看幾乎認不清楚。


    隻是那個神情讓人一下子就能辨出來。


    去病越來越沉穩了,哪裏會像阿言那個臭小子,笑起來眉梢眼角都像隻小狐狸樣。


    衛少兒使勁兒搓揉他那張欠揍的小臉,帶了點壞心思,很敞亮地衝他倆道,“兒啊,我要成親了,你們倆我帶不走。所以你們是打算跟著你們舅舅,還是打算去投親跟著霍仲孺那個鱉孫。”


    霍去病皺起了濃墨般的小眉頭,很堅定地答道,“我和阿言沒有阿翁。”


    他頓了頓,抿了一下紅潤的唇瓣,很認真的反駁道,“我的阿翁還沒生出來呢!就像三姨肚子裏的寶寶一樣。”


    這個答案回的很霍去病,畢竟他真是這麽想的。


    三歲看老。


    霍彥偷笑,想拿捏向來都不愛猶豫反複,從來不做選擇題的病病,怎麽說呢,跟拿著防蚊拍拍克蘇魯一樣,沒有勝算。


    隻是他還沒笑完,他的笑在看見撲天蓋地的彈幕後,滯住了,從半落不落到半死不活,隻差一句。


    [霍仲孺,我就說,他哥是霍去病。]


    衛少兒見他不笑了,頓時嗷了一嗓子。


    “霍彥,你小子呢!你是打算去那霍家認族歸宗,不跟你小舅舅親了是吧!”她暴怒,“你個沒良心的,你小舅舅多疼你倆,含在嘴裏怕熱著,捧在手裏怕冷著,你現在就不跟他親了!你敢!你阿母還沒死呢,你敢欺負你小舅,敢跑去霍家,我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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