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治,你為什麽想要甚爾君一家來橫濱居住呢?”回去的路上,羽月唯問太宰。


    純粹好奇,畢竟他也同中也一樣,覺得阿治平常一般不會對不相幹的事情這般積極。


    中也看向太宰:“你又要打什麽主意?”


    太宰誒了聲:“我不過是好心建議,怎麽就被你們曲解成別的了呢。”


    “唉,人生這麽艱難麽,我好委屈。”


    太宰故作傷心,還擦了擦不含一滴淚的眼角。


    中也:“我才不信呢。”


    太宰:“那你說,我能有什麽目的?”


    中也蹙眉,托著下巴思索,絞盡腦汁,冥思苦想,想、想不出來……


    “看吧看吧,我就是沒有什麽目的噠。”太宰道:“那位伏黑先生是唯的朋友,我就是好心建議而已。”


    中也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感覺錯了。


    “小蛞蝓就是疑神疑鬼啦,就不要用你有限的腦容量來想多麽複雜的事情,小心變得更笨。”


    “太宰,你是真的想找打嗎?!”


    太宰略略略。


    中也氣得頓時揚起拳頭,把懷疑拋之腦後。


    兩人吵吵鬧鬧,羽月唯若有所思,中也能夠被阿治輕而易舉地忽悠過去,他可不會。


    不過,不管阿治想要做什麽,都有他的理由。


    羽月唯一手一個,按住圍著他不停轉圈的兩個小腦袋。


    霎時,周遭變得安靜下來。


    羽月唯拍了拍中也的小腦袋道:“不是說要買魚來喂極夜麽,一會兒我們就去買吧,阿治呢?”


    “我才不去。”太宰道:“給我買蟹肉罐頭,我要十個蟹肉罐頭哦。”


    不想跑腿,但要吃蟹肉。


    中也:“哼,小心撐死。”


    “就說小蛞蝓傻了,我又不會一次性全部吃完。”


    羽月唯:“不行哦,阿治,雖然不會一次性吃完,但你會半夜去冰箱偷吃,十個蟹肉罐頭不夠你三天的。”


    “螃蟹寒涼,小心又和上回似的鬧肚子,這次就買…嗯、五、不,三罐好啦。”


    “啊——怎麽減少這麽多。”太宰不幹,討價還價道:“八個蟹肉罐頭啦,唯。”


    “不行,三個。”


    “那就七……”


    羽月唯麵帶微笑,在太宰的眼前比出三根手指。


    太宰手動豎起另外兩根手指:“好啦好啦,就這樣吧,不能再少了,唯,沒有蟹肉,我會吃不下去飯噠。”


    羽月唯挑眉,到底寵著道:“可以,但你要跟我保證。”


    太宰撇了撇嘴,嘀咕一句唯不信任他。


    羽月唯:“阿治,但凡你學習一點中也的美好品質,不會背著我偷偷做些什麽……”


    比如偷吃蟹肉罐頭,偷偷將不愛喝的牛奶倒掉,將青菜全部埋在中也的碗底之類。


    中也偷笑,站在羽月唯的腿邊對著太宰扒拉扒拉眼皮。


    這回輪到太宰被氣得嘴角下降三個像素點。


    他和羽月唯保證,絕對不會再偷吃。


    待羽月唯和中也離開去買東西後,太宰趴在窗邊,鳶眸陷入走神中。


    為什麽想要伏黑一家住進橫濱?


    理由很簡單,是為了羽月唯。


    為了增加羈絆,為了羽月唯能夠無所顧忌的留在這個世界。


    羽月唯認為他的阿治是一個敏感多思並且沒有安全感的孩子。


    所以他的過往,他的能力,一直以來都未曾隱瞞阿治什麽。


    太宰確實是,可在得知羽月唯的全部後,他卻由衷地升起畏怯,他比羽月唯想的還要膽小。


    前麵流浪的8年可以不算,但在羽月唯得到龍星以後落到的那個世界,他在那裏生活了十七年,必然是會有家人朋友的吧。


    雖然唯沒有明說,但神情足以表明一切。


    哪怕這裏是他原本的世界,卻又和他的聯係早已變得微弱。


    他難道真的可以一輩子留下來?


    那道定位坐標的金色門扉,有空間的定義,卻也蘊含著時間。


    這也就是說,羽月唯可以在門扉上設定開門的時間。


    具體的太宰尚且還沒有弄得非常清楚明白,現在他隻需要知曉,羽月唯能夠隨時隨地的離開這個世界。


    他的選擇能有很多,而這個原本的世界並非羽月唯的首要選擇。


    他的能力太奇特、也太過於強大。


    若是有一天他的特殊被敵人所察覺,再強大的人也不會永遠一點意外都不會發生。


    在這樣的思慮之下,伏黑甚爾既算得上是羽月唯的朋友,又確實是一個十分厲害的人。


    太宰動了動,歪著頭,側臉枕在胳膊上,臉頰肉都被擠得嘟起一點,鳶色的眼眸盯著窗沿的一角。


    所以說啊,唯到底在他成長的那個世界裏有沒有家人呢?


    怎麽問起時總不說,要麽就是含糊其辭,肯定有問題。


    太宰的鳶眸一沉,哼,那邊的世界到底有什麽人在啊。


    這麽瞞著他,總有一天他會弄明白噠。


    羽月唯曾講不著急回到那邊的世界,他離開前設定了開門的時間,讓兩邊的流速變得不一樣。


    舉個例子,相當於在這裏生活五年的時間,那裏才過去兩三年。


    時間在羽月唯的身上早已沒有了意義,到了處於他身體各項數值最巔峰的年齡,他會停止,不再變化。


    這一點是羽月唯唯一沒有講出來的。


    但以太宰治的聰明,他又怎麽可能推斷不出來。


    因為在乎,所以忐忑不安。


    因為有愛,所以覺得憂愁恐懼。


    太宰和羽月唯以往養過的那三個孩子的性格截然不同。


    羽月唯怕是也沒有預料到,他本意是想要太宰安心的,卻造成了適得其反的效果。


    倘若他知曉太宰的胡思亂想,一定會鄭重的對他說,如果世界不容他,那他會推翻整個世界,他在這裏的羈絆已經足夠深刻,必然不會拋下他們一走了之。


    阿治,你一人的重量就足以拉扯住他。


    *


    繪理最終決定帶著甚爾和惠一起在橫濱定居。


    於是,孔時雨抽時間特意來了一趟橫濱,帶著他選中的房子的圖紙。


    事實證明,情報中介幹房產中介的事完全是大材小用,區區找房子而已,全麵拿捏。


    倒是孔時雨忍不住感歎一句:“沒有想到你們兩個到頭來竟然要做鄰居了。”


    沒錯,伏黑甚爾打算在羽月唯的隔壁也買個房子。


    至於買房子的錢財,繪理有些積蓄,但或許會不夠,打算辦理貸款。


    羽月唯表示,不如向他借點,可以分期還,不用算利息。


    “但這樣的話,羽月先生就吃虧了。”繪理不同意。


    甚爾:“他有錢得很。”


    “甚爾,不可以這樣講。”繪理拍了他胳膊一下。


    羽月先生有錢,卻不代表他們能夠理所當然的占便宜。


    甚爾暗自撇嘴,不說話了。


    最後繪理堅持要付利息的,羽月唯便給她算了最低價。


    甚爾則心安理得的當起小白臉,等著繪理養他,嗯…還有惠。


    羽月唯看了一圈孔時雨找的房子,之後帶著圖紙回去。


    經過一起探討,太宰和中也都挺喜歡一處位於橫濱海邊不遠的房子。


    那房子坐落在地勢較高的位置,可眺望大海,離著市區也比較近。


    就是有一點不好,這房子距離擂缽街也不算遠。


    所以在經曆一係列變故後,那塊地始終都是荒廢的,一直沒有人住,房子也破破爛爛。


    不過這一點對於羽月唯等人來講卻不算什麽。


    最後他們拍板,就決定是這裏了。


    羽月唯:“房子肯定要修整重建,阿治,中也,你們想要什麽樣子的家呢?”


    “現在可以想一想,我們來設計,比如需不需要遊戲室、影音室、看書區域之類的……”


    中也眼神亮晶晶:“我要打遊戲的屋子,最好還有一個足夠大的院子,這樣極夜就能夠在院子裏玩啦。”


    太宰也有了一絲興趣:“我要一間儲藏室,裏麵堆滿蟹肉罐頭,我想什麽時候吃就可以什麽時候吃。”


    羽月唯:“……”


    他微笑道:“阿治,換一個。”


    儲藏室可以有,但不能全是蟹肉罐頭。


    太宰哀嚎,聲稱唯這是在剝奪他的快樂。


    他仰倒在沙發上滾來滾去。


    本來在專注轉著圈玩尾巴的極夜不由得眼睛一亮,跳上沙發,便追著太宰用爪子來回不停地扒拉著玩。


    太宰:o_o→=v=


    他索性躺平,表情安詳。


    房子設計來設計去,羽月唯甚至覺得三層都不夠大了。


    本想要一個地基作為基礎,後來他決定合並兩個房子的地基,打通,弄成豪華莊園。


    但這樣一來,工程量無疑更大,施工重建的時間還得拉長。


    看來得多找幾個施工隊了,三個不夠就十個一起幹活,無非就是多砸點錢的事。


    帶中也回來的時候還是春天,現在已經到了秋末。


    在房子開始動工建設後,羽月唯道:“要不要出去旅遊?”


    “去哪裏呢?”太宰問。


    在這裏待得確實有些無聊了。


    中也更是興致勃勃:“唯,去哪兒?”


    羽月唯:“夏威夷怎麽樣?”


    “無所謂,都可以。”


    “好!”


    於是他們坐飛機飛往夏威夷,一路邊走邊欣賞風景。


    伏黑一家,繪理則充滿幹勁的重新投入工作中,甚爾正在絕讚的成為專業奶爸以及家庭煮夫。


    年末,羽月唯在夏威夷慶賀太宰和中也又長了一歲。


    兩人在這裏都玩瘋了,現在都沒有離開。


    新年過去,他們在夏威夷也學習到了許多東西,不久還與一個叫做工藤新一的小孩子成為了朋友。


    羽月唯不禁疑惑,工藤新一這個小孩是有什麽特殊之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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