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聲響起後,三分鍾休息時間結束,雙方隊員重新進場,牧野鶴再次站上了發球位,為了補足地板的防守,山形隼人換下了天童覺。


    場上白鳥澤站位變成:


    大平獅音(ws)、牛島若利(ws)、五色工(ws)、


    山形隼人(li)、白布賢二郎(s)、牧野鶴(s)


    梟穀依舊是:


    木兔光太郎(ws)、赤葦京治(s)、尾長涉(mb)、


    鷲尾辰生(mb)、木葉秋紀(ws)、小見春樹(li)。


    梟穀的人盯緊了牧野鶴,做好了接球準備。


    “呼——”


    第一球。


    牧野鶴長出一口氣,他的精力沒有這麽充足,但是三球還是可以發的。


    他助跑幾步,縱身一跳,排球帶著旋轉擦過了小見春樹撲救的手臂砸在了場內。


    “嗶——”


    “比分1:0”


    還有兩球。


    牧野鶴收了力氣,就像平時在隊內練習時發給山形隼人一樣,球嘭的一聲砸在鷲尾辰生的手臂上,下一秒球就撞飛到場外。


    “嗶——”


    “比分2:0”


    最後一球,牧野鶴眨了眨眼睛,汗水從劉海滴落,掛在睫毛上。


    牧野鶴再次跳起,這一球隻是最普通和基礎的跳飄球,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不帶一點牧野鶴個人風格。


    他也想隻靠發球打完全部比賽,可是現實比想象骨感太多,他為了能留在場上,不能再繼續那樣的發球了。


    小見春樹原本以為還是那樣難接的球,結果突然來了個簡單的跳飄,差點沒有反應過來,身體比他的思維先動作,給了個高高的一傳送去赤葦京治手裏。


    “我來!”


    “嘭!”


    “比分1:2”


    正如賽前說的那樣,赤葦京治毫不猶豫把球傳給了木兔光太郎,木兔光太郎也確切地拿下了一分。


    但他臉上卻絲毫沒有喜色,反而帶著些疑惑。


    不對勁。


    不管是第三球這完全沒有個人風格的平凡發球,還是白鳥澤攔得有些隨意的態度,都不太對勁。


    “大家注意一點,白鳥澤可能有問題。”


    白布在後場擦了擦汗,看著已經站好位,但是表情不怎麽好的牧野鶴,心中暗歎。


    這種為了交換球權,用普通發球換走發球局的妥協,牧野鶴肯定是最不好受那一個。


    但是他的作用不止局限於發球,所以這是不得已但必然的退讓。


    白布側頭對身旁少年低聲說道:


    “這一分不算什麽,重要的是把接下來能得的分都拿到手。”


    牧野鶴表情一瞬間變得有些驚恐,又在白布看向他時迅速收斂。


    啊?聽這語氣為啥突然開始安慰我了?賢二郎在擔心什麽?拿分?話說我當二傳是不是搶了賢二郎的活幹啊?


    牧野鶴原本正在思考等下怎麽節省體力,突然被白布這麽一說,思路都有點中斷。


    節能模式下,他轉的最快的隻有腦子,想說的話磕磕絆絆最後變成了啊嗯哦。


    “啊……嗯……好哦?”


    總之就是要多拿分的意思是吧!


    我明白了,我會努力偷球的!


    牧野鶴內心一陣激昂bgm響起,笑容依舊平靜安詳。


    尾長涉起跳發球,山形隼人迅速把球墊起,一傳平穩不帶什麽旋轉地飛到白布頭上。


    大平獅音跑動跳起,看到網邊已經組織好攔網,白布半空轉體直接把球拋向了另一側的五色工。


    “看我的直線扣球!”


    “啪!”


    五色工扣球得分。


    “哈!牛島前輩!你看見了嗎!我的直線扣球的威力!”


    他興奮地看向牛島若利,結果就看到牛島若利在跟牧野鶴說話,還沒注意到他。


    “扣得不錯啊五色。”


    山形隼人拍了拍五色工,幫王牌接了這個話頭。


    牛島若利看著牧野鶴。


    “後麵的二傳是打那個偷感十足扣球超趁手super快球之不要小看我們的友情熱血沸騰組合技嗎?”


    我聽到了什麽……?


    那個牛島前輩說了什麽……?


    白布腦袋一點一點轉過來。眼睛惡狠狠盯著牧野鶴。


    這種浮誇又累贅的名字絕對不可能是牛島前輩自己想出來的!犯人隻能是你!牧野鶴!


    “可以……小若、找位置……跳……會偷的……”


    牧野鶴耳朵紅紅地點點頭,牛島若利回到網前時,不小心聽到這個組合技名字的白布站在一旁,眼神像是要殺人。


    真難為小若能這麽麵不改色說出恥感這麽重的組合技名稱啊,不愧是ace。


    所謂的“偷感十足扣球超趁手super抽球之不要小看我們的友情熱血沸騰組合技”,簡稱為“偷手技”。


    牧野鶴和牛島若利從小一起練習時,也會在牛島若利爸爸的組織下和別人一起打球。


    這個招式是在配合進攻時無意間摸索出來的,主要依靠的就是牧野鶴超絕偷感走位加迅猛的“小若專屬”抽球二傳。


    指不停走位藏死角卡視野,偷偷摸摸盡量不讓大部分人發現,偷一個一傳過來又迅速抽球,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扣球最後驚豔所有人的戰術。


    這個戰術有機會隨機嚇死一個隊友,因為以為會到自己手上的球轉頭被牧野鶴突然出現然後一巴掌抽到別人手裏。


    這種從隊友手裏偷球,倒反天罡的招式就牧野鶴最純社恐那年都幹不出來,這輩子反而在這方麵領先不少。


    牧野鶴有時候真的很佩服牛島若利這種天然的類型。


    他當時隻是閑著無聊取了個跟他的係統名字聽起來一樣響當當的技能名,結果孩子年紀還小,一下子得意忘形,把這個玩應兒告訴了牛島若利。


    牛島若利,多實誠一孩子,他雖然表達了自己的疑惑,但還是尊重了牧野鶴的愛好。


    結果就是牛島若利把這長得牧野鶴都要忘記的玩意兒記住了,牧野鶴說簡稱都沒法替換掉這個名字在牛島若利心裏的印象。


    天知道他當著所有人的麵說出這個招式名的時候,最尷尬的還是牧野鶴。


    球權來到白鳥澤後,五色工站上發球線,鼓足幹勁要發一個讓所有人驚歎不已的發球。


    結果也確實很驚豔,他發了個三不沾的全壘打,球權回到梟穀。


    接下來,牧野鶴回到熟悉的節能模式,像是隊內練習賽的運作模式讓他輕鬆了不少,習慣使然地在場內遊走。


    他的存在感也因為幾次卡視野漸漸降低,隻是時不時跑到木兔扣球路徑上攔一攔。


    梟穀在緊張的比賽中不知不覺忽視了牧野鶴,白鳥澤的所有隊員都是值得他們全神貫注的選手。


    而不怎麽參與進攻的牧野鶴加上有意消除的存在感和視線引導,成功地讓他像是消失在了場上。


    但是上一秒還在一傳手裏,下一秒就半空飛著突然被抽到牛島若利手裏的球,還是會讓人摸不著頭腦。


    這樣的消失看起來似乎讓白鳥澤少了一個有力的得分點,然而仔細看看,分差卻沒有縮小,反而在擴大,白鳥澤仍然處於領先位置。


    牛島若利出其不意在網前打出一個輕吊球。


    “比分16:11”


    技術暫停時間到,雙方球員各自下場。


    “怎麽感覺……呼……打了好久……分差還變大了?”


    木葉喘著氣,無意間抬頭對上了牧野鶴的視線,牧野鶴歪了歪頭,朝他彎了彎眼睛,比了個“加油”的口型。


    他小幅度招了招手,又腳步輕巧地溜開,像是融化了一樣,木葉一個眨眼,他就已經消失在人堆裏。


    ——可是白鳥澤聚集在一起的人,總共也就十幾個,一米九的牧野鶴怎麽就這麽悄無聲息地消失在裏麵了?


    而且剛剛乍一看,牧野鶴居然狀態還不錯,雖然看起來滿身大汗,但比起上場前,他現在的狀態並沒有到沒法堅持的地步。


    電光火石間,木葉想起什麽,聲音有些幹澀又有點急迫,他回頭看向隊友。


    “在場上時,你們誰注意到九號幹了什麽嗎?我好像沒有直麵他的印象,不管是一傳還是攔網,打到現在,他都像消失了一樣。”


    木兔連忙點頭,他真的一直在扣球,沒被接起來的不少,被攔下的卻更多——可那裏原本沒人,牧野鶴就跟幽靈一樣悄無聲息地站在了那裏。


    “有時候感覺白鳥澤對麵隻有五個人,剩下的鶴就跟幽靈一樣,我的視野裏,總是一下就失去他的位置,他的走位也很順暢。”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木兔當然要扣球,可是他的扣球總是會被接住,不扣又有攔網,他幾乎不停地在打手救球。


    “可是他給出了至少三分之一的有效傳球,還有攔網封路也非常多。這也是我要跟你們說的——這局比賽,白鳥澤用的是雙二傳戰術。”


    暗路健行也表情凝重,當局者迷,他看清了牧野鶴的走位和對視線的躲避,才更明白這個少年的棘手程度。


    “今天的比賽錄像,你們都要好好去看,隻有用眼睛抓捕到他,才能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他長出一口氣,無比慶幸答應了和白鳥澤的練習賽,不然如果在正式比賽才遇到這樣風格詭譎的選手,短短一兩局根本沒法找出對策,但打到第三局時,也已經有點來不及了。


    要知道,白鳥澤還有三名選手沒被替換上來,副攻手天童覺和川西太一,二傳手瀨見英太都還是滿狀態。


    本來以為這局牧野鶴會因為體力消耗選擇下場或者發揮不穩定,結果他不僅上場了,還在這局比賽裏默默養精蓄銳,看樣子還能撐著打完這局。


    他有點感慨地說道。


    “盡力去打好每一球,然後用你們的雙眼去看,去捕捉那存在於暗處的鋒利羽刃。不要忽視場上每一個對手,無論是主動或者被動,都不要失去對場上局勢的判斷。”


    果然,永遠不要期待對手失誤,因為那是最不切實際的妄想,唯一能把握的還是自身的實力。


    哨聲吹響,暗路教練拍了每一個人的肩膀。


    “去吧,他今天的體力應該也隻夠上這一場了,好好珍惜這樣的對手,他是你們沒見過的全新類型,也將會是以後的很多人研究的對象。”


    一想到別的隊可能還要經曆這一遭,暗路教練都忍不住有點樂嗬。


    真想知道,這樣兼顧暴力發球和精準傳球的多麵手“幽靈”球員,會讓多少人頭痛啊。


    牧野鶴不知道暗路教練這麽多心理活動,他有點機械性地嚼了嚼能量凝膠,突然動作卡頓,吞咽都忘記了。


    “tori醬——上場了哦?”


    天童覺推了推牧野鶴,牧野鶴點點頭,艱難地咽下了那一口味道微妙的黃瓜薄荷味能量凝膠。


    他真的沒什麽力氣,表情都懶得做,晃悠著貼上了白布賢二郎被帶上場。


    貼貼——


    比賽繼續,牧野鶴依舊四處晃蕩,但是總覺得離開掩體(?)的時候,偶爾會有讓他沒法忽視的視線跑來抓他的蹤影,剩下的半場比賽,牧野鶴渾身都有點不舒坦。


    他被這時不時出現的視線盯得不自在,直接跟白布打配合,陰陽二傳前後一個倒手,白布賢二郎扣球得分。


    這局比賽沒什麽懸念,白鳥澤比分穩步上升,但是牧野鶴卻有點萎靡不振。


    天知道有一球他接到手一瞬間脫手抽到牛島若利手裏,看他扣球得分時,轉頭就看到赤葦盯著他緩緩露出微笑,還在那說“找到你了”有多嚇人嗎!!!


    口哇!


    於是牧野鶴在看到比分變成25:22的時候,幹脆利落眼睛一閉,順滑地躺下了。


    明天快點到來吧!今天我就先死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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